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娘，你去哪了？（2 / 2）

“是。”

哒哒哒～

一匹奔驰在红尘中的马堪堪刹停在段府门口。

十三从马上一跃而下，风风火火往里面闯，被门口的门卫拦在外面。

门卫：“姑娘你是？这里是私人府邸，不能这样闯入。”

十三没说话，抬手反击试图就这样直接冲进去。

“通报一声，就说沽家女郎拜访。”阿禄拦着面前出手毫无章法的十三，连忙道。

门卫：“噢，你就是即将要过门的沽姨娘的那个小女儿啊。快去通报。”

一人应声往里传信。

另一人还在自来熟地拉着阿禄唠嗑道：“没看出来，你们家基因还不赖，一个女儿一个儿子都长得这么优秀。那你娘，就是沽姨娘是不是也美得跟神仙似的？”

……

虽然自己的确年长，而且也认了这丫头当妹妹。但是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不太顺耳。

十三如今神思恍惚，没琢磨明白，阿禄却抓住了一个关键。

他问道：“你没见过她？她人不是来了段府了吗？”

门卫奇怪道：“沽姨娘？来了吗？不对呀！今儿小五生病没来轮岗，我一整天都在大门口站着，没瞧见人啊？”

阿禄问道：“会不会是从侧门入府的？”

虽然娶妻纳妾在民间实属常事，毕竟连国王陛下都有三宫六院，男人多几个妻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妻和妾却有着天壤之别。妾室在民间就没有在宫殿里那般风光了。

有些罗列出来特意针对妾室的规章制度，就显得格外扎眼，不近人情。

门卫还认真思考了一会，道：“府上算上正门也就三个出入口，两个侧门一北一南。北边的小门是专门用来运货收货的，应该不会从那进。至于南边……我记得前些天那边路上在修路，就算能进，路也没法子走啊。这些天家里大大小小夫人都走得正门，除了走大门还能走哪？”

十三像是再也等不住了一样，趁着两人谈话的功夫就往里面冲。

还没走几步，在庭院中就被人逮了个正着。

段老爷一身古铜色常服，拄着一根盘龙拐杖迎面走来。

门卫一瞧见自己没看住人，没做好差事，急急忙忙跑到跟前请罪道：“老爷！这姑娘没打招呼自己就跑进来了，小人拦了……”

段老爷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他一脸慈善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你娘亲的确不在这儿。”

十三疑道：“不在？”

段老爷坦然道：“这几年边境不太平，生意又不景气，我本意是想娶房姨娘喜庆喜庆，为家里添点人气。正巧柳、岚二人拿了你娘的生辰八字，跟我说了你家的遭遇，我心想倒也合适，便想明媒正娶。可是，今儿我请人过来商议的时候，并未有人来，底下的人也说在你家没瞧见人。”

娘亲不在家？难不成是去找我了？

不可能。十三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段老爷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娘在哪我们也无从得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我可以……”

“不用了，”十三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虽然我娘亲没有明确答复，我也不该替她多做决定。但在我的心里是不想跟你们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一副长辈的口吻，你对我没有什么责任，我们也没有理由接受你的帮助。既然她不在这，那我就告辞了。”

十三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她迫不及待回到家的时候，果然如段老爷所说，家里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任何被侵入的痕迹。

“她应该是有事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了？”

阿禄站在她身侧劝慰道。

十三蹲下身，拍了拍箱中酒坛上积了些许的尘土。她抬起头看了看上方房梁。

十三道：“这里是我爹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房子打从我有意识以来就存在了。数年历经风雨，早就被侵蚀得奄奄一息。”

十三站起身，她道：“所以她不会走远，在我印象里，她从未出过村子。酒坛子是我走之前帮她一起从地窖里搬出来的，现在却积了房梁上掉落的尘土。”

阿禄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在昏暗的小屋里，只有半只用了许久的老烛，苦苦支撑着燃烧自己发出微光。

一双微红的眼睛隐藏在这灯光之下。

十三道：“她走了很久了，可能就在我走后不久。”

可是，她能去哪呢？

十三感到一刹那的后悔，如果她没有出门，不去多管闲事，没有天天东奔西走不着家，可能就不会发生如今的事情。

她已经没了父亲。

不想再丢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