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碑前心话(1 / 2)
玄劫功第一层蕴劫,应劫而生。我不知道劫气跟以前我认为的修真修仙里运劫是不是一样,自我一觉醒来,我就能看见老板女儿头上有一团灰色劫气,很淡薄。但看久了,全身就会无力。
吃完早饭,回了梨花小院,黑驮马可怜兮兮望着我,我这才想起它昨天晚上被拴在外面一晚上。
在马车上提着一把锄头,牵马回家,先送它回马棚,一进马房它就倒在稻草上呼呼大睡。
我在院子里打一套太极,舒络筋骨后,提着锄头进屋。
张追叶盘坐榻上,双眼嘴巴张到极限,眼睛如涂墨般没有色彩。叹气,手一碰,张追叶整个人化为飞灰,只剩衣服和两本书留存。
《追风术》、《九限枪术》。
我只是翻开瞧一眼,就知道这是透支未来身体潜能的武功。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等身体机能开始衰退,大补药也只能吊着一口气。
没有功诀的真气练术,只能拿命来填,虽然没有武功,但不妨碍我看,看看,等有了武功再练也不迟。
追风术是寻风轨迹,通过各种步伐变幻,乘风而起。
九限枪术是收力养身的枪术,讲究越打越强,在刺挑破劈扫……九式里,都说了出枪七分,收力三分,形成一种惯性,出招越快,枪式越险。
放下两本书,从角落找到昨天掉的扫把,把灰扫成一堆,装进瓦罐,跑远一点,寻个山坡,埋了。
我立块树皮,就当作碑了,也不敢写名字,毕竟玄劫功带的记忆里他惹上了滔天祸事,沾上了就灭九族。
“追叶大叔,勿怪啊,这是我所能做的极限。反正你都成灰了,我也不怕你变成僵尸咬我。”
坐在地上,可惜没有酒,不然更衬景。
“我呢?前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学的历史文,毕业想当老师,名额早已经满了。碌碌无为啃老一年,就放下面子,找个服务员端盘子。”
“怎么说呢?勉强糊口吧,不敢让爸妈知道,也谈过几任恋爱,都慢慢分了。到了三十岁也没混个人样,后来经朋友介绍,我去偏远山区支教,好不容易有个盼头……”
说着,长衫擦泪:“山区苦哇,孩子们更苦,支教一年想着上山挖一些草药,卖钱给孩子们买肉添油水,左脚一滑,就跑到这个世界重生了。唯一对不住就是那些孩子,一年没吃几块肉,我爸妈,爸妈有我的意外保险,够了。”
“前世遗憾太多,所以走的太过意外。刚来的时候,是一个农村,我从会站起来,就开始给地主家喂鸡,稍微大了一点就养猪。”
“我想过逃出去告压榨儿童。直到我看见地主迎接县令那卑躬屈膝的模样,我也就绝望了。跟周围的农民叔伯们下跪喊大老爷,接受这个现实。”
那县令,也就是后来的周老爷,此次来是挑一些小厮丫鬟的,我命还行,被挑中了。
因为跟其它孩子离开时哭哭啼啼不同,我没有任何伤心,引的老爷询问。
我回道:“跟老爷走,能吃肉,爹娘少我一个负担,卖我得的银子能让三个哥哥长得更壮。”
地主很伤心,老爷很开心,回府就把我分给了二小姐。
“二小姐娇蛮任性,府县里是有名的美女,因为我听话,有计谋,就常常让我帮她逃课,买玩意,小吃。前几天还让我去刘家酒馆拿李建文的情报,无非看不上逛窑子的世家子。”
“周老爷对我好啊,如果不是他,我还在土里刨食,被地主刮的一干二净。二小姐对我更好,帮她逃课,我替她读书,那老夫子也不管。可能不是不管,而是相比教一个女孩,教一个小厮如果能中秀才,他也能沾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