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行的理由(新)（2 / 2）

“昨日，本市区福舜路一地下演出厅发生火灾，现场浓烟滚滚，上百观众紧急疏散，已有一人死亡，其余伤者被送走就医……”

女记者口齿清晰，表达流利，在她背后，夏花缘演出的那个livehouse已被烧得一片焦黑，几名消防人员正在处理现场。

“虽然说深渊这个空间是虚拟的，但在这里死去也会同步映射到现实世界——也就是说，如果你大意的话，会在这里丢掉生命的。”

他又想起了霜临那天跟他讲过的话。

眼下，那个被夏花缘黑化时杀死的大叔已无生机，只是死亡的理由变成了一氧化碳中毒。

没有人记得那天夏花缘所做的一切，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当过杀人凶手。

“这是……扭曲了人们的认知？”他用系统里教程的功能询问霜临。

“不，是扭曲这件事本身。我们所看到的‘残化者事件’将化为子虚乌有，而被‘演出场火灾’取代，”她声音清冷，却解释得很耐心，“只有极少数人像你和我这样，能记得事情的真相。”

夜风卷起寒意，时遥觉得自己眼中的世界正在脱离常识的轨道，向着无可预测的、充满疯狂的黑洞无限延伸。

一旦踏入了那片混沌的领域，就再也无法回头。

“霜临，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要选中我做这样的事情？”

他站在夜色中，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霜临道，“我从诞生时就为它的意志服务，只是一个附属品而已。”

顿了顿，她又说:

“‘恋爱游戏’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谈恋爱，系统需要利用你消除那些女孩的黑化状态，理由我不得而知，但从现在开始，你无法退出这个游戏，一切黑化事件都会围绕你产生。”

“所以你就把系统包装成恋爱游戏，再强制给我装上？这不就是欺诈吗？”时遥反问。

“这不是我做出的决定，我无法给你任何答案。”

“……一点也不给我选择的权利啊，”他苦笑着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破天荒的，那个只是一直公事公办、不带感情的少女忽然对时遥有了些许兴趣，她询问道:“你好像并不抗拒……？”

“抗拒也没用吧。”

时遥随意应了一句，没有给她更多的解释，挂掉电话。

为什么不抗拒这个工作呢？他也在询问自己的内心。如果只是为了钱，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不是么？

答案就在眼前。

“小遥，不要发呆啦！好不容易才见面，少看电视，多看看我嘛！”身旁的颜紫香在轻摇着他的手臂，气鼓鼓地说。

时遥凝视着她的脸，突然有些彷徨。

姓名:颜紫香(等级lv1解锁)

年龄:26

体力:59/1

智力:7/1

……

颜紫香的个人信息面板从现在脑海之中，与眼前温柔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如果紫香姐也会进入黑化状态，像夏花缘那样变成怪物的话……

他不敢设想那种可能，但按照霜临刚才的说辞，能进入这个系统的信息页面，一定就是被系统选中的目标。

“姐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保护好你的。”

“诶？怎么突然说这个？”

颜紫香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

时遥揉了揉她的脑袋，露出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