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司机（1 / 2）
“小岚，把左手拿着的东西给我，然后和锦华好好收拾下这里。”平川擦着手，来到杨小岚身前。
杨小岚叹了口气，摊开左手，却只见一堆碎屑，那小小的天地神像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捏碎。
平川眼里流露出些许赞赏，随后又转为严肃。“我不希望这样的事还有下一次，这种事并不需要我们来帮你做完最后一步，你明白吗？”
杨小岚沉默，最后缓缓点了点头。
“好啦好啦，小岚毕竟刚接触这些不久，给他一点时间吧。平川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洗完地就回来。”
李锦华终于停止了呕吐，在一边虚弱地打圆场。
平川却认真想了想，说到，“也好，你们也早点回来休息，明天还要赶路。”然后先一步离开。
杨小岚和李锦华俩人开始收拾现场，李锦华挖了个深深的坑，杨小岚把周围的血迹擦掉，随后两人把尸体扔进坑里，杨小岚再把土填上。
转眼间过了两个小时，两人乘着月光离开。
杨小岚心头一直在回想着那中年人在他面前脑袋开花的一幕。
他曾经是一个医学生，对于血腥的尸体和刺鼻的气味都可以忍受。
他只是觉得恍惚，活生生的一个人，明明上一秒还在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下一秒就死在了自己眼前。
他拿出一包老东西给他的烟，点燃了一支，狠狠吸了一大口。他已经戒烟很久了，但是现在的他确实需要一支烟来让自己冷静冷静。
李锦华看到他的动作，靠近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小岚啊，怎么说呢，就是，能给我也来一支吗？”
杨小岚做好了接受开导的准备，结果听到这句话差点两眼一黑。他无语地给李锦华递过一只香烟。
李锦华接过烟，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把烟拿在手里反复摩擦着。
杨小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把火也给他递过去。有些时候他真的不懂，为什么扭扭捏捏的李锦华会和平川这样一个风风火火的暴力姐走到一起。
李锦华吸了口烟，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他向杨小岚道谢，然后目光突然变的深沉起来，一副你快来找我开导你的模样。
杨小岚心头叹息，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开口问到：“锦华哥，为什么一定要杀那个中年人？退一万步说，他对我们也是无足轻重的路人而已吧。”
李锦华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随后表情再次变得深沉。“首先，他并非无足轻重。因为我们永远也不知道他走了之后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另一个向神使传讯的工具。”
“其次，我们要去做的，是干死天地神——统治了西边无数年的神灵，一旦计划被他提前知晓，哪怕只是知晓一点点，我们的成功概率都会降低许多许多，这一路要面对的麻烦也会无限增加。”
“最后，那个中年人到了这一步还信仰着天地神，还是没有想过谁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他不仅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本人也是个，嗯，傻比。我觉得一个想害我们的傻比是没有必要活着的，在这个世界。”
杨小岚听着前面两点，听的津津有味。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正视一下他的处境，而且因为上一次斩杀神像的原因，他似乎对天地神缺乏了应有的重视。如果这一部分想要一次通关，那么他应该改变一些看法了。
可听到最后一点，他却有些惊讶。且先不说李锦华这斯斯文文的人嘴里冒出的粗鄙之语，光是这个逻辑他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呃，锦华哥，我听说现在的神灵以前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难道我们不应该是把现在这些神灵杀了，并且拯救那些被他们欺骗的信徒，让他们大彻大悟，更好的活下去吗？”
李锦华一脸惊讶地看向他：“你疯啦？嗑药啦？”
杨小岚：
李锦华笑了起来，“你也想的太多了。现在的神灵在作为神之前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谁和你说之前的神就是好鸟呢？”
杨小岚一惊，看来自己的猜想有问题啊，原来之前的神也不是和我们一伙的吗
李锦华继续开口：“至于神的信徒，他们是被骗的也好，自愿的也罢，与我们无关。”
“我们的目的只是把神干翻，然后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我们并不代表所谓正义，神灵们也未必就是邪恶化身。我们只是在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已。”
“至于其他人，我们欢迎志同道合的，杀掉阻碍我们的。拯救所有人，是英雄需要做的事，我们并不是英雄，只是流浪到这个世界的可怜虫罢了。”
杨小岚皱眉，“所以说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可以毫无底线，无论事情是错是对我们都能做？”
他对李锦华说的大部分都能理解和认同，但是他也有他的底线。
李锦华微微一笑：“小岚，我们都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心中都有一杆秤衡量是非对错。”
杨小岚一怔，随后也笑了起来。
他能理解杀死那个中年人，说来说去始终是中年人先要对他们不利。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喜欢一群杀人成瘾的人。好在现在，误会解除。
杨小岚想了想，再次开口问到：“锦华哥，听你的意思，我们并不代表着正义，所以也不用有那种‘正面形象’的包袱，对吧？”
李锦华把烟头灭掉，笑着回答：“不要自己绑架自己。”
杨小岚喜出望外。
原本以为自己穿越了，而且应该是主角团的一员，还想要尽力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以后做事情也可以大着胆子来了
想到这里，杨小岚不由笑出了声：“桀桀桀”
李锦华毛骨悚然，突然有些后悔和杨小岚说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