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运（1 / 2）

提尔坐在台下的一个小角落里，安静的看着台上的乐手们走来走去，骑士卓绝得视力让他一眼就锁定到了台上的小提琴手莱茵，毕竟莱茵那独特而优雅的气质在人群中实在是太显眼了。

不过提尔也没有什么疑惑，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他还是有些惊诧于莱茵的大胆，就算提尔根据原著推测，这个时候的莱茵已经和萨尔德达成某种共识了，但是对于莱茵的胆量提尔还是很佩服。

因为在圣咏大厅萨尔德凭借着这里的神术法阵可以轻松的拿下莱茵，可以说他对莱茵有任何不好的想法都可以轻易的对莱茵造成生命威胁。

但是莱茵就是在这光明正大的，甚至连样貌都没有掩饰的坐在这里，估计台下的贵族们都不知道，有一位净化序列名列前茅的“邪恶生物”在为他们演奏交响曲。

提尔收回杂乱的思绪，因为音乐会就要开始了，维克托已经换上一身正装拿着指挥棒站在了台上。

优美的音乐就像清风一样拂过提尔的脸庞，让提尔情不自禁的微微眯起了眼睛，舒缓的音乐让人轻而易举的在这一刻放下心中沉重的负担，在这一刻，也是在这一刻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在这样舒缓的音乐中，很快三首交响乐就已经结束了，提尔前世几乎没听过交响乐，即使穿越之后也只听过克里斯多夫先生的音乐会，只不过克里斯多夫和维克托是两种风格。克里斯多夫的音乐严肃而庄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高大的教堂一般；而维克托的音乐舒缓而放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身处于田园风光之中。

提尔那浅薄的音乐鉴赏能力根本分辨不出两人音乐的好坏，反正对于他来说都挺好听的。

不过接下来的《命运》交响曲让提尔微微振奋了一下心情，从那种舒缓放松的状态恢复过来。

《命运》交响曲在前世也是饱受赞誉的，只不过提尔没听过而已，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欣赏一下。

嘈杂声渐渐减小，维克托重重的挥下了指挥棒。

当当当当！

简洁而有力的开头让提尔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这种感觉就像被命运追索而来却无力反抗一般的绝望。

……

三支长号、一个低音大管和一个短笛，当这些乐器低沉的响起，昭示着《命运》交响曲的最后一个乐章开始了，由三和弦构成的主题配上强有力的铜管乐器，让人们仿佛看到了强光刺破黑暗，光明终将到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激动，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使用了一些肢体动作来表达自己无法疏解的情绪。

只有提尔沉默着，因为他总感觉在第四乐章那宏大的外表下，似乎黑暗还会卷土重来，光明只是暂时的击退了黑暗，但光明是短暂的，黑暗却是永恒的，这种深深的绝望几乎要将提尔淹没，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掌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但提尔却只感觉到了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为了不显露出异常，提尔勉强跟着鼓起了掌。

……

随着音乐会的结束，提尔缓缓地走出了圣咏大厅，周围入眼所见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但是提尔却感觉与他们格格不入。

提尔没有动用超凡的力量，而是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那样慢悠悠的向庄园走去。

刚才在出来之前他已经告诫过约翰要在跟他的亲人礼拜完之后再回到庄园，因为在提尔的记忆中乔尔一家似乎是在礼拜前被银白之角合作“请”走的，如果让约翰礼拜后再回庄园可以让那些邪教徒产生疑虑，说不定可以让他们转移目标。

约翰虽然疑惑老师为什么要单独叮嘱这一句，但是出于对提尔的信任，他自然也会一丝不苟的执行提尔的吩咐。

虽然现在天色已经变暗，但是提尔凭借着贵族的身份还是轻松的从小门出了城去。

走在柔软的草地上，虽然下雨之后地上有些泥泞，但是对于提尔来说这些泥泞对他的行动造不成一点阻碍，反而因为郊区新鲜的空气心情变得好了些。

不过提尔很快猛的停止脚步，警惕的看着前方，只见距离他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背朝着他的人，而提尔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提尔的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他将要进攻的前兆，这人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他十米之内，即使是提尔的实力远不在巅峰状态，但这个人至少也得是天骑士的实力，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些拥有善于潜行血脉的五级大骑士。

黑影缓缓转过转过身来，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提尔的眼帘，提尔看到这张脸之后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因为反抗也没有用。

提尔微笑着说道：

“银眼伯爵阁下，不知道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呢？”

莱茵优雅的笑了笑，说道：

“我看你也看了今晚的音乐会，不知道感觉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