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跳槽 来自府台的offer(1 / 2)
“哦?你家亲戚都知道的道理?”许巡察使冷笑连连, 不觉着这是侯府家的二少爷脑子不够用记不住原因到底是什么,反而心中怒火大胜,想着这定是侮辱, 居然觉得他连一个穷亲戚都不如。
“那好啊, 就让他来分说看看。”许大人同样看向坐在最远处的那桌少年, 目光落在少年过分优越的相貌上, 便更轻视了几分。
心想这侯府二爷对亲戚如此看重, 估计也不过是因着这份皮囊,他倒要看看皮囊能有什么高见。
巡察使话既出,坐在上首的老侯爷哪怕一脸恨铁不成钢,也不得不点点头,也终于是说道:“那你去把他请上来,让巡察使大人问话。”
此刻月上中天,寒风渐烈, 顾媻不需要谢尘来请,已然站了出来。
出列前,身边的孟三公子轻轻和他说道:“莫怕, 我在。”
顾媻目光清冷地扫过孟玉, 对这样充满保护感的话毫无感觉, 他顾媻向来都是自己保护自己的,从不曾把希望寄托到别人来拯救自己身上,因此他淡笑了笑,轻声道谢, 却又目不转睛向着他的战场而去。
二七少年, 身着一身素白长袍,料子也并非如何富贵,只是简单的粗布衣裳, 长发半束,耳边留有两簇长发落于胸前,行路不急不缓,哪怕出身寒门,也教人心生喜爱,端的是风华绝代的人品相貌,纤尘不染。
可不管如何,巡察使却只觉得碍眼,谢家二爷拿这样的穷亲戚出来跟他解释,不管是如何人品,都是侮辱他。
再加上自己的儿子许虹不知道在犯什么病,平日里在军中盛传箭□□头,看来也都是浪得虚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丢了好大的脸面!
巡察使心里暗暗有气,这气自然也就隐隐朝着接下来要同他辩驳的顾时惜发出。
只听巡察使淡淡说道:“不知台下何人。”
“他是我家老祖宗的远房……”
谢二刚在旁边说话,就被巡察使打断:“奇怪了,二少爷让亲戚来说话,又不叫他张嘴,这我怎么学习得了全场都晓得就本官不明白的道理缘由呢?”
只这一句话,今天顾媻就明白,自己若是不能全身而退,不管是得罪了巡察使,还是让侯府丢脸,自己都完蛋了。
得罪巡察使,侯府不会保他。
不得罪巡察使,却是让侯府丢脸,老侯爷也不会用他。
他简直就像是一块儿两大势力互相做法的牺牲品,要想活下去,得挣脱这两个势力给的出路,谁都不选,另辟蹊径!
巡察使笑着说完,很快又继续把目光放在面前纤弱的少年身上,缓缓道:“台下何人?”
顾媻哪里不知道这句话就是最简单的下马威,他说自己祖上的辉煌成就,只会让人耻笑他们家现在的家道中落,说自己依附谢家投奔谢家,又过于卑微,会叫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看轻他。
所谓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他才能跟着谢尘来参加这样的聚会。若一开始就点名自己依附谢家生存,现在在帮闲,跟个下人没什么区别,那他怎么能坐在看台上?
顾媻电光火石间,忽地灵光乍现,说道:“回大人,在下麟阳郡顾时惜,陪父亲来扬州拜师叶空大师,目前举家住在侯府后排房,以待明年父亲下场考试。”
此乃语言的艺术,投奔亲戚和陪父亲考试暂住亲戚家,这给人的感觉可不一样。
虽然顾媻他们是先投奔,而后人家叶空大师才因为谢家收了他爹,但过程没必要说那么清楚啊,少年微笑。
此话全是真话,少年也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一些内容罢了。
果然众人一听,都觉得诧异,居然能拜师叶空,纷纷点点头。
只巡察使毫无表示,既然下马威给不了,便直入主题地说:“方才谢二公子要将所得所有彩头送给余大人,本官觉着数目巨大,涉嫌贿赂,你以为如何?”
“这当然不是贿赂啊,贿赂哪有这样光明正大之举的,恕时惜直言,今夜在场所有大人,能来余大人的家宴,当然都心知肚明今夜为何而来,然余大人为官谦逊廉明,为了扬州百姓耗尽心血都不曾喊苦半分,所以在场的大人们自发为余大人分忧解难,这是一桩美谈啊,何来贿赂。”
“巡察使大人既然也来了家宴,想必定然也是为了余大人分忧解难而来,时惜明白,巡察使大人绝非不懂,只是生怕日后有人拿此事做筏,所以要二爷分说明白,好给余大人一个清白。”
“巡察使大人真是良苦用心,时惜感动万分。既是如此,时惜便代诸位大人讲解缘由,起因不过也是因为一个字‘粮’。余大人爱民如子,治下宽和,去年起民众自发将农田改桑,用以赚取家用,余大人很是支持,原本扬州粮食也大都是从外地引进,谁知道天不随人愿,去年天公不作美,多地大旱,颗粒无收,时惜便是从那颗粒无收之地而来,麟阳郡百姓早便吃不起饭,但扬州府台余大人,当机立断,为了百姓的粮食,担着巨大的责任,为百姓买回无数高价粮食,又按照寻常价格出售,自然亏得交不了差,于是扬州略有薄产的大人们自发相助,连巡察使大人都前来坐镇,扬州城百姓若是知晓,岂不感激涕零,日后巡察使大人离杨,想必百姓莫不十里相送!”
少年说着说着,动情万分,以袖沾泪,最后干脆跪下与诸位大人道:“时惜初来乍到,见扬州繁华,又见大人们心心合一,扬州此难如何能度不过?想必就算是陛下知晓了,也觉着如此官民和谐,大魏朝岂能不昌盛永久?”
少年说罢,已然泪流满面,场上卫老夫子更是大声道了一句‘好’,其后也涕泪沾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