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龅牙猩猩们（1 / 2）

晚上，秦经纬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座城外，城门口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城的名字却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这座城好像方圆城又好像不是，方圆城西有无边的水域，而这座城四周只有几座小山和青翠的麦田。

秦经纬没有进城，而是沿着石阶缓缓登上一座小山，山上有座凉亭，他就站在凉亭里举目四望，对面也有一座小山，山壁陡峭怪石嶙峋，山顶上有块巨石，似乎有个白衣男子站在巨石上。

天空中乌云汇聚，下起了大雨，天色昏暗，秦经纬隔着雨幕只能看见对面小山的轮廓却看不见那名白衣男子，轰隆隆的闷响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乌云在小山上空凝成了一道漩涡，漩涡中好似有无数条银蛇游走，散发着摧毁一切的寂灭气息。

忽然一道闪电直击对面小山，闪电照亮了天空，秦经纬看到那白衣男子直刺闪电，举剑向天。

轰隆声过后，那白衣男子华光绽放，犹如黑夜中的灯火。

天空中又劈下几道闪电，那团“灯火”光华乱舞，好似在电闪雷鸣中不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闪电越来越密集，好似雨水一般延绵不绝，粗壮的闪电连成了一片光幕，轰隆的雷鸣不再间断，仿佛来自荒古的回响被无限拉长，光幕越来越宽，笼罩了整座小山，突然一片银白色的耀眼光芒填满了整个视线。

秦经纬从梦中惊醒，他双眼浸着泪水，不明白这个梦的含义，不明白那闪电竟然穿透梦境刺激他泪流不止，那个白衣男子是谁，怎么遭受如此恐怖的天雷，即使是在梦中他也能感觉到那天雷的可怕，如果发生在方圆城，只怕整个城瞬间就会被夷为平地。

这个梦困扰了秦经纬整整三天才渐渐淡去，他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

秋高气爽，秦经纬收获了一仓的稻谷，供养猩猩肯定是不够了，偶尔改善伙食倒是还能支撑。

这天，秦经纬带着一群猩猩远走，去往河边捕鱼，众猩猩只是在河边观看，即使秦经纬多次指示，猩猩们也无动于衷。

他心想猩猩果然是对水有些排斥，之前秦经纬观察猩猩避雨的情形和猩猩们几乎从不喝水就有所怀疑，如今刚好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也不是秦经纬心血来潮，其实为了扩大猩猩种群数量和质量，他需要收编一些其他族群，那么安置和驯服就要做出充足的准备，虽然猩猩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凶猛好斗，但是从他所经历的两次族群之战也可以看出，想让两个独立的族群完全合二为一难度颇大，相比之下，武力征服会更加容易一些，人类尚且如此，何况猩猩呢，这也是秦经纬费尽心机训练猩猩们学习活捉的原因之一。

秦经纬有三个选择：一，建造石屋；二，建造水牢；三，挖掘地牢。经过一番比较后，秦经纬有了计划，先挖掘地牢，再用石头隔出单间，方便区分管理和驯服。

秦经纬砍伐了周围的一大片树林，寻找了一些质地坚硬的木材，又收集了一些石板竹片等材料，制作了许多简易的镐和锹，教会猩猩们如何使用，在猩猩们的帮助下，秦经纬开始挖坑，这坑长二十四丈，宽四丈，深三丈，用石墙和木栅在巨坑两旁各分出二十间一丈见方的囚室，还留了一个长宽各四丈的开阔空间，下方布置完毕，秦经纬又架上棚顶，覆上一丈五尺厚的泥土，除了气孔只留一侧出入。

三个月过后，大功告成，这地牢铜墙铁壁一般，为了防止潮湿，秦经纬还偶尔在地牢里生火，有些顽皮的猩猩会跑到地牢里打闹，都被秦经纬赶了出来。

两年过去了，火匠长出了银毛，还有一只年轻猩猩也成熟了，这只猩猩就是火匠学习烤肉时经常提醒他翻转的那只，秦经纬叫它“哨兵”，疤面族群也新增了三只小猩猩，秦经纬给他们取名“卅七、卅八、卅九”。

这两年间，除了储存食物，秦经纬不停的训练猩猩们使用各种工具，猩猩们虽然学习能力不一，但经过不停的磨炼，也都已经基本掌握。

秦经纬始终没有教育猩猩们生火的方法，他怕猩猩们一旦掌握这种技能，对他的依赖会大大降低，也有可能引起火灾，虽然这些猩猩在某些方面已经近似于人，但终究还不是人类，有很多现象它们还是不能理解和判断。

猩猩们已经完全习惯了定居生活，白天进入丛林觅食和狩猎，晚上都会回到大屋休息，在秦经纬刻意的引导下，由哨兵领着三只机警的青年猩猩组成了一个侦查小队，而秦经纬也能通过手势和猩猩进行简单的交流，比如数量、方向、大小等信息所有猩猩都能掌握。

疤面就经常跟秦经纬比划数量来讨价还价，有一次秦经纬用石板烙饼，给了疤面两张，疤面就伸出三根手指不停的比划，直到秦经纬又给它一张才肯罢休。

疤面族群现在有成年雄性五只，成年雌性十二只，青年雄性五只，青年雌性四只，童年猩猩十只，幼崽三只，短期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随着成年雄性越来越多，交配权将会引发一系列问题，要么会有新生力量挑战疤面的领导地位，要么会有成年雄性被逐出族群，也有可能有些猩猩会主动出走导致族群分列，这都不是秦经纬想要看到的，而且这极有可能打乱他的计划，让他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