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善（1 / 2）

又是一场大雨。

提亚扛着一块木板重重摔在屋顶，她掏出细长的铁针按在木板之间连接处，随后抄起石块便重重一锤，终于，原本烂了一半的屋顶被木板彻底遮盖住，再也漏不进一滴雨来。

在屋内，火光温暖着整个房间，见提亚脱下防雨的兽袄，可丝娜就连忙招呼着提亚坐到桌前，她刚好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美食。

提亚坐上椅子，端起一碗盛好的肉汤便吃了起来，有一说一，可丝娜这家伙，虽然住的地方邋遢了些，但做出的食物，甚至比威尔克酒馆里卖的上好佳肴还要好吃许多。

提亚不得不怀疑，小法师以前钻研魔法时顺带研究过菜谱。

而可丝娜瞧着不漏下一滴雨的屋檐却笑得眼角弯弯。

“这下，我宝贵的书籍就不会淋雨了。”

提亚啃着着一块带骨的肉，含糊不清的问着。

“你的书到底有什么神奇，又是用棉纸包着又是用黑布裹着，生怕有一点损坏。”

可丝娜摸着全新的书柜，不由感叹起来，这几天趁着养伤之际，提亚从聚居地的木匠那里订了好些木板过来，在重新安上一道崭新的木门后，巧手的提亚便用剩余的木料做出了一个书柜，顺带同可丝娜收拾好屋子后，又做出了一张木桌摆放食物，于是，破破烂烂的房子终于有了一丝家的模样。

“它们可重要了，这些书籍是我在法师学院中生活的全部，说远一些，甚至我被法师学院驱离，也是因为知识的原因。”

提亚抬起了头，探究的看向可丝娜。

而小法师则信手抽出了一本用蓝色书皮包裹的魔法典籍，随后打开书页，递到了提亚面前。

瞧着一大堆错乱交叠的符号以及认不懂的字符，提亚更加迷茫了，可丝娜说的驱离到底是何意？

“这是我在大法师图书馆抄录的，高层次的序列魔法！”

“比如那日在遗迹地宫内使用的焰裂，也是其中之一，但本身，学院中的大法师图书馆并没有规定这是窃取行为，甚至在那里，我们将一切能学到的知识、能理解的学术撰写都共享出来，以便了解魔法的神奇奥秘。”

可丝娜眼神一淡，“可，那时我是愚笨的，在当时，我的世界理念与学院里的长者们不大相同，我认为魔法是自由的，并不是为了战争，甚至是扩张更或者是为了杀戮而存在，魔法便是人类与之俱来的天赋，我们更应该钻研魔法的领域，而不是把眼界定于未来的某些斗争之中。”

“于是乎，我带头掀起了一场名为魔法自由的反抗会，识图推翻学院给每个法师学者灌输的传统理念，不出意外，我狼狈的失败了，并且，我的老师为了保护我，甚至失去了学院导师的资格，那些长者们对我极其失望，愤怒之余，直接剥离了我在学院修习的资格。”

“但仅仅是以反抗的理由驱逐我不够，长者们提议，既然我宣传魔法为自由，那么我所学到的一切知识便不配为我拥有，于是便冠于了我窃取了无数魔法天才成果的罪名，毕竟，这些知识都是人类前辈以无数鲜血以及骨肉所写出来的悲壮之歌。”

可丝娜盯着火堆，拂过耳后的一丝长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抱怨命运。

“我的确不配享有这些成果，在我流浪时，我终于意识到，我错了。”

“所谓魔法并不是为了自由而生，在我忍无可忍释放序列魔法，烧死妄图欺辱我的冒险者那刻起，我明白了，魔法是一种自保本能，它又是一种武器，是保护弱者，抵御强者的一件武器，但我知晓这些时，已经太晚，那个生我养我的学院，我已经不可挽回的失去了它，可老师说的对，既然已经离开，那么便不必气馁，也正好在有限的生命中，我可以见识在魔法时代下，这些天才们所创造出的伟大神迹。”

提亚拨着火堆，听着可丝娜诉说过去。

“那你，不是见习法师吧，可身上穿的却是见习法师的服装？”

小法师扯了扯身上的法师长裙，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丝尴尬。

“我确实不是见习学者，而是正式的第一序列火魔师，至于这身衣服是因为没钱置换，如果我去到法师协会证明全身魔力已经到达第一序列的标准，我会得到另一件全新的衣服。”

提亚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原来法师们都需要去证明，只有在协会，才能知晓自己是多少序列的法师对吗？”

“不不不，提亚，并不是每个法师都有闲心跑去证明，协会只是颁发一个图案，只起到装饰的作用而已。”

“而我们法师一类，自身魔力突破下一个值时，就会自动迈入下一个序列中，不仅仅是法师，战士、剑士、刺客诸如此类，自身力量达到下一个阶段，都会自然而然就跨进了下一个序列。”

提亚摸着自己的手腕，喃喃自语，“那我是什么序列呢？或者我又是什么？刺客？”

小法师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刺客修行的通常都是暗夜魔法，甚至是崇拜某种力量，而提亚体内并没有一丝魔力存在，我觉得，提亚这么大的力气，更像是战士一类，嗯像之前的某个时候，提亚是否觉得自己有些变化呢？”

经过可丝娜的点拨，提亚突然想起点什么。

在卡米拉喂过的第三次药剂后，她的体内确实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原本因为体内的暗伤，对于魔法接触极其惧怕的提亚，在之后的时间里，身体居然一点点好转，甚至经过七号位面的传送阵时，暗伤带来的副作用也慢慢变很多，并且在几日前的地宫遗迹里，她发现自己造成的破坏力更深，她好像在慢慢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