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鬼的丧礼(1 / 2)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什、什么法则?甚法则?我不懂——”
张老头儿听到赵福生的话,那张干瘪的老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厉鬼杀人自有一套自身法则。”
赵福生耐心的解释:
“人死之后随机的厉鬼复苏,一旦形成鬼祸,便会出现鬼域,也就是俗话讲的鬼打墙。”她说了一遍鬼打墙的原理。
林老八、曹大宗等人今夜亲眼目睹厉鬼杀人,深知鬼物的可怖之处,此时听到她解释,便都认真的倾听。
“处于鬼域之中后,每个人理论上都有被鬼杀死的概率,但鬼物虽说可怕,但人死变鬼后就已经失去了思想、理智,只能行尸走肉。”
“大人,千真万确,如有撒谎,定叫我不得好死!”
赵福生似是看到了武少春脸上的疑惑,解释道:
曹大宗就冷不妨插话:“你这把岁数了,死了也不亏,若是撒谎,不如你家掉钱。”
它手里握了三支已经烧了大半的鬼香,干瘪的脚上穿了一双殷红如血的绣鞋。
……
“对。”赵福生点头,看了小丫头一眼,这小孩倒是敏锐。
‘鬼丧’一开始后,谁都无法退出。
“也就是说,就是有了鬼我们也不用怕,掌握了对付鬼的方法,我们也能将鬼杀死。”
“张老三,你确定当年你看到令使李能死时,穿的是一双红鞋吗?”
赵福生看向张老头儿,示意他接着再说下去。
“张老三的记忆不错。”
她话音一落,张老头儿就赌咒发誓:
赵福生忍无可忍,大声喝斥了一句:
“我说厉鬼法则是让你们在鬼域笼罩下尽量保住性命,出事之后先报镇魔司,而不是让你们去跟鬼斗。”
张老头儿将当年的红鞋鬼案始末讲完,张家的厅堂内久久无人说话。
“我将心一横,死死握着棺材的木杆,咬牙往前走。”
这一场‘鬼丧’共参与者四、五十人,最终只有七八人生还,张老头儿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场鬼祸就死了不知道几百人,血流成河。
喊完后,两个早吓懵的村民哆嗦着拿早准备好的铁锹铲了两抔土,意味着将坟封上。
眼见队伍即将大乱,谢景升阴冷的声音在血腥的场地中响起:
“丧礼好好办下去,只要丧礼不乱,厉鬼就不会乱杀人。谁要敢擅自逃离,就活该用来喂鬼!”
他话音一落,棺材盖突然从里被‘人’推开,坐起了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因而他缓过神后,见赵福生示意他继续说,便又道:
“我也不懂什么法则,但当时我觉得肩上棺材一沉,棺里有烟冒出,棺材木梁冷得像冰,牢牢粘在我肩膀上,甩也甩不掉。”
“办红鞋鬼案的是43年前临时从郡府镇魔司调来的一位很厉害的驭鬼者,叫谢景升。”
惊恐交加之下,他忘了吹唢呐。
好在死的人虽多,但这桩鬼案却是解决得相对算是‘成功’,此后万安县治下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红鞋鬼案,可见谢景升的本事。
一股尸体腐烂了多日的臭味儿从这些尸体上传扬开来,摆在张老头儿身边的棺材也跟着迅速腐朽,顷刻间烂成了一个架子。
说话的林老八露出悻悻之色,其他人也不敢再出声。
这一队特殊的‘鬼丧’直行至封门村后山的山中。
他不知道封门村出了鬼案,只知道死了不少人,县里来了大官审查此事。
厉鬼随时可能会复苏,一旦鬼物出现,村民们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犯错的机率会大大提升,继而会增加死亡率。
而站在棺边的张老头儿看得十分清楚,这已经不是先前那个令使李能。
谢景升当年送这个鬼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同行令使八人全部死绝,光是因‘鬼丧礼’而死的普通村民就有几十人惨死。
“蠢货。”
但进入镇魔司后,才算是真正打开了另一番天地的大门。
张老头儿这把年纪倒不敢像林老八这样大胆,生出与厉鬼斗的心思,他只要能活着便是庆幸。
诡异出现的红鞋,以及陡然消失的令使,令他心态大崩。
这一场诡异的‘鬼丧’事隔多年后,由当年的参与之一的幸存者说出来,更添恐惧。
“不要逃,不要躲!”
就在这时,谢景升喝了一句:
“继续吹,不要停。”
“神归庙、鬼归坟,魑魅魍魉归山林。”
抬棺的其中一人也骇得魂飞魄散,逃亡的瞬间,脑袋被李能以残忍的方式抓裂。
事发时,李能就在他左手侧的前方,他吹响唢呐后,是亲眼看到这位县里来的大人手里的香无火自燃,接着双脚套上了离奇的红鞋子,继而整个人从众人眼前消失。
首先遭殃的是领头吹唢呐的人。
但它手里的香冉冉升起白烟,烟雾所到之处,又将脚印抹平。
她这样一说,武少春也是聪明人,顿时就明白她未了之意。
郭威听到自己的名字,怔了一怔,抬起头来看她,赵福生说道:
谢景升是驭鬼者,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唢呐竟然吹得不错。
武少春听到这里,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悲怆的乐鸣重新响起时,正疯狂屠杀人群的厉鬼李能顿时呆止住。
疯狂的杀戮暂时止住。
“不会。”
张老头儿本来因为今夜经历鬼祸,又回忆当年撞鬼的情况,继而极度恐惧,心态处于崩溃的边沿。
之后封门村的村长说要办丧事,以二十文的价格找上了他。
该说的话谢景升已经说过了,他吹着唢呐,踩着地面汇聚成河的血流大步向前。
……
那是隔壁村中找来的吹唢呐的老人,他就站在棺材的前方,初始要办这桩‘鬼丧’时,他并不知情。
但此时吹唢呐的老汉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
本来沉逾千斤的棺材在刹时之间变得轻飘飘的,自动飘落下地。
武少春怔了一怔。
而张老头儿这一走,则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