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一位站队者（2 / 2）

这东西和指环一样，同样被丝绸手帕裹着。

赛义疑惑的接了过来，翻开手帕，看到里面包的是一只精巧的小玻璃瓶。玻璃瓶的长和宽大概相当于赛义的一节小指，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鲜红色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散发出炫目的金色光晕。

“……这是什么？”

青年惊讶的捂好瓶子，张大嘴巴瞪着对方，话语因为猜测变得结巴起来：“该不会是……不会是……那个……”

“这是殿下的血。”

艾妮乌斯闭上双眼，脑海里掠过梅林最后跟他说的那番话，“殿下早就看穿了你的想法，卡尔德隆先生。”

“你很出色，但还是太年轻……远远没有你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般沉稳，你骨子里应该是一个信奉理想的赌徒。为了自己所认定的目标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那是自己的命。”

“……”赛义张嘴看着她，想要说点什么来反驳一下，搜肠刮肚半天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好辩解的。

“维多利亚后裔的血，能够根除任意一个海恩卡克帝国人体内的任意疾病。有了它，你至少不需要担心自己被病毒感染变成怪物。”

艾妮乌斯再次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第三件要转交的物品。

这东西被丝绸手帕裹着，那是一只黄铜色的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绿色。

所有看过的人都会阵阵不适。

“这是殿下制造秘宝，它可以让人大幅度提升实力，让一位不具有凝华者天赋的士兵具有一些特殊能力，殿下觉得你需要一位强力的护卫。我想你应该明白价值。”

赛义脸上流出冷汗，反问道：“就像那些经受异种诅咒，大难不死的怪物一样？”

艾妮乌斯没有具体回答，只是抹了把手指。

将两只手都搭在身前，看着他说：“殿下知道光凭一只象征戒指可能还不足以让卡尔德隆吃下定心丸，但若再加上这管‘神之血’和秘宝药剂呢？

赛义先生……你现在该相信殿下对卡尔德隆的诚意有多大了吧。我们可不是在故意坑你，殿下也未必是真的被陛下流放。”

“您凭什么这么认为？”赛义问道。

“就凭陛下至今都还没有正式立储的意思。”

艾妮乌斯死咬这一点不松口：“只要还没有正式立储，一切就都存在变数，你该知道的，卡尔德隆先生。光从天赋才情的角度去比较，这一代的其他几位王位继承人没有谁能和殿下相比。”

梅林的混子计划被那封信彻底打乱，连带影响到了很多跟他关系密切的人或势力。

但他并不甘心丧失自己的身份优势，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他就需要建立起自己真正的亲信班底，然后依托这个班底充当自己的传声筒，尽可能的在这七年间隔里留下更多政治资源。

这也算是他的另一条退路了……

哪怕消息走漏后看好他的人会骤减，梅林至少不会有一天发现自己在王都翡翠城是孤立无援的。

这方面，卡尔德隆家族是完美的合作对象。因为这个家族人丁稀少，两代人的性格都偏向于外显而非内敛。

前者意味着他们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野心，后者则表明他们更易于掌控管辖。而且奥西萨手里掌控的警察部队本身就是帝国除军部以外最大的暴力执法部门。

在军部超然物外不接受任何干涉的情况下，谁能先一步掌控警备队，谁就等于是在竞争中占据了先机。

梅林反正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赛义·卡尔德隆愿意在一切挑明的情况下接受这三件东西，他也一定不会在将来辜负他所拥有的这个姓氏。

赛义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他当然能理解这三件物品加起来摆在自己面前意味着什么。

但他仍然需要衡量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能轻易下定决心。

攀附上权力的象征，在风雨中寻求巅峰，还是放弃眼前千载难逢的机会。

卡尔德隆家族的立场已经随着他本人出现在疫区而得到了公开确认，这一点无法更改。即使他愿意冒着得罪梅林的风险立刻改换门庭，这件事也会成为他最大的污点伴随他度过今后一生。

而奥西萨·卡尔德隆现今面临的困境很可能也不会因为这种变化得到扭转。

因为设身处地将自己放在对方的位置上，赛义也不会信任那种能轻易认下其他主人的孬种猎犬。

至少在那头猎犬失去一切，将自己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之前，不会。

他们仍然是脆弱的，需要帮助和庇护的。哪怕这个庇护的期限并没有当初遐想的那般长久，但他早已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着艾妮乌斯的面，赛义·卡尔德隆用行动代替言语做出回答。

他紧抿嘴唇，将两块手帕揉在一起，用隐蔽的动作把它们都塞进了自己的警服内袋。

新建疗养院墙缝中，深埋地下的剑齿兰度过了一段漫长的黑暗，最终用尽生命的奇迹以扭曲的角度迎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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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同一时间，后方的临时疗养院，蒙萨·朗格将包括梅林在内的所有幸存者学徒召集到了一起。

“特讲班。”他说道，看起来相当高兴，略过懵逼三人组转头去看面色阴郁的梅林，问道：“怎么样，梅林？笑一笑吧！”

“现在，你有新的学妹和学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