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从前（1 / 2）
神是这个世界最高贵的存在，他们管理着这个世界，统治者所有生命。
此等高贵的存在，自然不能凡事都亲力亲为。所以说有了像是水中月这样的人，神赐给他们一些东西，他们替神做事。前提是，他们对神的尊敬和膜拜。
可翻开历史这本厚重的书，总能有一些名字跃入眼帘。这些人不愿接受神的管理，不想服从神的统治，不肯跪在神的脚下，对神也没有一点点的尊敬。
神对此怒不可遏，但是却仍然要对他们表现仁慈，于是有的神用了一种独特的方式对待他们：神奴。
神说，允许那些对神不敬的人继续活下去，这是神的仁慈；让那些对神不敬的人丢掉罪恶的想法，这是神的威严；至于让他们为神服务，则是对他们的救赎。
于是乎，被神抓到的渎神者们，无论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被送到神岛上。没人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只是神岛源源不断地向各位神灵们提供神奴。有人发现，那些披上了白衣，脸上再也没有表情，再也不会与人交流的神奴们，长着一张张和某位渎神者一模一样的脸。
成为神奴之后，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宁辉以前从来不用思考这种问题。他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父亲是一名商人，母亲负责照顾家庭。
住在西方的水泽城，他的生活其实很单调。每天和母亲一起准备伙食，在父亲有空时跟着他学习经商。如果一切没有变化，他将会在未来接手父亲的生意，组建自己的家庭，过完这一生。
他不愚蠢，却也不是很聪明的人。他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吃着一样的东西，有着一样的爱好，过着一样的生活。
一切的变故要从他十岁开始。那一年父亲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他们一家获得了进入了水中玉生活。那一年父亲不知从哪带回来了一个小女孩，说是已故朋友的孩子，以后由他来抚养。
十岁的宁辉对于这些记忆犹新。他记得那一年，他尝到了从未尝过的新鲜事物，他从未吃的那么饱过，他很开心。
他记得那一年，从不在家里谈及神灵的父亲，吃着赏赐的美好食物，脸上的表情沉重而复杂。“神灵也许并不伟大。”父亲低声说着，如果不是他听力超常未必会听到。放下碗筷的父亲，用慈爱和期待的眼神看向宁辉，“小辉，我希望你以后做一个正直且善良的人，也希望你以后会成为一个英雄！”
宁辉突然想起那几个住在岛外的玩伴，想到他们可能永远无法吃到这样的食物，年幼的他觉得英雄这种词如此无趣。但他并没有反驳父亲，只是默默不语。
他记得那一年，躲在父亲身后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们，连话都不敢说。那时的他觉得这女孩如此可爱，闪烁着水光的眼睛如此惹人怜惜。
尽管吃和住这些基本生存条件大为改善，但是小宁辉的生活变化并不大。他依然在学着父亲的经营手段，只不过这几年父亲让他跟随学习的时候越来越少，生意也越来越忙，仿佛变得神秘了起来。
相对地，父亲让他和女孩一起学习了一些战斗技能，包括但不限于剑法，刀法等等。他常常在练习完之后一个人坐在屋外，一边休息一边想着以前的事，想着岛外的景色。
女孩在练习完之后坐在他身边，看着高耸的神塔发呆，眼里藏着一丝向往之情。
他们经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宁辉和女孩讲着过去那些辛苦但有趣的生活，女孩想到自己寄人篱下，常常笑着附和，内心却嗤之以鼻。
可以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怀念过去呢？
尽管在某些方面二人想法不同，但是多年的相处还是让他们有了感情。
宁辉十五岁那年，他的母亲去世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宁辉猜测可能是因为早年的操劳。宁辉哭倒在母亲的尸体前，想着如果母亲能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该有多好，明明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可如果他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也许他并不会这么想。
女孩也在痛哭，这一次并非伪装。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宁辉的母亲对她并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意见。不仅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还常常陪她聊天谈心，女孩子特有的许多烦恼都在这位妇人的帮助下得到解决，女孩子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第二个母亲。
反而是当初带自己来到这里的男人，这几年露面的次数极少。女孩不解，为什么不能把工作效率提高一些，多陪陪家里人呢？
出乎意料，父亲甚至没能前来参加母亲的葬礼。从宁辉口中得知了消息后，男人寄了一大笔钱回家，自己却因为一笔“万分重要的生意”走不开。
宁辉感到失望和愤怒，但是终究还是理解了父亲，他知道父亲是个怎样的人，而且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在默默支撑着这个家。
可是有人没有理解。她懒得去理解，只是在愤怒和悲伤中默默把一切记在心里。
宁辉18岁那一年，发生了三件大事。水泽城城主死了，宁辉准备和女孩结婚了，父亲可能成为下一任城主。
水泽城的城主越来越老，于是他死了；宁辉和女孩的感情越来越好，于是他们俩准备结婚了；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收益越来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大，于是可能要成为城主了。
成为城主之后，父亲会获得一部分天地神大人的力量，也会拥有主宰这座城的权柄。可是父亲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他在某个夜晚叫了宁辉，陪他喝两杯。
宁辉耐心地为两人斟酒，坐在对面看着风尘仆仆的父亲。
父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问到：“母亲的事，埋怨我吗，小辉？”
宁辉摇摇头。
“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