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梦中有过的一个人(1 / 2)
妈妈走了,昨天早上还和她说说笑笑一起下的楼,今天早上就已阴阳两隔,原来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啊!别人失去母亲是一种悲伤和痛苦。她孔向仪则不同,母女这一别,犹如是把她的魂魄也带走了似的,她离不开母亲,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母亲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支柱,母亲猛然这一走,她仿佛回到从前,外面受了欺负,回家跟妈妈要爸爸,妈妈总是回答她:
“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已经回不来了。”
她一直不懂,爸爸为什么回不来?他是不是连买张火车票的钱都没有?
她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妈妈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也回不来了。
她的身份与众不同,她不能放声痛哭,她只能把悲伤埋在心底。这时如果于长飞在,他肯定会分担她的部分痛苦和忧伤,尽心尽意地帮她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可是他,于长飞也许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她所有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了,她孔向仪好苦啊!
过去,人们看到她的都是坚强、成熟、平静的一面,却没有发现她也有惊慌失措、失声痛哭的另一面。
当区长之后,她似乎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说话,自己想说什么甚至不用思索不加考虑就和盘托出,管它什么后果呢?担任领导之后,她就不能随心所欲了。尽管她不世俗,也不可能趋炎附势阿謏权贵,她就是本色的她,纯纯净净,落落大方,先本本分分做人,再公公正正做官。可她就没有个人的一分田地吗?她也是人啊!人所共有的,她没有吗?爱恨情仇,喜怒哀乐,她有吗?
尽管她一直小心谨慎、严以律己,但是在不知不觉不经意间,却悄悄地爱上了一个本不该爱的人。于长飞,平民百姓,四处碰壁,一事无成。就是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受到许多女孩的青睐,大家都想参与其间,不是想分一杯羹,而是要独占这个人,她也在其中。不过不同的是,她做的巧妙一些、委婉一些、含蓄一些罢了。如今可以不管那些了,与公与私,她都应该干预一下这件事,她一定要搞清楚,于长飞是如何被害的。她要去黑石,去贺兰山庄,即使长飞不在了,她也要去哪儿考察一番,那儿毕竟曾是长飞战斗过的地方。
小车一路奔驰,女区长双眼微合,她想起许多往事,其中有一个人一直在她的脑际环绕,她就是陶萍。陶萍曾是长飞的女友(现在还是),她爱长飞的才华和健美的身躯,当长飞走下坡路、郁郁不得志因而也是最需要她的帮助和支持的时候,她却总会自然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凭心而论,她也深爱长飞,她的爱也无可非议,人都是要居家过日子的嘛!一个没有力量养家、让老婆过好日子的男人,确实也不值得去爱。问题是他在努力吗?他放弃了进取吗?他是一个胸无大志而固步自封的人吗?这些恐怕都不是,在她看来,长飞没有一天不再寻找机会,擦干了血迹,卯足了精力再一次发出冲锋。时间将会证明,她的判断是对的,而陶萍的作为是错的。
但是这些,还会发生吗?那个叫于长飞的小伙子,还会文文静静站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对她说:
“姐,我听你的,你说咋办我一定去做!”
女区长流泪了,泪花儿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转,只到最后,主人终于未能把它们控制住,任由这些水珠儿夺眶而出。
开车的司机不会注意到这些,他们有约定,倒视镜不允许领导在思考问题抑或是短暂休息的时候,把镜头对准她。
贺兰山庄她从未来过,这里有许多娱乐场所,也曾有人把优惠卷放到她的办公桌上,但她仍旧一直不为所动。她不是不需要娱乐,而是她没有这种心情。
贺兰山庄已是人去楼空,几个保安拦住他们说:“上级部门有规定,所有人都不准入内,里面已经清理过了,基本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古大壮的女儿和几个女佣正在等待有关方面来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