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提剑败敌入四强(1 / 1)
十强之战正式拉开帷幕,杨天玑与闫芙几乎同时出手,剑若游龙,枪似梨花,半空中剑气纵横,与长枪的破空声夹杂在一起,激荡起一阵阵气浪。闫芙虽是女子,手中长枪上下翻飞间自有一股刚猛之气,大枪如烈日,锋芒间杀机四伏,让杨天玑有一种处在战场之上,四面皆敌之感。杨天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剑随心动,如皎皎明月洒下漫天银光,守则稳若磐石,攻则急如烈火,丝毫不落下风。
再观其他擂台,不度一根镔铁棍疾风骤雨般挥舞开来,在擂台上舞出一团金光,金刀门江遇一柄单刀左支右挡,每次与不度的镔铁棍交击,手腕便一阵酸麻,不过二十招便被不度抓住破绽,一棍击在刀背上,单刀脱手飞出,只得认输下台。面对师绾绾双刀的南瑞彬善使一手快剑,然而在师绾绾的双刀面前,却是稍逊一筹,高手对决,先机一失,胜负不言而喻,师绾绾轻松取胜。唐锦华面对太真道的张陵使出了浑身解数,暗器贵在一个暗子,唐锦华上了擂台,暗器在明,天然便吃了亏,张陵一人一剑,一个梯云纵便到了唐锦华身前,匕首都未及抽出,便被长剑指在了眉心,倒是几场较量中最快分出胜负者。成浙对上神剑山庄夏云光,刀光剑影中,这把刀更胜一筹,夏云光堪堪坚持了五十招,被成浙势如奔雷的接连三刀震落擂台,落入了败者组。
一炷香时间未到,擂台上便只剩下了杨天玑与闫芙还在激战,转眼已是百招,闫芙巾帼不让须眉,斗的起性,口中一声长啸,枪势一变,使出了天机阁的独门枪法天机破阵枪,一式金鸡点头,直取杨天玑眉心,杨天玑心头微凛,此女的枪法好生霸道,只怕实力并不弱于那赫连观海,脚下后撤半步,使出举火燎天,化解攻势,闫芙一击不中,反身便是一招蛟龙出海,刺向杨天玑小腹,杨天玑身子一拧,刻在骨子里的体术发挥出了极大的效果,腰部不可思议的向一侧移了半分,堪堪让过枪尖,手上一式分花拂柳,剑身贴着枪杆,在精铁炼制的枪杆上划出一道火星,直削闫芙持枪的右手,闫芙改刺为缠,,枪身黏住杨天玑长剑,右臂抡起,用力圈来,杨天玑见招拆招,剑身随着右腕翻转,用力向下一劈,闫芙手腕一紧,枪尖在地面上划出了一片火光,杨天玑趁势跃起,脚尖在闫芙枪身上用力一踏,闫芙来不及抽枪后退,被杨天玑近了身,杨天玑一式流星赶月,手中剑化作一道白虹,倏然间剑尖便停在了闫芙咽喉处,极动瞬间变作了极静,闫芙不甘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吐出了认输两字。杨天玑终于松了口气,此战并不轻松,若不是大师父传授的体术展现出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怕再斗百招也难分胜负。
接下来的比试,自然闫芙实力更胜一筹,进入了六强,而余下的六人中更是没有弱者,除了杨天玑外,竟全部来自隐世宗门,第二轮抽签杨天玑对上了张陵,不度对上了成浙,而两位女子抽在了一起,师绾绾与闫芙进行对垒。杨天玑与张陵都是用剑高手,张陵修炼的剑法自然是太真教正统的真一剑,此剑法号称道家第一剑,攻守如一,一招一式间连绵不绝,生生不息,暗蕴道家真谛。杨天玑却是所学甚杂,从二师父手上学来的道家剑术更讲究一个百川纳海,包容万物,虽与这真一剑同源,却又是不同路数,再加上融合了碧落剑诀的剑招,更是有了灵动洒脱之意。二人都不敢大意,杨天玑虽然领悟了剑意,真气却不敢任意动用,张陵的道家真气与剑术相辅相成,运剑之时更是圆润如意,剑势如同滚滚江河,滔滔不绝,一招两仪分光架开杨天玑斜下刺出的一剑,紧接着就是一式鹤穿云,直捣杨天玑眉心,脚下步伐丝毫不乱,暗合九宫八卦之数,竟是毫无破绽。杨天玑心念电转,身子诡异的向后一折,避过这剑,脚下凭空右移三尺,手上丝毫不停,右腕一番,长剑反撩张陵后脑,这一剑来的突然,张陵只得俯身,前踏一步,避过开来,同时挂剑直刺,双方如同穿花蝴蝶,一触即分,三招下来,便各自险象环生。杨天玑屏息凝神,眼睛微闭,随即迅速睁开,领悟了剑意后,已经初步踏入了人剑合一之境,双眸中绽出一抹精光,所谓道家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法通则万法通,若破此剑,必先断其剑势,使之不可运转如意,本身便精通道家剑术的杨天玑怎能不明白此间道理,当下身剑合一,化作一道长虹,一招白虹贯日,直取张陵中门,张陵脚踩中宫,举剑横架。杨天玑却是虚晃一剑,一式碧落剑诀中的鬼探门,剑尖突然向下,戳向张陵小腹,张陵后退一步,踩入坎宫,剑身下劈,挡住此剑,杨天玑自幼学习道家功法,九宫八卦自然甚熟,脚下一变,直入坤位,左手一撩,化繁为简,却是道家的基础剑式,用在此处却刚好封住张陵欲要转向的震宫,张陵脚下一滞,只得退而求其次,踏在乾卦之上,乾卦为金,杨天玑左移一步,便跨在了离火位,手中剑式一变,如骄阳烈火,剑尖处爆出一抹亮白,剑锋划过一道残影,劈剑式,依然是基础剑式,张陵刚才一滞,生生不息之意便断了三分,此时正是旧力使尽,新力未生之时,仓促间只能再退三步,九宫八卦之数尽破。杨天玑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改劈为挂,如影随形,黏住张陵,剑如追风,张陵左支右绌之下,终于露出破绽,杨天玑欺身直进,剑锋挑开张陵手中长剑,左掌印在张陵胸口,张陵如遭重击,被震落擂台,饶是杨天玑留了五分力,嘴角依然沁出了丝丝鲜血,受了些内伤,好在道家真气善于疗伤,倒不至于无再战之力。
不度与成浙功法都以刚猛为主,棍为百兵之祖,刀为百兵之帅,两人交战处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气劲四散,刀棍相交擦出一缕缕火星,不度如怒目罗汉,手中镔铁棍迅如疾风,上下翻飞,成浙刀在重量上吃了亏,几番碰撞下来,手臂酸麻,只得改为游斗。然而刀法之精髓在于锐意进取,成浙锐气一泄,便落了下乘,被不度一式排山倒海砸中刀身,重击之下,虎口竟然裂开,长刀脱手,只得认输下场。而师绾绾与闫芙二女却是风格迥异,闫芙如母虎出山,招招势大力沉,师绾绾却如穿花蝴蝶轻灵飘逸,双方激战足足三百余合,终是闫芙枪法太耗真气,气力不足,被师绾绾抓了破绽,遗憾落败。张陵、成浙、闫芙又一番比试后,张陵稍胜一筹,夺得了最后一个四强的席位。连翻比斗下来,众人皆是消耗不少,冠军之争便被安排到了次日。
被淘汰了的闫芙回了五皇子府邸上自己的小院,此时院中却站了一个中年男子,只见此男子挺拔如松,身形极高,背上背着一杆大枪,望着皇宫方向,若有所思。闫芙上前恭敬一礼:“师尊,您怎么有空来洛城了?”男子温和的道:“如何,现在可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师绾绾且不说,这阳顶天可曾看出对方路数来了?”闫芙摇摇头:“阳顶天确实不知哪里冒出的人物,功法剑法皆是上上之选,却看不出出处,尤其是那诡异的身法,很难招架。”中年男子道:“我们七宗传承已久,最怕阳顶天这种查无出处之人,这背后不知隐藏着什么样的势力,此次不止师尊我到了这洛城,其余六宗都有高手到来,这种不安定因素,还是早些扼杀为妙。”闫芙一惊,倒是可惜了阳顶天这么一个天才,不过和七宗做对,自然是取死之道。
而另一位与杨天玑交过手的张陵,此时正与一个老道士交谈着,老道士沈祖庆,在太真教与掌教张山同辈,比张陵足足高出了两辈来,沈祖庆道:“我太真教向来不参与这世俗之争,此次让你参加这群英会却是掌教真人亲自示意,你可知其用意?”张陵摇摇头:“爷爷素来闲云野鹤,爷爷让来,我便来了。”沈祖庆叹了口气:“这些世俗之事的确不该让你知道这般之早,只是你那父亲,”话到一半,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口道:“你便知道掌教真人现在一心希望全在你处便好,这次输了一场并不是坏事,那阳顶天怕是也活不过几日了。”张陵听闻沈祖庆提到父亲,心种黯然,自己三岁后便再未见过父亲,听说父亲与爷爷大闹了一场,被爷爷亲手重伤,逐出了太真教,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又听道阳顶天之名,道:“师叔祖,这阳顶天似乎与我道家有些渊源,不知何门何派?”沈祖庆摇头道:“你不需要知道他什么门派,只要不是我们七宗之人,自然便是敌人。明日一战若是阳顶天未能夺冠,或许能多活几日,若是拿了冠军,不出三日,自然有人取他性命。”张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惜不能多战上几场,这样的对手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