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四合院，轧钢厂（1 / 2）

“卫国，醒醒，醒醒！”

轧钢厂内，一群人正扎在一堆，神情紧张的望着躺倒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在他身边，

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男人又是拍后背，又是掐人中的，愣是没弄醒。

“可怜啊，卫国这孩子父母前段时间刚出了事，赔偿款还没下来，今天又闹了这档子事！”

“谁说不是呢，老赵两口子大半夜守着仓库，没想到着火了，为了救火，两口子把命都搭上了，撇下这么个孩子，可怜啊。”

“老赵两口子都是好人啊，没他俩，咱们红星轧钢厂这次可完了，停工一两个月，吃啥？喝啥？”

身边的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都赞叹着老赵两口子的好，

可除了满脸横肉的张大宝，没有一个敢上前搭把手的。

没办法，这六十年代，物资匮乏，人都穷怕了，

虽然知道老赵两口子是好人，

但万一被小赵讹上了，不死也要扒层皮。

不是人算人，实在是穷怕了。

“什么好人，我估摸着，就是这两口子放的火，想自导自演给自己立个功劳，没想到，玩砸了！现在这小子躺在这，这就是报应！”

轧钢厂内，什么人都有，总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

“放你娘的屁！许大茂，咱都是一个院的，你怎么说话这么损呢？”

张大宝一听这声音就不干了，

张大宝的父亲曾经和老赵是战友，父辈一起扛过枪，他俩一起尿过炕，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

可惜，五几年的时候，两人最后一次上战场，这一次张大宝的父亲就再也没回来，

张妈听说丈夫战死在前线的消息，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摇摇欲坠，都没能坚持到老张办完丧事。

好在张大宝那时候还小，不太明白什么叫死了，只知道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喊老赵两口子叫爸妈。

在他心中，老赵早就是自己爸妈了，

听到许大茂嘲讽，怒目一横，就要冲过去治治许大茂嘴贱的毛病。

许大茂见状，连忙一溜烟的跑了，

开玩笑，号称四合院战神的傻柱都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提溜自己还不是跟提溜小鸡一样，随便玩。

好在围观的人多，加上赵卫国还在地上躺着呢，一时半会的张大宝也冲不出来，

许大茂这才能溜走，临走时，还不忘喊一声。

“你这傻子，别回头人把你卖了还帮人数钱。”

张大宝理也不理，

许大茂这小子，什么时候都能揍，

自己兄弟的命，说没可就没了。

“大宝哥，让开！”

“让开！”

厂房门口，

一个精瘦男子，双手端着一个大红瓷盆，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里面水满满登登，精瘦男子左摇右晃，盆里的水时不时的洒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纷纷列开，

硬生生的是分出了一条路，

开玩笑，这寒冬腊月的，要是弄一身冰水，恐怕得直接请假回家带着了。

这六十年代，缺衣少食的，

夏天还好，城里的百货大楼里，有时候能清仓点碎布片，破毛巾啥的，都是不需要或者减收布票的。

缝缝补补的反正就凑成了一件衣服，

对小孩来说，只要不是光着屁股蛋，就算完事了。

但冬天可就不行了，这年代，别的不说，就是冷！

再加上肚子里没有油水，城郊那片冻死的人也不是没有，

冬装，是必须的！

但是现在都是定额定量，啥东西都紧缺，

许多人家甚至就一身冬装，今天谁出去干活，谁就穿衣服，剩下的都得呆在家里趴窝。

要是需要同时出去，就得看街坊四邻，一个院的处的关系怎么样了，

关系好了，

借你件衣服穿穿。

关系不好，出门？

好好呆在家里吧你！

张大宝呆呆地看着自己这小兄弟端过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