第六十一章 阴影笼罩(第六五节)(1 / 2)
一行四辆车马徐徐行驶在了平坦的夯土路面之上,坐在车上的一行岭南来客若是这会站起身来还能远远地眺望得见那远处的宽阔水域。
“道长!快看!水!好多水!”
这不,某个来自深山的年轻男孩这会可站直了身子,七尺有余的身高让那双眼睛可以清楚的瞧见那远处无垠的湖面,一直延伸到了那天际线的尽头,与那碧空连成了一片,仿若那只能从书中所能听到的无尽瀚海一般。
“没出息!不就是个湖泊嘛,有什……”
嘴上损着自己的好师弟,李悌这会也一并站起了身来,极目远眺,瞧见了同一片胜景,一时间也被惊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完全。
“哇哦,好大!”
却见那松风道长这会也跟着站起了身来,一双眸子远远望去,瞧见了那粼粼波光,瞧见了那水天一色,竟是也不由得自心底而发的感叹脱口而出。
“泷湖!”
“到了!”
“哈哈哈哈!”
看见了这边立起的三人,四辆车马之上又三三两两的站起了人来,皆是往远方观瞧,又皆是被那景色所迷倒,惊叹出言。
连着七八日的舟车劳顿,这会总算是见着了那目的地,让这一行的人们可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啊,这好几天颠得我一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终于能不吃干饼,能好好睡床了,能洗上个澡了!”
要数那最最兴奋的,还得是李悌李家小子,这一路拥挤的环境可让他憋得快要疯掉,可就盼着到了地方好好歇脚呢。
“欸,到地方可还不能立马睡啊,得帮着祭酒把四车东西卸完了才行。”
一旁的陈苓听清了自己好师兄嘴上念叨着的话语,是赶紧的出言,给那李悌的脑袋上浇了一盆冷水。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谁知这一盆冷水浇上去却是浇出了点怨气出来,那李悌忿忿地抗议着,又是一屁股坐回了车马之上。
“师兄们!师弟们!师姐们!师妹们!前边看见泷镇啦!”
这会功夫,又从头前传出来了头车车夫的兴奋呼声,给那四车立起欣赏着湖光春色的太一弟子们听着了又是好一阵欣喜。
“好欸!”
“快快,开快些!再快些!”
“可瞧见庙宇了?”
被同门师兄弟们的雀跃呼声所勾起了好奇,陈苓再一次将自己的脑袋探出,向前看去,视线顺着那夯土路面一路延伸,还真让陈苓也瞧见了那泷镇。
那是个建立在泷湖一角,建在一道湖岸内湾里头的小镇,镇中的大多建筑皆依水而建,坐落于湿土洼地之上。再细细观瞧,又能瞧见那镇中大多的建筑都是夯土屋房,一幢幢顶子都还是茅草遮蔽,说是个镇子,倒更像是个渔村多一些。
仔细观瞧的这会功夫,视线又是一瞥,在那湖泊内湾的水域里头,又瞧见了一片水中滩涂好似孤岛一座安坐其中,而那滩涂之上可矗立着一座颇为惹眼的建筑。从陈苓这个距离,虽是只能看个大概,但也能明显得看出来那座建筑的屋顶是烧制过的青灰瓦当鳞次栉比,再往下的外墙之上,瞧那墙壁呈现出的胜雪洁白,也一定是用那石灰面给精刷过了。瞧这幢建筑的模样,再与那镇中的其他屋房相比,这就算得上是豪华。
也就是陈苓打量着这镇子上下的功夫,便只瞧着那镇子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到了这会少年大致看了个完全,镇子的大门在四辆车马挥鞭疾驰的速度之下,这会也已经近在眼前。
抬头一瞧那牌坊,立起的两根柱间夹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上书两个大字,‘泷镇’,这下可当真是到了正地方了。
再接下来就是该找人打听打听问问那泷庙在何处了。
“死人啦!死人啦!”
但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声惊叫,一下子便打断了附近所有人的所有预定计划。
“哪死人了?”
只见那安坐在车马之上的李家小子一听出了事情可是比谁的反应都来得要快,立即高喝一声,扶着马车缘翻身跳下了地面之上,四处张望着以备不测。
“停下车马!”
另一头传来了祭酒的命令一声。
“全员下车!”
又接着呼号着同门子弟下车戒备着。
仍然在那车上待着的陈苓、松风自是也都遵循着那声呼号下了车马。
“江辰江衡,你们可瞧见了何处死人了吗?”
而那松风道长,下了车马开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语可让身边的两个少年都是一愣。
“道长,这不该是我们问您嘛?”
陈苓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愕然,瞧在了松风的眼里也是一懵。
“问我干嘛,我也没瞧见啊……”
那松风脸上的怔怔之色可分毫不似作伪。
“您不是都修道有成,入了金丹了嘛?您的神念呢?”
忍不住追问了两句,李悌的两滴冷汗可都下来了,心里可也直打颤,这位松风道长到底是靠谱不靠谱。
“啊!哦!哦,对了我已经金丹了来着。”
这居然还是真的一时忘了自己金丹已成了,只见那张瞧着颇有威严的面孔之上先是满面的愕然之色,听到了李家小子的话语然后便是一瞬的明悟,最后察觉到了自己的荒诞话语,还挂在脸上的就只剩下了难掩的窘迫神情。
“瞧我的!”
一句话出,双眼紧闭,神念似是四散的风团,还不受任何物质的阻挡,急速得吹过了泷镇的全镇上下,最终是在距离这正门之处不远,镇中延伸主路一旁的一栋砖木建筑里外,发现了聚集的群人,又是在那建筑里头的一间单间之内发现了一具了无生气的死体,横陈其间。
再聚集了神念细细查探,还能观察到那死者周身不见任何一处的外伤痕迹,但其瞳孔涣散灰白,肌肉绷紧,尸身坠于地面,但腰背却又拱起,一手高举,那手中所攥着的是一张捏得皱紧的纸张,以神念虽是能探查到其上的图案,却是因其皱巴的状态,一时难以在脑中复现出其平整时的模样。
“道长道长!哪死人了啊?和我们有关系嘛?”
这边查探得差不多了,一旁的陈苓可也耐不住性子,连声追问了起来。
“啊,啊,死人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似是一家客栈之内,怎么死得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反正应当是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他松风的心中虽是有点疑虑,但说到底自己一伙人刚来,也确实是不该插手这么件闲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