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伙伴（1 / 2）

“还在磨蹭什么？”

“收了钱赶紧上来坐好。”

前方的司机大声喊道，声音雄浑有力。

售票员哥哥加快脚步寻找着掉落的零钱。

小梓弯下腰，捡起了滚到她脚下的一元硬币：“哥哥，这里还有一个。”

“啊，哦。”瘦弱哥哥上前接过硬币：“谢谢。”

小梓给了自己的半票。

不经意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嘴巴张得老大，三秒后才回过神来：“这！公交车竟然顺着坡，直接开上了没有路的蔓儿山。”

蔓儿山的山坡上，爬满常春藤。

看起来很原始和幽静。

也很美观。

车上的乘客没有一人去欣赏，有的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向司机，有的惊惶失措骂骂咧咧指责着开车的司机。

只有三个人静观其变，没有发飙。

一个坐在最前面的副驾驶。

一个坐在门口。

一位坐在最后面。

坐在门口的是小梓，她抚摸着手臂上的飞抓百链锁，目光望着司机旁边的手刹，准备随时出击。

乘客的指责声传入耳中。

“喂，老头，会不会开车，不会让老子来。”

“快点倒退。”

“前面可是山顶，没有马路。”

这时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乘客走到了司机的身后。

刀疤脸上前去夺司机的方向盘，不料车身突然往右倾斜4度，他的身子失去平衡，摔倒在车厢，他还没有站起来又开始骂骂咧咧。

“我来……”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被司机一脚踹飞。

“开什么玩笑，我的宝座怎么可能让给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大家坐稳了，好戏从现在开始。”

透过车外的反光镜，小梓看见了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坚定的眼神和那在白胡子中不知道裂开多宽的缝。

“公交车司机不止是个暴力狂，还是是个极限飙车族？”

“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想到每天只有一辆去武夷山的公交车，和三天后开启的道人选拔，这位司机爷爷看起来也不像没有把握的样子，先搭着吧！

司机说完右脚下的油门踩到底，车速表转到底，公交车变野外求生赛车，突破极限，打破常规，在铺满藤蔓凹凸不平的泥巴、石头山上逆风行驶。

车身摇晃。

车厢震荡。

乘车的人们像置身在滚筒中，左右摇摆，滚动。

轮胎碾压藤蔓的声音。

石头刮铁皮的声音。

震荡颠簸的声音。

还有心理素质低下，惊恐尖叫的声音。

回荡在山林，惊飞了无数的鸟儿，惊走了无数正在觅食的爬行动物，却没有影响小梓看风景的心情。

小梓听着不比电视剧里面的惊悚片弱的凄厉尖叫。

望着快速往后倒退的风景。

觉得有些吵。

从黑色的书包中取走挂着的耳机，罩在耳朵上，世界清净了不少，再掏出一把瓜子，优哉游哉地磕着。

瓜子吃完，瞌睡虫也找上了门。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声音也变远。

迷迷糊糊中听见司机在说话：“真是的，坐在后面的只有这点程度也想参加道人选拔，嘿，真是笑死人了。”

小梓取下耳机，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看见地上躺了好多个，每个人都不成样子，东倒西歪、横七竖八，还有的口吐白沫。

车停在了破旧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