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晚上吃完饭过后,严长川准备把衣服拿去洗,他弯腰低头把穿过换下来的衣物收拾好,放进袋子里,这时候,孟清歌突然叫住他。
“那个……帮我也拿过去可以吗?”她手里还拿着那袋脏衣服。她也想自己去,可是奈何站不起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严长川抖了抖袋子,把衣服弄好。他迈步走了过去,到孟清歌的床边,伸出手,并附上几个字:“给我。”
孟清歌把手上装着脏衣服的洗衣袋递给他,心里暗道:这人又开启崩屁模式?
严长川神色如常,没什么表情在上面,心里也没多大波动。拿到洗衣袋以后,他把自己的那袋也拿上。他的手很大,一把抓住俩袋子,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
他的动作自然得让孟清歌都错认为他天天帮她干这种事,像是训练了很多回。
孟清歌也不多想,她只觉得今天有些奇怪和恍惚——有人关心她,有同龄的学生帮她,还是异性。这些竟然都来自一个人,还有那难以忘怀的……公主抱。这种情形让她很熟悉,但心中却又隐隐的恐惧。
上一个让她心中有芥蒂的,还是以前学校的徐镛。
徐镛很优秀,校信息学奥赛竞赛队的,听说那会儿备战比赛,准备进省队。
再加上徐镛样貌不差,长得着实清秀,而随平也就这么几个长得好看的,且徐镛性格温和,就有了不少迷妹。
孟清歌中考成绩比他高,月考成绩比他高,平时测验成绩也比他高,甚至他备战的竞赛她初中就参加且得奖了。
但那些女生小团体和其他人都认为她是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这也少不了另一位的帮忙——隋文薏。
隋文薏嫉妒她的容貌,她的才华,她的成绩,她除了家世以外的一切。隋文薏不惜造谣,买通班主任,让孟清歌的名声坏了下去。
最重要的一点,隋文薏喜欢徐镛。但是,徐镛根本不认识隋文薏。
孟清歌和徐镛平时也没有交集,只是在某一次体育课,他扶了孟清歌去医务室而已。
徐镛也只当是助人为乐,没有多关注。
而孟清歌那个时候对徐镛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个男的”。
可是,这一幕幕,在隋文薏的眼里都相当刺眼。她只觉得是孟清歌单方面情愿。
见做什么都得不到徐镛的回应,隋文薏开始急躁。她本就因妒生恨,现在更是恨透了孟清歌,她开始处处为难孟清歌,简直把这世间所有坏事都做尽,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校园霸凌,非常严重的校园霸凌。
这些事情,校领导,班主任,各科老师,其他学生,通通没有去管,都是相信了谣言。原因无他——隋家是学校最大的股东,半个校区都是隋家建的。
当时孟清歌已经深处泥潭中,根本无力反抗。
徐镛平时就没怎么关注这些事,就更不知道了,同意没有管过,云淡风轻,只是平平安安地自学自己的。
而孟清歌却已经溺落在这恶言如潮的“海”中。
她找不到浮木。
她不知道她们对她的恶意为什么这么大。
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处处为难她。
她明明已经按照她的那个妈妈说谨言慎行了。
她只是不小心摔倒被人扶了而已。
她只是在接受一个好心人的好意而已。
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
她不明白……
连一个月都没有,孟清歌再也受不了了,在那场噩梦后,她退学了。
随平一中,随平市,那满是恶臭,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去。
她不愿再回忆,更不愿意再经历一遍。那个噩梦像是一直附在她身上,阴魂不散。
她不清楚严长川是怎样的,他们才认识一个月。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面兽心的,或者是想徐镛那样受万众喜爱的。
她害怕严长川也是那样的人,所以不得不提高警惕。她太害怕再次经历了,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被别人的烂桃花欺负。
她把负面的猜想挥之脑后,把一个本子拿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
“严长川是怎样的,也是一身桃花吗?是浪子还是什么?跟徐镛应该不是一类货色。暂且记录,观察规律……”
她把严长川对她做的事写下来,详细记录。她要早点找到规律,提早干预。
等严长川回来,看见那副熟悉的场景出现变动:小姑娘居然在写东西,她居然舍得把手伸出来。
神奇住了。
严长川轻轻关门后,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挑眉看向她。他也不打扰人小姑娘,动作很轻,回到床上作者。
他带着眼镜,拿着笔,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又久违地拿出手机,在上面搜查。
[怎么样能让女生开心?]
[举止要怎么样才能让女生觉得得体?]
[以错误的方式帮助女生她们会不会不高兴?]
……
之前空白的搜索记录,出现几条字样。严长川仔细搜索,还做笔记。
用孙屹的话说:有朝一日我亲爱的爸爸居然还能有这么不值钱的样。
那个本子,是专门用来记录这种东西的。原先是日记,但是被他撕了,还烧掉了。剩下不少空白页,也没浪费,留着当备用。
他寻思,绝对不能让人看到里面的东西,特别是孟清歌,还有他的三个“好儿子”。
虽然但是,找到好的方法和别人相处,也不是不对的。
他合上本子,放在箱子里的最深处,用书压着,生怕别人发现。
做完一切后,严长川直起身子,转头轻轻一瞥旁边的孟清歌:小姑娘还在写。
他心中竟有些许好奇她在写什么,值得她把手伸出来这么久。
他突然说道:“你手不冷?”尽管心中问的东西很多,但是只浓缩成四个字+一个问号。
孟清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愣,下意识摸摸手,确实很冷,但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这点冷算什么。
她回了个没事,就继续写。
她在逐一分析严长川近一个多月的言行举止,像是写研究报告,而严长川则是一件研究实验体。她把所有情况列出来,并分析结果。
严长川没有转头,只是眼珠子斜过去偷看。
他看见自己的名字,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还有图表,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上面写着他的各种行为、话语等。
他看见这个后,愣住了。
敢情您是当我是您的毕设是吧?
他心中暗道,但也没继续看。
可能是人家小姑娘独特的兴趣爱好不是吗?别人想做什么我又没有指挥权,就随她去吧。
是不是今天让她警觉什么了啊?我也没什么居心不测吧?
吾等顶一的良民,一向以慈悲为怀,心中纯净,无不良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