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生自古谁无死(1 / 2)
“噗通。”
一名智人战士闷声栽倒,东方直白终于击中了他,这要比打移动靶困难一百倍。好在是有掩体,这是一场小规模的阵地战,此时我方的伤亡与对方一样,三人身死,五人重伤。这场战役发生在仿稀疏丛林的山丘以及山脚下,敌军大概二十几名,我方共计三十二人,包括花生的爸爸花枪,他是前退伍军人,花生总说他是战斗英雄。
他是,东方直白见识到了。
他是真正的神枪手,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那是子弹,不是符弹,要论玩狙的话东方直白这辈子还没有服过谁,他是第一个。
此时他就伏卧在东方直白的身旁,整个人呈现出完全静止的状态,他的另一边是古德拜。
三名智人战士,都是他杀的。
这种人不叫战神,叫兵王,他走的是万中无一的预判路子,已然彻底征服了鲍雷连长:“这位老哥,你就是花阎王?”
“砰。”
花炮心无旁骛,稳稳又开一枪。
他的枪没有消音器,子弹每秒的速度超过了一千米,枪响同时对面一名智人战士头颅爆开,这不是符弹的威力,是口径的问题。
他一个人,把对面二十来个都打沉寂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鲍雷目瞪口呆,再一次忍不住问道:“或说,花生他爹?”
没有回答。
全神贯注,就是最好的回答。
在生与死只有弹指间的刹那,花炮只能说,眼见为实。
即使有掩体,现在这一颗花白的头颅也是暴露的,只不过对方看不见而已,智人的战士们也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从不戴头盔。
所以压制,全面压制。
花炮的枪口是静止的,可他的视界也是静止的,枪打出头鸟,跟着感觉走。
在对面岩石形成的天然战壕里,智人战士们全部背对壕体靠坐,陷入到了短暂的休眠,他们也会累,何况已然接收到了指令。
h-v7中校说了,别动。
这是一个死局。
就好比那一颗符弹,面对敌方主将无声射至,破空而来:“砰!”
……
子弹的初速快过射速,这是基本常识。
因此小小的音爆声传来之时,东方直白听到了两声震响,他的两眼始终在注视着前方,因此错过了什么。
花炮仰天翻倒。
不过他又很快爬了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那两声音爆都是他的符弹发出的,一颗老解牌的正经符弹。
h-v5胸膛爆开,右胸膛,那里存在心脏的概率是二分之一。
很不幸,他赌错了。
幸运的是一颗符弹穿透了他的肺右中叶,只是贯穿伤,仅只打出了子弹的威力。
由此看来势均力敌,包括运气。
……
这一枪打掉了与h-v7百分之二十的战斗力,对面的枪手很狡猾,他知道打头没用。
如同那一只机器狗,此时h-v7对这一位阴险狡诈的枪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常前地表人类被打穿肺叶的话活不过几分钟,并且会吐血,他居然没吐。
也许是咽了下去,包括部分破损的肺组织,由此可见这个家伙很好面子,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h-v7高速坠落,同时发出指令:继续。
他要修复一下。
他认真了起来。
同时,他看到那一只机器狗去而复返,居然又折返了回来。
他受伤了,变成了一条疯狗。
……
“爹,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花炮几乎是无意识地回答了一句,这才瞪大眼睛,见鬼也似说道:“花生?你怎么来了?”
这问话中已然隐含了暴怒的情绪,奈何中气不足,正所谓是父子连心,花生瞬间变了脸色:“爹!”
他摸到了一手的血,在一片破损的胸甲上,那里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滚回去。”
花炮压抑着怒火,一字字说道:“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当时他是倚坐着,花生则是蹲跪着,把脸深深埋了下去,口中轻吐一字:“不。”
语落处只听一声大咳,一口恶痰当头啐过:“滚!”
这口痰中有血,还有一些什么。
花生坦然受下,此时他的头上没有盔甲,花炮也没有角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知子莫若父,他在笑。
“爹,在来时的路上,如果不是陆小龟,我就已经死过两次了。”
花生笑着,柔声说道:“您老先躺这歇会儿,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好吗?”
花炮无言以答。
花生悄然退下。
……
其实说的什么并不重要,在生死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就像是一笔被拖欠了许多年的烂债,早已让人无语。
就像那三个字,要用行动表达。
……
智人战士的防御力一般,因此并不适合大规模的集群式冲杀,他们擅长化整为零,以超高的机动性与默契度狙杀敌军。
低矮的山丘坡体平缓,借助岩石与天然的沟壑,近二十名智人战士高速移动,曲线游走,对山头上的三十来名地心军战士展开了猎杀。此时他们手持的不是枪械,而是淬毒的军匕,因此高速移动中的他们也很难用子弹击中对方,下一刻双方就会进入白刃战,在这种时候热武器不如冷兵器。
符甲是沉重的,穿在身上很笨重,可是东方直白不能放弃。
他也想一飞冲天,他有这个能力,但于事无补,在这一刻地心军的战士们同时站了起来,面对着同一个方向肩并肩战立,紧握着手中的符枪。这一条天然形成的岩石壕沟并不深,高不过人,面对着弹珠般弹跃而来的敌人他们一字排开,齐齐踏出一步,列阵前行!淬毒的军匕并不可怕,它们是死的,只有当智人战士近身刺击的那一刻反杀才会开始,他们太快,我们就慢,这是最蠢笨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对策。
又是一步踏出,双方近在咫尺。
东方直白往那处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