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谢长恭:欺负我儿子?(1 / 2)
彩月领命带着人去正院搜。
裴宝珠道:“父亲,此事与夫人有无关系还没定论,不如先请夫人起来?”
淮安候重重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他没拒绝,裴宝珠当他默认,亲自扶王夫人起来,王夫人的手冰凉,对着她虚弱地笑了下。
近一年的舒适生活,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心中自嘲:侯爷从未把她当成侯府的人,即使她百般讨好委屈求全,依旧一戳就破。
王夫人重新落座,室中氛围更加静谧,雁儿三个被压下去继续盘问,只留下思雪被压在地上,不过没人压着,依她冷静的姿态,也不会有事。
小团子和淮安候玩了一个多时辰,精神开始不济,眼皮子耷拉着睁不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淮安候熟练地哄他入睡。
裴宝珠嘴角上扬,抛开她公公的毛病不提,他对阿恭和鹤儿是真心实意的好,无底线的偏宠。
旁人家的祖父再稀罕孙子,也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费心,一大堆乳母丫鬟伺候着,用不着主子动手。
淮安候是凭着侯爷的身份震慑下人,夺了亲手照顾小团子的权利。
某种意义上说,她这位公爹很好哄,顺毛捋着就好,当然,他犯倔的时候需得拿出气势压过他,省得他脑子转不过弯糊涂。
背后人的计划她大概猜出来了,无非是用小团子挑起侯府的内斗,最好让她和阿恭翻脸。
他们不知阿恭和自己感情深厚,更不知苏芯并非子禧生母,以为可以利用苏芯让自己和阿恭决裂。
鹤儿中招了最好,不中招她又岂会容许庶子伤害她的孩子?
她和阿恭决裂在对方眼中已成定局,可惜…没有任何人能挑拨她和阿恭,能伤害他们的唯有彼此,但她怎么舍得伤害阿恭呢?
裴宝珠叹息:但对方误打误撞,也给他们制造了个不小的麻烦。
她的公公明显欲除子禧和苏芯而后快,接二连三暗示她趁机打压他们“母子”。
裴宝珠哭笑不得:她自己都不急,他一个当公公的急什么?他自己不也是有许多庶子庶女?
难道仅仅因为他的那些子女不如阿恭聪明,而子禧所表现的过于聪敏,远超同龄孩子,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她无奈,多少也要对鹤儿有点信心啊。
那些暂且不提,现在麻烦的是怎么让他打消对付子禧的念头,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快灼得她坐不住了。
“父亲,鹤儿睡着了,他怪沉的,莫累着您,让青女带他到内室睡吧。”小团子不轻,即使是淮安候,抱久了胳膊也酸痛。
淮安候恋恋不舍地交出小团子,倒不是他抱不动了,他抱再久也不在话下,只是担心孙子睡得不舒服。
没有吸引他注意的小团子,淮安候脸瞬间转变,阴沉的表情看得人后背发凉,例如王夫人,她手用力抓紧帕子。
她对淮安候的惧怕深入骨髓,一个眼神便让她颤栗不安。
淮安候最像吓唬的人却毫无反应。
轻轻地掀了下眼皮,垂下脑袋无视他。
淮安候:“……”他磨了磨牙,臭小子!
裴宝珠咳了下:“夜深了,子禧困不困?不如…”你先避一避。
她担心一会淮安候暴起,拎着剑达成他原本来此的目的。
“多谢郡主关怀,子禧尚且不困。”
裴宝珠无奈,一个个的都是倔脾气,谢子禧不愧流着谢家的血。
淮安候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时候和他置气不是明智的选择,子禧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
他此时应当算耍小孩子脾气?
啧,难得。
裴宝珠腹诽着,淮安候直接炸了,肃着脸指责道:“郡主是你父亲的妻子,你的嫡母,你怎能违逆她的话?”
淮安候震惊裴宝珠此时还帮谢子禧,随即便被恼火冲昏头,福康在他面前维护谢子禧,那小子竟然拒绝了!
在他面前尚如此,私底下他们母子要嚣张到什么地步?
福康的霸道都用哪里去了?
淮安候气得半死,裴宝珠心情复杂地给他倒了杯茶:“父亲,喝口茶。”
降降火。
“福康,孩子不能惯着,恭儿不管教,你当拿起嫡母的威严。”淮安候喝了口茶,还是忍不住提点道。
裴宝珠笑得温和:“郡马待孩子们已经很严厉了,家中总得有个慈和的,否则孩子们压的喘不过气。”
皇室中的子女就是如此,父亲位高权重,生母望子成龙,此等压抑的成长环境,他们的心底都隐藏着阴戾。
淮安候哽住:现在装慈母,你顶撞我的劲儿哪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福康不愿当恶人。
好,他来!
“谢子禧,不敬嫡母,目无尊长,到外面跪两个时辰。”
罚跪不是主要目的,削弱谢子禧的威望才是真。
谢子禧乃世子的长子,且几年内没有其他弟弟妹妹,侯府许多人已经将他当成侯府的下一任继承人。
毕竟所有人都知晓淮安候的偏心程度,不重视庶出的,即使二房三房有嫡出的小公子,也比不上世子的孩子。
子禧公子三岁能文五岁能武,聪慧得让侯爷连连感叹,坏就坏在子禧公子不是嫡出,甚至生母连侯府的姨娘侍妾都不是。
就算那样,他有世子的宠爱,假使世子没有嫡子,侯府的下一任继承人必然是他的。
抱着这种想法,侯府不少人投靠了谢子禧,企图讨好侯府的下一任主子,世子他们凑不上了,但小公子可以啊。
趁着公子年幼投靠他,到了小公子接手侯府,他们就是小公子心腹中的心腹!
没曾想陛下赐婚,世子和福康郡主成了亲,不仅有了嫡妻,连嫡子都有了。
谢子禧的地位变得尴尬,比他更尴尬的是妄想成为“心腹”的家伙们,进退维谷。
很多人抛弃谢子禧转投“新君”,也有一些人在赌,赌谢子禧斗得过年幼的嫡弟上位,背叛子禧公子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没见世子将他们全部调离侯府,打发到庄子上做事了?
世子护短,就算他眼下无意扶持庶子上位,也不允许下人们对他的儿子挑三拣四,所以他们已经被绑在子禧公子的船上了。
他们没有退路。
只要世子一日没决定继承人,子禧公子便有希望,福康郡主生的那嫡子不是体弱多病连人也见不得?
说不准不用子禧公子出手,嫡公子亦长不大半路夭折。
追随谢子禧的人秉持着这个信念,越发死心塌地。
淮安候看似不理世事,侯府的风吹草动他还是知晓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压谢子禧,让那些下人们弄清楚谁才是他们未来的小主子!
谢子禧动了动,准备按淮安候的意思来。
不敬嫡母的罪名是假的,但他如果拒绝,目无尊长的罪名就要落实。
“公子。”苏芯担忧道。
两个时辰,不用垫子护着膝盖,怕是几天下不来床。
“还有你!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拖下去打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