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细作(2 / 2)
上官婉儿怒目圆睁,恨不得拔出鞭子将这小子打个落花流水:“竟然是你!”
男人之前的盛怒一下子消散,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办,如莲惊讶的看着三人:“你们认识?”
还不等如莲说完,李若仙就已经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就开始厮打,男人被撞得踉跄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还手,上官婉儿就一脚给他踹进了角落的柴堆里。如莲吓得惊呼一声:“婉儿!”
“没事,这一脚没有踹中要害,但够他疼上两个月。好姐姐,你怎么找了个如此德行的夫君?”上官婉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厌恶的撇了一眼捂着肚子惨叫的男人。
“他是这边陲几城中有名的画匠,勾描篆刻样样精通,当年我家族落寞,父亲青睐他的才华就将我许了他。可,可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啊?”如莲扶着男人,心里又怕又心疼,怕的是这位堂堂的和睦公主出些什么事,她这个小家担待不起。心疼的是自己的男人被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动手就打,如莲看着上官婉儿,等待着一个解释。李若仙蹲在一旁抽咽,泣不成声。
上官婉儿将李若仙扶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背着妻子在外寻相好,偷了相好的东西跑了。”
如莲看看夫君,又看看李若仙,半晌才恍然大悟。她缓缓站起,手微微颤抖,狠狠抽了画家一个耳光。
男子望着这三个女人,觉得自己的尊严荡然无存,怒从心起,张口骂道:“我是见那东西来路不明!你一个乡村野妇,哪来的那么精美的钗环!我拿了那东西去报了官,才知道你们竟然是逃犯!幸亏我拿了那东西,要不还不知道要被这个城府颇深的小浪蹄子戕害多久!”
“拿去报官?大言不惭!”上官婉儿蹲下身靠近画家,你身上有西毒花的味道,这种花制成的粉末可以致幻,让人异常兴奋,价格极其昂贵,你是哪里来的钱买这类物什?
“你胡说!”画家有点慌了神,但是还是硬挺着那可笑的面子:“我是作画之人,清流出身!怎么可能做这种偷盗,吸毒的下作之事!”
“我怀孕了。”李若仙哽咽而细弱的声音响起。
整个房间里瞬时间安静了下来。男人一时怔住,看着如莲,又看着李若仙,随后疯狂摇着头:“不可能,咱们满打满算总共才四五次,你怎么可能那么巧就怀上了?”随后挣扎着站起来抓住如莲的手:“你听我说,她污蔑我,我只是跟她示了好她就投怀送抱了,就这样的女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不是我的孩子,肯定是别人的,不知道多少男的睡过她,她就是看我是为官家干活的,贪图我的清名才要赖上我的。”
“清名?偷盗相好的财物,被揭穿后拒不承认,这便是你的清名吗?”上官婉儿质问道。
画家看着如莲的脸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心虚地捅了一下李若仙的肩膀:“哎我说,这孩子真是我的?”
“别用你的脏手碰他!”上官婉儿赫然而怒,看在如莲的面子上才忍住了没有抽他一鞭子。
画家拉着如莲的手,把她带到一处角落,语气软了许多,堆着笑试探着问道:“好妻子,要不将这孩子留下,你我养着,要不她带着这孩子四处造谣,我这名声可就以后我还怎么为衙门作画啊!”
如莲甩开他的手,不语。
画家搂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你我结发之妻,我对你的情谊苍天可鉴,这孩子一生下来,我就放她远走高飞,这孩子就和你亲生的一样,好不好?”
如莲仍不语。
“我看这女子身上值钱的物件不少,等她生下孩子,咱们就把那些东西扣下,把她赶走,若她告官,咱们就说她是疯子,我素来为衙门造像,量他们不会多管此事。妻子大人,您看如何?”
如莲嗤笑一声,仍没有答话。
画家有些不耐烦了,语气艴然不悦,音调也高了些:“我是个文人,清流人物,做的都是风雅之事!你可不能这么自私,光想着妇人醋意,不为我的名声考虑。”说完,就走回到了李若仙面前,刚要张口,如莲一个箭步跨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上官婉儿腰间的鞭子,狠狠从后面勒住了画家的脖子。
画家青筋暴起,面色通红,眼珠突起,震惊万分地看着平日里温柔贤惠,文雅娇柔的如莲,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惊诧。
“我家在那场浩劫之中家道中落,我父亲临终前将我许了你,你在我父亲的灵柩前起誓,若有不忠,悬梁三尺。我看你如今丢了廉耻,我就帮你一把。”如莲淡漠地说完,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画家的眼球止不住地往上翻,眼看就要咽了气。上官婉儿见状,怕李若仙受了惊,急忙将要她带出门去,李若仙梨花带雨地恳求道:“如莲姐姐,要不放过他吧。”她抹着眼泪,话还没完,就被上官婉儿捂住了嘴:“你给我清醒点!”
如莲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画家挣扎了几下,彻底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