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疯（2 / 2）

陆晨怔怔地看着面前栽倒的无头尸体，心思不断翻涌……你们是入殓师吗，收拾的这么干净。

“说话！”

闻言，陆晨眼中闪过一抹困惑，措辞片刻，缓缓开口：“清晨，我正欲去买布……”

“你一个大老爷们一清早买什么布？说清楚！”金刚芭比摇晃着手中的巨斧，声音如滚滚闷雷。

“用来做些衣服。”陆晨老实答道。

“什么衣服，说清楚！”

陆晨深吸一口气，随后将一早的经历尽数讲出，包括设计理念等，三人听得聚精会神。

“然后，小女孩突然浮现在他身后，张开双臂，趁其当时大意了没有闪躲，直接把他脑袋拍的稀碎。”

“大概就是这样。”

陆晨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表示无辜。

“嗤！”

“我就说有问题吧。”郝达向罗友易抛去一个略带挑衅意味的眼神。

罗友易并未理会粗鄙的武夫，跨步上前，语气平缓柔和：“面摊上只有一个超凡的灵力波动，除了你之外并无其他人。”

看着皱起眉头，正欲开口狡辩的陆晨，他继续道：“别急着否认，这是司命的追灵玉，不会出错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处一块圆形玉佩，展示给陆晨。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陆晨，他眼里充满怜悯，摇头叹息：“失控、发疯对于超凡来讲，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他会逐渐改变人的认知，让你觉得一切都是合理的，就如同这棵树。”

他伸手指向大树，沉声道：“耳边的低语会改变你的认知，直至你认为它不是一颗树，而是一只兔子。”

“当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说它是树时，你会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明明到处都是兔子，怎么可能是树。”

“无论你走到哪，别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时间久了，你认为他们想害你，想杀了你。”

“于是，你觉得这个世界病了。”

“不过，好在你自己是清醒的，并且你相信，已你的力量是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但首先，你要把所有认为兔子是树的人……统统杀光。”

说到这里，罗友易顿了几秒，紧接着话锋一转。

“无论是路人，还是面摊的男人，包括一起和你去买布料的伙伴，都从未曾见过你口中的小女孩。”

“你甚至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那个小女孩就在眼前，为何所有人都看不到。”

“但你却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源于你自身早已失控，逐渐发疯并产生了幻觉。”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罗友易将双手背在身后，目眺远方，湛蓝的天空映在他的瞳孔里，显得格外深邃。

“我……”陆晨开口又顿住，他发现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精神病人怎么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陆晨脑中倏然划过这个问题。

沉默许久，他开口问道：“所以，你们是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钟楼专门处理超凡事件的组织成员。”

“那我们是同行啊！我也是守夜人啊！”陆晨眼睛一亮，迅速站队。

罗友易摇摇头，挪回远眺天边的目光，死死盯着陆晨的双眼，缓缓道：“当你还有几个月将满十八岁，已经做好不会成为超凡的准备时，意外突然袭来，你居然开窍了。”

“这时，恰巧有守夜人处理特殊事件，刚好发现了你，于是将你吸纳进组织。”

“起初你表现的一切正常，做事认真负责，又会奉承聊骚，很快便得到大家的偏爱，混的如鱼得水。”

“直到某一天，你失控发疯了。夜里，你将钟楼的伙伴们全部杀死，并处理好了尸体与现场。”

“第二天，你如往常一样登上钟楼，里面灯火通明，你的伙伴也在，并且和你热烈的打着招呼。”

“当然，那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伙伴，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

罗友易指了指站在远处的二人，继续道：“然后某一天上层知晓了你的事情，决定在你对平民造成伤害之前，派我们三人来处理掉你。并且重新补充钟楼超凡的空缺，驻扎在浣花城。”

“现在，你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