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直面郑经(2 / 2)
叶一鸣赞叹一声,不慌不忙的起身,拱手行礼,“见过父亲,父亲如此气势汹汹,可是孩儿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郑经气极反笑,“你还敢问,鞭笞幼弟,顶撞祖母,这些还不算错,那你还准备做什么,非要杀父弑君,在你眼里才算错吗?”
“呵。”叶一鸣苦涩地一笑,眼睛里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精气神一样,说不出的颓然。
“所以,在父亲眼中,孩儿就是个贱种,母亲便是不知廉耻的贱货,本就不过是父亲给二弟准备的垫脚石,挡在他面前吸引敌人火力的活靶子?”
“如今二弟大了,是时候被确定成继承人了,儿子这个靶子也无用了,面对二弟的羞辱,也该感恩戴德,唾面自干,而不可有丝毫怨怼之心,是吧?”
“什、什么?你再说些什么东西?”
郑经被叶一鸣突如其来的颓丧弄的有些糊涂,连心中的怒火一时都被困惑所取代,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只见叶一鸣惨淡的一笑,反问:“难道不是吗?父亲一直说儿子是你心中的继承人,实际上,都是在为二弟打掩护吧。“
“是,儿子算什么,母亲不过是小叔叔的奶娘出身,那里比得上二弟是太太亲生,背后站着唐氏一族,又得祖母疼爱,受郑家宗族看重。“
“同样要学习武艺,儿子不过跟随军中师傅学了些常规拳法,二弟则有父亲寻访名师,真好啊,湾岛水军统领、福地水师大将,再加一位王府护卫统领,父亲真的只是在为二弟寻访名师,而不是做身后打算吗?“
对于叶一鸣的抱怨,郑经初时觉得没什么道理,是叶一鸣这个儿子误会了他。
知子莫若父,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郑经还是相当了解的。
大儿子郑克臧,虽然性子绵软了一些,但出事井井有条,遇事也足够果断,或许锐气不足,但固守一地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一直视他为自己的接班人。
至于二儿子郑克塽,就是个十足的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郑经也没有让他做继承人的意思。
只是因为和陈昭娘在一起这件事上,他对董氏以及王妃唐氏一直心脆愧疚。
如今又要将王位传给郑克臧,心里难免偏袒了些,因此才没有在明面上确定郑克臧世子的身份。
同时,在董氏偏爱郑克塽,以及对郑克塽的高规格待遇,甚至苛待郑克臧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反而认为,郑克臧都是未来世子了,要继承王府的人,受点搓磨没什么,不仅不该计较,还应对幼弟多加照拂,多加忍让才是。
在最开始听到叶一鸣的抱怨时,他还失望郑克臧辜负了自己的期望,可越听到后面,他的眉头便皱的越紧,越感到不对劲。
看着郑经的反应,叶一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郑经确实是有将王位传给前身的打算,只不过,这个打算并没有付诸行动,结果就导致了偏差。
明明应该是世子的郑克臧,在延平郡王府地位尴尬,而不是郑经心仪继承人的郑克塽,却掌握了太多不该被他掌握的力量。
郑经之所以越听到后面眉头皱的越紧,就是因为从叶一鸣的话里察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