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回忆窘事,传递温情(1 / 2)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29年9月3日,星期四。
下午3点。
人民医院。
67号病房。
秋日的午后,炙热的阳光,慵懒的空气。
焦躁而清凉的房间里尽是那中央空调‘嗡嗡’的颤鸣,还有陈云那无声的叹息与忧伤的落寞。
陈云那眼神涣散而迷离的眼睛,呆愣地望着天花板那中央空调的出气口,凝望着那耀眼如新的光束里那孜孜不倦飞舞萦绕的尘埃。
时间如白驹过隙,陈云这一望就是整整半个小时,要不是暮然间一声奶声奶气的脆鸣,他还不愿从那份叹息与落寞中清醒过来。
“瞄!”
原来,在67c号病床的储物台面上,那正窝在蛋挞型玩具里熟睡的小奶猫,暮然间一个惊颤,微微抬起头打了一个十分响亮而清脆的喷嚏,接而又沉沉睡去。
“唉,这个小东西,吓我一跳。”
“唔,当警察的真的那么厉害嘛?怎么把我的心思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呢。”
“不过有一点她是永远也不知道的,我对梁静的好奇可不是我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那完全是因为22年那个特殊的狂野之夜啊。”
“不过算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只是想不到,如此温柔娴静的梁静,她骨子里怎么也会有那种寻求刺激的因子呢,真是令人费解啊。”
“咦,刚刚那郑浩天出门时怎么表情看着如此猥琐,如此幸灾乐祸呢?”
“他让我好好想想什么,想想,喔,昨天谁送我进医院的,昨天……”
“我次奥!那个该死的苟瓜瓜居然报警说我是个直挺挺的死尸!”
“唔,想来当时来的警察应该就是阳凤英跟郑浩天了。”
“那送我进医院的无非就是他们二个喽,那那个郑浩天还让我想想是谁送我进医院干嘛?”
“邀功?不对不对,人民警察为人民,没那必要。”
“显摆?不对不对,身为警察的他们更没有那必要了。”
“有料?这倒靠谱,只是有什么料呢,我……”
“我次奥!还真有料,有大料……”
正躺在床上胡思乱猜的陈云,暮然间从那记忆的角落里想起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2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2点42分。
龙城,dc区,沙县,建设路。
在那炎炎烈日的光晕里,三道虚幻的荧光身影缓缓飞行着。
“嘤……哼哼,讨厌的方脑壳,叫你移情别恋,叫你宠爱冒牌猫,你还想偷偷地想昨天的糗事,想都不要想,本公主要曝光你的糗事,让读者们鄙视你!”
“嘤……嘻嘻,请读者们观看荧光小荧幕,评论一下方脑壳的幼稚糗事。”
随即,在那炙热的光晕里,那冷冽的荧光小荧幕,正沐浴在那阳光星河里缓缓的回放着画面。
故事发生于第三十八章。
29年9月2日,星期三。
上午9点。
人民医院,公园草坪。
当阳凤英与郑浩天看着陷在荆棘草丛里的陈云束手犹豫时,那胖胖的富态男苟富贵自告奋勇的毛遂自荐,勇担拉人的任务来。
于是,这位喜庆的胖哥同志,唱着欢快的<拔罗卜>,摆着气吞山河的姿势。
在郑浩天那爆笑声中,这位苟同志一不留神滑溜了手,引出一出‘猪八戒狂奔美女’的画面来:他被自已的臆想吓得逃了,逃的飞快,逃的宛如水上漂,滴水不浸衣;叶上窜,片叶不沾身。
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这么三四秒钟的时间里
而跪地爆笑的郑浩天,笑声还在喉咙里打滚的时候,看着苟同志那消失的身影噎得咳嗽连连,泪眼惊愕。
而那神采奕奕的阳凤英正回味着那<拔萝卜>,也被那苟同志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弄得惊疑不定起来。
天空蔚蓝,烈日炎炎。
天空里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是很明显鸟儿们早已经飞过。
因为在这沉闷而寂静的公园里,那‘呱呱’的啼叫声荡气回肠。
瞬间,惊诧中的阳凤英一扫杂念,挺直着身子威严弥漫。
“郑浩天!还跪在地上干嘛!拜神吗?你是一个警察!还不快看看受害人什么情况了!”
阳凤英边厉声说着郑浩天便跑向陈云。
“疼…冷…不要欺负大花猫!不要跳……”
“师姐,你说这个受害人是不是在做噩梦啊?”
“有没有脑子,你在<中央警察大学>是怎么毕业的?”
“这种情形下会是在做噩梦吗?”
“这是典型的思维混乱!”
“呃,嘿嘿,还是师姐说的对,要不你怎么能是我师姐呢!”
“好了,别嬉皮笑脸了,敢紧把人抱出来,放到太阳下的草地上。”
“好的师姐!”
“师姐,就放在吧,这地方阳光充足,也空旷些。”
“可以,你轻点放啊,这个受害人看起来伤势很是严重,你可别造成二次伤害啊。”
“是啊师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刚刚勘察的结果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再看看这受害人,估计更悬了,想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难喽。”
“好了,别抱怨了,我先看看受害人的伤势。”
阳凤英蹙着眉宇,看着平躺在草地上蠕动着呓语着的受害人,严声呵止了郑浩天那焦躁的埋怨。随即蹲下身,检查起受伤的伤势来。
“脉搏虽然微弱,但是还算正常。”
“眼神虽然迷离,瞳孔还算正常。”
“呼吸虽然紊乱,但是还算正常。”
“脸色苍白,典型失血过多。”
“头部有划痕,疑似被锐器所伤,需要就医确断,并确定有无内伤。”
“脸部有划痕,疑似被利器所伤,需要就医确断,受害人已严重被毁容。”
“受害人膝盖以上的身体部位,浑身上下近6%部位有伤痕,看似是被植物尖刺等所划伤,但也不排除人为其他利器所伤,需要进一步就医确断。”
“目前目视中未见明显其它伤痕,需要就医确断是否有有伤及内脏。”
“郑浩天,敢紧勘察,受害人需要紧急送医院救治。”
“尽管目视受害人全部是皮外伤,但是受害人极大可能有毁容的迹象。就凭这一点,就已经购成了法律意义上的重伤标准,足够达到时刑事立案的标准。”
“师姐,现场勘察完了,没有线索。”
“意料之中的事,你敢紧作现场笔录,记录完了需要先送受害人去医院救治。”
“好的师姐。”
“时间:29年9月2日,上午8点。”
“地点:人民医院附属公园,东南角草地,花圃。
“案情:重大的人身伤害,不排除其他犯罪可能。”
“现场:只有报案人苟某某,无其他目击者。并已勘察现场,发现鞋子一只,再无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受害人情形:目测一米六五,年龄约2,样貌疑似毁容无法辨认,头型方。”
“哎,师姐啊,你说这个受害人的头是不是真的如群众所说的那样,是被人锤成方的啊,要不然……”
“郑浩天!你这个<中央警察大学>的高材生是怎么毕业的!头还被人锤成方的!你怎么不把你自已的头锤成个方的来看看?快记录,受害人已经失血过多了,不能再耽搁了。”
“嘿嘿,好的师姐。”
“头型方,身材消瘦。衣着衣衫褴褛,疑似医院病号服。”
“脉搏微弱,眼神迷离,呼吸紊乱,脸色苍白,失血过多。”
“头部有划痕,疑似被锐器所伤,需进一步确信有无颅内伤。”
“脸部有划痕,疑似被利器所伤,受害人已糟严重被毁容。”
“受害人膝盖以上的身体部位,浑身上下近6%部位有伤痕,看似是被植物尖刺等所划伤,需要进一步确断是否有人为其他利器所伤。”
“目前目视中未见明显其它伤痕,需要进一步确认是否有内伤。”
“定性:暂时定性为一起恶性的故意伤害案,初步作为刑事案件为标准作调查。”
“简述:92‘医院公园故意伤害案’。”
“好了师姐,我笔录做完了。”
“喔,那行,你现在赶紧延伸现场,看看周围有没有监控探头。再走访走访,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好的师的。”
上午9点零5分。
东方漫霞,旭日朝阳,金阳普照。
秋天的早晨,空气清爽而焦躁。
微微凉的秋风,拂过公园。
林荫摇曳,叶影婆娑,花草叠嶂,微波荡漾。
在那湿气蒸腾的茵茵草地上,三二只‘笨地狗仔’蝼蛄虫,扒拉着六肢正悠闲的相互摆动着触须,时不时摇曳着薄薄的翅翼‘吱吱’叫唤着。
浑身伤痕累累、血糊拉撒的陈云,正静静的平躺在草地上蠕动着。
陈云那凄惨的身子,在这炙热的阳光里泛着或殷红或耀眼的光泽,宛如是在烈日的炙烤下的蚯蚓般正不安的蠕动着。
如果细闻,此时的空气里一定弥漫着陈云他那喃喃的呓语,他那痛苦的呻吟,他那带着情绪撕心裂肺的低沉哀吼。
在陈云左边的不远处,玉树临风的郑浩天,正安静的蹲在草地上,优雅而熟练的整理着档案袋,工具箱。
在陈云右边的草地上,英姿飒爽的阳凤英,正弯腰半蹲在草地上,蹙着清秀眉宇正纠结的看着呓语连连的陈云。
“喂?先生,你醒了吗?”
“你感觉怎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能说大声点吗?”
“不要跳河?什么不要跳河?大黄猫?小猫咪?”
“喂,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紧紧鞋子?什么意思?拔萝卜?”
“不欺负大花猫?黑白猫好凄惨?”
“唔,先生醒醒,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
茵茵草地上,阳凤英悄悄的探下耳朵,凑到陈云的嘴边倾听着陈云的喃喃呓语。只是疼痛难忍的陈云下意识扭着身子时,他那半迷糊半清醒的意识正混乱中语无伦次着。
毫无收获的阳凤英,站立起娇柔的身躯。她那冷傲的瞳孔里透着丝许不忍的温柔,她那水清玉白的脸庞始终透着波澜不惊的沉着冷静。
“师姐,我收拾好了,这个受害人醒了吗?”
玉树临风的郑浩天,正提着精美繁重的工具箱走到陈云的身边,看着蠕动中的陈云道。
“因该还没有醒,此刻应该是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唔,师姐,还是尽快通知医院吧,这个受害人必须尽快救治了。”
“嗯,确实得救治了啊。算了,这里到医院也就四百多米远,就不用通知医院了,我们直接将受害人送到医院去算了,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那行吧师姐,你先到车里等会,我这就送受害人去医院。”
郑浩天那面朗的脸颊,阳光微笑的看着阳凤英,话刚刚说完便放下工具箱走向陈云。
“哎,郑浩天,还是我来吧。”
“你的工作可不轻啊,你还是抓紧时间勘察周围寻找线索,多多走访走访找找目击证人。”
波澜不惊阳凤英,正思索着什么,暮然间看到那郑浩天放下工具箱走向陈云,便出言阻止了他。
“这……那行吧师姐,我这就去勘察周围,你小心点啊!”
郑浩天驻足看了眼血糊拉撒的陈云,一脸纠结的看着阳凤英,最后无奈的提着工具箱向草坪边缘走去。
而阳凤英看了眼走远的郑浩天,迈动着优雅而矫健的脚步走到陈云的身旁,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就去抱陈云,她那干练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意外往往都是发生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
正当阳凤英抱着迷迷糊糊的陈云,正准备直起腰际时,被陈云的一个动作搞了个措手不及,差点闪了她那娇柔妙曼的小蛮腰,下意识的摔下了她那臂弯里的陈云。
究竟怎么回事呢?
正当迷幻重重的陈云,感觉整个身子暮然间飘飘然时,下意识的眨动起疲惫的眼皮。
下一刻,陈云那朦胧而迷幻的瞳孔里,瞬间便映入阳凤英那英姿飒爽的身影。
在骤然而起的本能愣呃与迷幻中,陈云的思绪又当机错乱了起来。
思绪里,意气风发的陈云趴伏在狂野的机车上,载着妙曼佳人飙飞闪过路口;思绪里,疲惫不堪的陈云站在烈日下,背对着书香淡雅的韩慧,正狼狈中对着坑坑洼洼的道路破口大骂;思绪里,伤痕累累的陈云沐浴着阳光,在亭亭玉立的梁静面前,对着不远处那斑驳苍翠的古榕树做着嗜血的恶作剧;思绪里,灵魂飘飞的陈云,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幕里,那濒临死亡的大花猫踉踉跄跄的背影,那绝望而悲愤的瞳孔里饱含的泪珠,那雨幕里决然而然地冲向小河的凄凉身影。
……
无数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闪过陈云的瞳孔,映入他那迷幻的心灵里,暮然间弥生的恼怒与悲愤瞬间充斥着陈云的灵魂,让他在昏昏欲绝中猛不丁激愤四起、语无伦次、手舞足蹈。
最重要是,脑际空白的陈云,在迷幻重重中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暮然间抬起双手捧住阳凤英那水清玉白的脸颊来了一个重重的脸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