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世界树（1 / 2）

夏麟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早已不是无尽的灰原，而是一间朴素而整洁的房间。兰德不知去向，自己的疲惫与伤痛早已一扫而空。

“这里是……哪里？”夏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曾在疯狂中被磨破，并没有恢复过来，现在却完好无损，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麟推开房门，门外是一道走廊与楼梯，没有任何异常——应该说，如此正常本身便是不可理解的异常。窗外是人声鼎沸的街道，不少小贩在吆喝叫卖，一片祥和的景象，完全没有记忆中灰原那种绝望的感觉。

“替换吗？”夏麟对着窗户上的倒影努力地仔细观察，“不……外貌没有变化，那是什么原因？”如果是灵魂与肉体的取代替换，那么外貌变化几乎是必然的。

“爸爸！”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年幼的孩子声音，夏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小女孩，她正在用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自己。但夏麟却感到了一丝恐怖。

“小朋友，你认错了，我……”

“妈妈，爸爸又说不认识我了！”

“不用管他，总是这样，真是的。”女孩的妈妈伴随着声音走了上来，夏麟知道她是谁……那个永远不会衰老的魔女，兰德·科伦多。

“兰德？你怎么会……不，不对，这里是哪里？”

“你又发什么疯？这里是尤克特拉希尔，你在灰原差点死掉，还好我坚持到了世界树。不过你的脑子好像出了些毛病，天天都会问这件事。”

“从我们到这里，过了多长时间？”

“时间？也就十几年吧，我可是求了阿斯加德诸神好久才让你能吃到金苹果一直永生的。”

“苏尼·孙……”

“让不知道哪个英雄击退了，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兰德不再理会他，而夏麟也陷入了沉思中。

一切都太真实了……任何事情的发生都顺理成章，无论是原因还是结果。夏麟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真的在尤克特拉希尔度过了遗忘的十几年。但他知道北欧神代早已被深渊侵蚀，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剥离深渊影响的——即使是刘明宇也不能。

“我出去一下。”夏麟丢下这样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兰德经营的酒馆。她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特别是在夏麟离开后……酒馆中一切似乎被静止，只剩下兰德与所谓的女儿机械一般运动着。

走在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深渊侵蚀过的痕迹。夏麟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这里并非现实的想法。

“如果这里是苏尼·孙的幻象的话……”夏麟在脑海中回忆着关于苏尼·孙的各种信息，自己因为黑阳而变得虚弱，必然也是以此为媒介陷入幻梦，“苏尼·孙能够依靠枝干创造幻象。”

夏麟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测，黑阳树很可能是依靠一根寄生在尤克特拉希尔上的枝条而把自己拉入世界树的幻象当中。但没有自我意志的苏尼·孙永远会不经意地留下破绽——而与苏尼·孙接触时间越久，破绽也就越明显。这里是“中庭”米德加尔特，自然不容易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