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1 / 2）

孟源沉默不语，只留给王念选择。

王念不明白，这明明不是一个孩子该考虑的事情，现在却推到了她头上。

而且就算王念执意要去，他们就拿得出钱了吗？

王念气笑，这是在绑架啊。

曹鸿昭也显得尴尬起来，当初也是他夸下海口，说是有能力供俩孩子，让孟源把钱拿出来，一起用。

现在万一王念偏要去一中的话……这钱就没多少了。

曹鸿昭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念念考上一中不容易，叔叔按理说应该支持。但是念念，小德过两年也要上初中了，如果咱们舍近求远，不照顾一下小德的事儿，也是不行的啊。”

王念冷眼瞟过去：“王祖德考去哪里那是两年后的事，现在是我要上学。”

“如果王祖德考不上一中，二中的初中是不会收学费的，只能收书本费。”

“我凭什么要去赌未来不一定会发生的事。”

来呀，我们死磕到底。王念咬着牙，不服气地盯着曹鸿昭。

孟源出来当和事佬：“念念想上的话，就让她去吧，走一步看一步，别伤了和气。”

曹鸿昭马上苦口婆心：“但是，源源，咱妈家里……要不然，去找妈借点钱？”

孟源诧异：“妈哪儿来这么多钱！不行。”

“源源，可以写个借条，等我们会缓过来，就还给她，况且，不是还有姐在吗，有什么事都好互相照顾，不用全算在咱们身上。”

王念琢磨出来有些不对劲：“找谁借？”

曹鸿昭笑得天真：“你外婆。”

“不行！”王念慌了“外婆都没有多余的钱，不能找她！”

曹鸿昭故作惋惜：“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念念的学费暂时交不上。”

交不起？我可去你的交不上！老人养老钱的主意都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婆婆家怎么不可以借？”王念反将一军。

“你婆婆家旧房要推了换新的，现在才开始打地基，用钱比我们还紧。”孟源贴心解释。

“婆婆的房子？”王念抓住了盲点。

“你们用家里的钱，去盖婆婆的房子？”王念拔高了音量。

“念念！”孟源喝住了王念发疯。

王念咽下话头，止住了发作。

“所以，如果我偏要去一中，是不是就要把外婆牵扯进来。”王念作着最后的挣扎。

客厅没有一个人说话。

“好，我不去了。”王念笑了出来，她不会去赌。

孟源愧疚不以：“念念，对不起。”

王念轻松地摇头：“你不后悔就行。”

她不会再去用木老太太的生命去赌。老人家当年，仗着自己身体好，用养老钱补孟源后来亏空的窟窿，最后连住院费都交不了，耗死在床上。

她不是完美的，孟源也不是。这种事，怪不了任何人，却偏偏怪不了任何人。

王念扯过孟源，锁上了门。

“妈，你老实告诉我，婆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情况让我们出钱。”王念幽怨地望着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