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孽太深,就是学好了别人也不信(2 / 2)
爹娘听着门里边月儿被打得惨叫声,听着孙女的痛哭声,急得直锤胸,直跺脚。
爹心脏不好,一生气,心脏病就犯了,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
还是堂哥二嫂的男人张二宝回家,见爹“哎呀哎呀”的在地上蹲着呻吟,问:“大娘,我大爷怎么了?”
“别提了,我那魔混混,又在打媳妇,我们老两口来拦,他把我们推了出来。”又指着蹲在地上的老伴说,“你看看,你看看,把你大爷的心脏病都给气犯了!”
堂哥张二宝把张坤爹扶起来,慢慢送了回家。
自那天起,张坤爹的心脏老是犯,一阵阵地疼,有时疼得还满头流汗。
张坤想起那天自己把爹娘推出院子的情景,他觉得自己简直猪狗不如,简直就是个畜生!
那这大下午的,爹娘怎么锁着门啊?
他们去哪儿了?
张坤本想自己刚重生回来,月儿对自己的印象还没完全改变。
还把自己当成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喝酒赌博打老婆的魔混混,想等月儿觉得自己变得差不多了再说。
到那时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回家看二老。
张坤还想,爹娘锁着门,也许去谁家串门了,也许是去姐家了。
姐家在县城,姐夫在县一中当老师,不管咋说,日子过得总比农村强。
张坤正想着,迎面碰见村长张树德,张树德是秃子的爹。
按辈分来说,村长跟自己爹是一辈人。
张树徳看着张坤说:“坤儿啊,听说你变好了,不跟我那不孝的儿去赌了?”
“叔,”张坤说,“我确实不赌了,我家就剩下四堵墙了,我已把我家的东西全赌光了!”
“不赌就好,”张树徳笑着说,“儿大不由娘,我那儿反正我也管不了,少一个跟他赌博的人,我就多省一份心!”
“叔,”张坤说,“我一定要学好,再也不赌了!”
“好好,能改就好。”张树德说,“你去干啥?”
“我去供销社买袋面。”
“买袋面?”张树德有些惊讶,“是买一袋吗?”
“嗯,买一袋!”
一听张坤说买一袋,张树德把眼瞪得溜圆,嘴也张得很大:“你,你有那么多钱?”
“有,有,”张坤拍一下兜,说。
张树德的脸一下拉下了,黑着脸说:“就知道你小子改不了,镇上刚抓了几个小偷,你就别学好!”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张坤无奈地摇摇头,自语说:“过去自己作孽太深,就是学好了别人也不信!”
张坤来到供销社,春燕还在门前坐着织毛衣,也不抬头看是谁。
张坤直接进了供销社,说:“买袋面。”
“买面?”春燕站起来走进供销社,一看是张坤,瞪着两眼说:“前两天你不是刚买了吗?这么快就吃完了?”
春燕一副不解的样子。
“嗯,吃完了。”张坤显得很平常。
“要是买一袋,那你进来扛吧,我可提不动。”春燕手里勾着毛衣说。
张坤进到柜台里边,提起一袋白面就出来了。
春燕等着张坤给钱,张坤说:“再称十斤小米。”
“呀,还要小米啊?”春燕还是吃惊地说,“小米也吃得那么快?”
“嗯,吃得快!”
春燕又称了十斤小米,装进一个大塑料袋,说:“一共四十二块钱。”
张坤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数了四张大团结,又拿出两块钱零钱,给了春燕。
春燕见张坤一下拿出这么多钱,说:“张坤,你们家开饭店啊?”
“不开。”张坤扛起面,提着小米说。
“不开饭店你买这么多米面干啥啊?”
“吃呗!”说完,张坤扛着面,提着小米走了。
张坤走了,春燕看着张坤的背影,突然想起前几天镇上逮走了一批小偷。
春燕想:“他不会也是干小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