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周通（1 / 2）

瓦当寨的围墙是滚圆的木头连起来的，有三人高。上下各有一个大门。下面的大门可以上山，上面的大门只能下山。

瓦当寨里只有一条主街，从上山的入口直通下山的入口，瓦当寨被这条街道一分为二。

瓦当寨不大，进去一眼就能看遍。街道的右边一座座房屋挨在一起，将右边的区域填满。

王五说瓦当寨的都住在那一片，秦岚以后也要住在那里。

“五爷，”秦岚小声问，“我住在哪里？”

刚问完就听见听见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秦岚寻声看去，恰好一支巡逻的队伍在他面前掉头，队伍有十个人，所有人的头上都包着一块黄布，穿着黑色闪亮的铁甲，挺着红缨黑头的长枪。他们一步不乱地掉头走向上山的入口。

等巡逻的队伍走远，秦岚又往打铁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街道的左边，有个少年正在打铁。那模样就和山下见到的王三一样，像个方正的铁块。比王三只小一圈。

秦岚跟着王五走过去。

王五站在少年面前，用力地咳三声后少年才抬起头。

少年看了看王五，又看向秦岚。他冷着脸，举起锤子转动手腕，舞一圈后才用力砸了下去。

“铛”比刚开始更大的声音响起，然后少年放下锤子露出“朴实”的笑容。

“五爷，”少年的语气玩世不恭，“我要给你当徒弟你不要。当初我还纳闷呢，现在明白了，原来您好这口。”

王五并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抬手，假装要打。

“少给我贫嘴！”王五说，“这是老三硬塞给我的。一会收工了到我那，带他熟悉一下。”

“好嘞。”少年爽快地答应，然后看向秦岚，扬了扬眉毛，“我叫周通，你呢？”

“秦岚。”秦岚的声音不大。

“走了。”王五往前走，秦岚不敢逗留，赶紧跟着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边有人呵斥：“看什么看，锤子全砸在铁砧上了。”

“嘿嘿，”打铁的声音停了，周通的笑声传来，“三叔，我看那小子，柔弱得像个娘们。干嘛要收上来？”

“关你屁事，赶紧打铁。”

打铁的声音再次响起。秦岚假装没有听见，跟着王五往前走。

王五边走边说：街的左边分三个部分，刚才那地方是打铁的铺子，归王三掌管。挨着上山的入口，占了左边一半的地方。

现在他们经过的是交易市场，老百姓在山上的收获都会在这里卖给瓦当寨，因为靠山生活的人多，这里占地也不小，占了左边另一半的大半部分。

“现在快到中午了，上山的人已经上去，傍晚才会回来。到时候这里很热闹的。”王五慢悠悠地说着。

秦岚从来未有见过交易市场，他很想过来看看秦岭上的东西，看看人们是怎样争论货物的好坏，怎样讨价还价。

他赶紧问：“傍晚我能过来看看吗？”

“以后有的是机会。”王五没有停留。

“到了。”王五停了下来。

药铺到了。秦岚看看药铺，只有一间房宽，两间房长。再看看交易市场，觉得药房里面只能容下一个人。

太小了吧！秦岚心想。

王五看一眼秦岚，“嘿”地一声。

“嫌弃是吧。”王五很得意，“跟你说，咱这药房的收益是那个打铁的好几倍。光宽敞有个屁用。”

王五打开药铺的门锁进去。秦岚只好跟着进去。

一进去，一股特别的味道冲到秦岚面前，直往鼻孔里钻。味道太复杂了，明明不好闻，但却舍不得屏住呼吸。

其实药房并不小，进来之后就觉得宽敞，光线也算充足。四周堆放着各种药材，占了这间屋子一多半的地方，秦岚闻到的奇怪味道就是这些药材的味道混合后形成的味道。

对门靠墙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墙上挂着深蓝色的门帘，那应该是进入里间的房门。

王五在桌子后面坐下，指了指身后说：“咱这药房有三间，最里面是我的居室，你是不能进去的。中间是炼药的地方，你现在还没资格进去。你现在只能呆在外面这间，先学者把药材分清楚，然后学着按方子配药。”

“好的。”秦岚点头答应。

周围的药材虽然一堆一堆地分开，但都是各种药材混在一起，要想分开得费一番功夫。

王五扔过来一本书，秦岚赶紧接住。

不等他翻开，王五就说：“这是药材的图册。每一页上都画着一种药材，图画下面写着药材的名字和药性药理。你就按着书上去分。”

秦岚翻开书。书本已经老旧，里面的图画开始模糊。长相独特的药材还好辨认，相似的药材根本就看不出区别。

这可怎么办？秦岚心想。正犹豫着要不要让王五换一本书的时候，王五说道：“这是我亲手绘制，就这么一本，千万不要损坏。”

说完，王五拿起毛笔开始写字。

秦岚看他一副请勿打扰的模样，立即打消询问的念头，转而蹲在地上开始辨认药材。

刚蹲下就听见王五说：“对了，我跟你讲一下规矩。”

秦岚又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