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向苏燃请罪·心中的不甘（1 / 2）
蓝玖看着桌子上的一切，随手拿着一本翻了翻，上面写着的都是最近京城最有兴趣的话题，还有什么公主和王爷的故事，蓝玖刚开始的感动在看到这几本的时候，轰然消失。
她连着往后面看了好几个，都是类似的标题，看得她一阵面红耳赤，急忙让管家出去了。
“小姐，这里面有不妥的地方吗？”沉木不理解蓝玖的突然变脸，还以为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于是站在她身边提醒着，蓝玖捂着脸颊，滚烫的温度烫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无事，你拿过来那碟子糕点。”
沉木端过去，蓝玖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她放下苏墨准备好的话本，把他们推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的拿着自己的话本开始看起来。
有了话本消磨时间，蓝玖倒也不觉得难熬了。苏墨进了皇宫，正巧碰上准备向苏燃请罪的蒋晓强。
“拜见烨王殿下。”蒋晓强躬身行礼，言语间多了几分恭敬，与昔日那个不可一世的常胜大将军天差地别。
苏墨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蒋晓强。
目光往后扫了下，后面还跟着蒋羽熙，出乎意料的是，蒋羽熙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不敢抬头。
苏墨觉得奇怪的同时又表示理解，毕竟被关在乡下这么长时间，性子应该被磨炼了不少了。
“将军客气了，本王也是好久没见将军了，将军近来可好？”苏墨寒暄的客气两句，语气中听不出来几句真心。
蒋晓强阴沉了几分脸色，面上勉强带上了几分笑意，伸手引着苏墨先往前走，苏墨倒也不客气，连退距都没有就走在了前面。
于光出来传召的时候都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他们能走在一起。
“臣拜见陛下，陛下安康。”苏墨恭敬得体的行了礼，苏燃压抑住激动，目光落在了一旁同样行着礼的蒋家父女俩身上。
蒋羽熙一进来就看见了端坐在皇位上的男子，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更加的迷人了。蒋羽熙不禁露出痴迷，就算自己对他还是充满了恨意，但骨子里，她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苏墨紧蹙着眉，对蒋羽熙看自己的目光觉得不爽，身边的道士见状，极有眼力见的退下了，蒋晓强跪在地上，尴尬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起来吧。”良久，上方才传来帝王低沉冰冷的声音，蒋晓强不禁打了个哆嗦，颤着身子站了起来。
“陛下，老臣此番进京，是想恭贺陛下登基，也想沾沾喜气，还望陛下能看在往日的面子上，宽恕老臣一家。”
苏燃听后，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倒是苏寒站在一旁已经按捺不住了，蒋晓强离开京城还没有多久，就想着回来，拿这里当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将军说笑了，父皇在世时，就已经宽恕将军了，要不然将军以为您还能站在这里吗，莫不是将军这些年太过于放肆了，连话都听不懂了？”苏寒出言讥讽道，对于蒋羽熙投射过来的怨毒视线视而不见。
蒋晓强被说的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说教，这摆明了就是说自己不知道羞耻，还跑来这里辩解。
蒋晓强忍不下去，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可怜一点，“陛下，老臣一生战功赫赫，即使是被赶回了家乡，也存着悔恨之心，还望陛下明鉴啊！”
“若不是老臣被小人陷害，断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陛下就当可怜老臣，不求官复原职，只求有个谋生的位子。”
蒋晓强都这样说了，苏燃要是再不答应，就显得是自己小气了。
“既然如此，就让将军做一个五品的闲职吧，只不过，将军应该很是清楚，当初您是因为什么走的，若是让您回朝任职，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苏燃目光看向身后的蒋羽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蒋晓强给个交代。
蒋晓强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放在地上的双手募地握紧，似乎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而后心一横，拱手起身。
“陛下，老臣自知和小女罪孽深重，老臣愿意把女儿嫁出去，只要能恕罪便可。”
身后的蒋羽熙身子一僵，神情呆滞了片刻，随即不可置信的颤着声音出声质问，“父亲……您在说什么？”
苏燃象征性的点头，“既然如此，那将军打算将女儿许配给谁？朕可以下旨赐婚。”
苏燃的话更像是一剂催化剂，直接让蒋羽熙崩溃了，神情彻底变得疯魔，整个人缩在后面，连跪着都不能好好的跪着了。
“大哥，她这个样子，还有谁会要她啊？”都这个时候了，苏墨还是不肯放过他毒舌的这一特点，说的苏寒忍不住的笑了，两个人后退一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蒋晓强豁出去了，今日带着蒋羽熙进宫，就没想着能有什么好下场，“陛下觉得谁最合适？老臣愿听陛下所言。”
急匆匆赶来的蒋书亭在门口听不见他们的谈话，想冲进去却又怕事后皇帝会治他的罪，只能干着急的在门口等着。
“朕现在心里没什么好人选，不过蒋大人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也就可以回朝任职了，只不过就像朕方才说的那样，从前的职位将军就不要再想了。”
蒋晓强勉强的笑了笑，叩首着谢恩，蒋羽熙不肯跪下叩首，怨毒的双眼终于没有了之前温情的情愫，坐在最高位子上的帝王见了，轻蔑一笑，眼底尽是冷意。
苏燃原本只想等到合适的机会之后，就把这个女人嫁出去，让她不再来烦扰自己，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变本加厉，丝毫不知悔改。
那他也就没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在外面焦急等待着的蒋书亭见他们两个人出来，连忙走上去，伸手扶住走路颤颤巍巍的蒋晓强，脸上的担忧满溢，“父亲，在里面还顺利吧？”
蒋晓强点了下头，目光却心虚又愧疚的看了眼女儿，结果却被避了过去，蒋晓强突然觉得心中的枷锁好像重了几分，压的他险些喘不过来气。
回到将军府里，紧接着的就是于光拿着圣旨走进来，上面的内容没什么不同的，简单的说了一句让蒋晓强官复，做一个五品的小闲官。
至于蒋羽熙，苏燃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县令，下月初完成大婚，蒋晓强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不甘的下跪谢恩。
蒋书亭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转眼自己的妹妹就被许配出去了，他们究竟在里面聊了什么？
“父亲满意了吗？”于光走后，蒋羽熙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平静无波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蒋晓强，里面没有失望，也没有一点欣喜。
蒋羽熙心里清楚，自己这一辈子，终是被毁了，而且是被毁的体无完肤。
只是没想到，最后把自己踢出去的，是从小到大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
何其讽刺？！
笑着笑着，两行清泪终究是流了下来，眼角殷红一片，心底的痛楚终于被无限放大，眼泪顺着流进嘴里，又苦又涩，就好像被积攒许久的绝望，一下子蔓延上来，痛彻心扉。
“小妹你在说什么，父亲，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个过程，只有蒋书亭一无所知，他询问着两个毫无波澜的人，他们一个大哭一个冷静，就像两个疯子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蒋羽熙磕磕绊绊，说出了方才朝堂之上说的所有，蒋书亭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没想到这会是这样的结果。
“父亲，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真的吧？”蒋书亭不停的质问着，双眸被震惊覆盖，颤抖着手去抓父亲的袖子，却扑了个空。
蒋晓强没理会蒋书亭，只是转身一步步走向了蒋羽熙，粗糙粗粝的手掌企图抚上女儿的脊背，就像小时候一样，父亲安慰着女儿，只是现在，蒋羽熙再也不相信这个父亲了。
在她心里，这个父亲一样的岸伟形象已经随着这道圣旨崩塌了。
“既然父亲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那就请放过女儿吧，这种卖女儿才得到的东西，父亲一个人享用就行了。”蒋羽熙后退一步，双眼已经止住了泪意，但也没了往日的天真骄纵，只剩下了陌生。
“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只盼女儿嫁出去之后，与父亲再无半点关系！”蒋羽熙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蒋书亭站在原地，终是叹气一声，没再说什么。
蒋晓强转身失望的进了书房，将自己锁在里面，晚膳都没有出来吃。
“小妹，开门，是大哥。”
蒋羽熙打开门，房内没有点燃烛火，看起来黑漆漆的一片，找不到一点的光亮。蒋书亭走到一边，点燃了烛火。
“怎么不吃饭？”蒋书亭坐在她对面，轻声的问道，“不吃饭怎么行？大哥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面，吃点？”
蒋羽熙转过头愣愣的看着蒋书亭，眸中毫无光亮，失神缓缓聚焦，随后露出讽刺的笑容，“大哥是在说什么，难不成大哥也只是来惺惺作态的？”
“熙儿！”蒋书亭被她刺激的没办法说了重话，错愕闪过，连忙转化了语气，“大哥只是关心你。”
“关心？若是大哥真的关心，就不会任由我被下这个的旨意。”蒋羽熙怨恨的说道，昔日漂亮的脸蛋也变得扭曲，就好像这样能平衡一下她心中的不甘一样。
蒋书亭一下子变得没话说，蒋羽熙变成了这样，说到底也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是，明知道这个宝贝妹妹的性子，却还是由着她乱来，导致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蒋羽熙清晰的从他脸上看到了愧疚和心痛的样子，心中一疼，还是扭过头将人赶了出去。
蒋书亭想了想，还是把食盒放在了她的房间门口，连带着一支簪子，也放在了门口。
对于蒋家人的那道圣旨，苏寒和苏墨也是提前知晓的，在他们走后，苏墨就提出把人嫁给一个县令，这个县令也算是老实巴交，本本分分的，最起码不会成为谋逆。
“大哥你觉得呢？”
苏寒附和的点了点头，这对于蒋羽熙来说，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毕竟蒋羽熙之前做了太多的错事，让她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待在京城，他们几个人也做不到啊。
苏燃采纳了他们的建议，于是下了这道旨意，只不过他不知道，就是这一道旨意，成了压垮蒋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陛下累了，歇歇吧？”道士俯下身，趁着他不注意，拿出了一颗药丸，放在了他的身边。
苏燃诧异的看着手上的药丸，理智还在，就是脸色有些不大好，于光此时也在外面送着苏寒和苏墨出宫，并没有察觉到道士在里面究竟在跟苏燃做什么。
“陛下不必忧心，这是能够助您安神的药，是在下特意配的，若是陛下不放心，大可以叫太医来看一看。”道士说的一脸凛然，苏燃见状也不再怀疑，拿着药丸便吃了下去。
没一会，苏燃便感觉浑身轻松舒爽，眼皮子也在不听的打架，道士扶着人站起来，去了偏殿。
等于光再回来的时候，殿内已经没了苏燃和那个道士的身影。
走到偏殿，道士站在里面，苏燃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却不知道在干什么。
“道长在做什么？”
那道士一个激灵转过来，手上的东西迅速隐藏，放在了袖子里，没叫于光看见。
道士轻声笑了下，“于公公怎么才来？陛下都已经睡着了，公公不怎么称职啊。”
于光看着他，勾唇露出一个假笑，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这里不准外人进来，道长还是赶紧出去吧，省的你我在这里说话打扰了陛下。”
道士点头，闲庭若步的走了出去，于光深深看了眼在床上阖眼入睡的苏燃，转身关上了门。
“你在这里干什么？”
于光面容不善的看着这个道士，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老道士总是僭越的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回回还都理所应当的，真是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