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金丝雀4(1 / 2)
“这么快就回来了?处理得挺快嘛。”
朴智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姗姗来迟的金泰。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金泰没有和朴智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朴智不是有闲人的人,既然他今天选择亲自登门拜访,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对他说的。
“哎呀,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金泰吗?”朴智仍是笑着打趣,只不过笑意并不达眼底,“怎么一副那么生气的样子啊,真严肃,心情不好?”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
“还是...”
“因为小淅?”
语气太过自然,根本听不出是故意的。
果然,在听到“小淅”二字后,金泰下意识地一愣,就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隐隐颤抖,额头随即暴起两根突兀的青筋。但很快,金泰便恢复了正常,他故作轻松,一口饮尽杯中酒,淡淡回道·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X奴动怒,倒是你,居然和她靠得那么近,不觉得恶心吗?”
金泰刻意咬重了“恶心”这个词,话语间满是嫌弃,就好像自己真的不在乎以淅似的。说完,他又抬头看向朴智,期待那人接下来的回答。
不生气?才怪。当金泰亲眼看到朴智以极其暖昧的姿势靠近以淅时,他简直快要气疯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体内沸腾冲撞,锐声尖叫着要分开朴智和以淅。
“不啊。”
出乎意料的是,朴智并没有做出金泰亨预想中的回答。
“她很可爱,香香的,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老实说,我还挺喜欢和她相处的,因为真的很听话嘛。”
“我说泰啊,要是哪天你玩腻了就把她送给我吧,或者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也可以,区区两亿我还是....”
“砰-”
还没等朴智说完,金泰就突然将手中的酒杯猛地摔在地上,在与瓷白地板相碰撞的瞬间,酒杯立马碎成千百块玻璃残片,清脆刺耳的破裂声在会客室内不断回旋,强行打断了朴智未尽的话语。
“如果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些狗屁话。”
"那你可以滚了。”
此刻的金泰已经按耐不住怒火了,他沉着脸冷言道,就连周遭的空气也变得紧张压抑,仿佛降至零点。
他不明白朴智为何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不...如果换在平时,他可能还会笑着附和几句,毕竟是沆瀣一气的同类人,都玩世不恭惯了,又怎会因为一个卑贱的X奴动气?
可事实证明,无论朴智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有意的或是无意的,当他说出“很喜欢以淅,想带走她”这番话后,某种异样情绪就在金泰心头蔓延开来,然后迅速吞没他的理智。
大概是占有欲在作祟吧。
以淅是他金泰的东西,她的命是他给的,就算是死,她也必须死在他手上。所以他才无法忍受朴智的越界行为,对,一定是因为这个...除此以外的任何理由都不可能成立,他绝不会对以淅产生多余的感情。
"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戾气别那么重嘛。”
朴智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将金泰盛怒的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却暗自感叹他这过激反应真有意思。
“好了,说正事吧,今天我也不是来玩的。”
“金家老爷子特意让我来通知你,订婚典礼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周五,到时候各家都会参加,你可别想再拖下去了。”
朴智口中的“订婚”,正是指金泰和田家大小姐的婚约。
在这诺大的B城里,田家是唯一能和金家平起平坐的豪门望族,所以两家选择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自身利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可怪就怪在,人们从来只知道田家有个小少爷,却不知道还有个大小姐,金家老爷子也没有多想,甚至是没有征求金泰本人的意见,便欣然同意了婚约,这眨眼间已是过了四年,终于到了履行婚约的时候。
“那你就告诉老头子,这婚谁爱结谁去结,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是啊,谁会同意和一个四年来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结婚?这也太奇怪了。且不说这四年前突然冒出来的田家大小姐究竟是谁,光是老爷子那妄想支配他的态度就够让人火大了,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别这样嘛,只是个订婚典礼,又不是真的结婚,况且你也没见过那田家大小姐,万一是个极品美人呢?”
“你也别老是顶撞金老爷子,他年龄也大了,不就想看自己的子孙有个好归宿嘛。再说了,只是家族联姻,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婚后就各玩各的呗,妥协妥协吧,就当是为两家好。”
朴智不死心地劝着,颇有苦口婆心的姿态。金泰有时候真不懂这小子到底是站哪边的,胳膊肘净往外伸。
“那也不去。”金泰态度坚决。
"去吧,你这样我也很难办。"朴智也不肯轻易放弃。
“再说一遍,谁他妈爱去谁去,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真的不想见见那位田家大小姐?”
“不。”
“行吧,我还听说她和宋淅是好朋友呢,既然你执意不去,那就....."
“什么?!”
果然,金泰在听到宋淅的名字后再次失控,这次更加夸张,他一脚踹开挡在两人之间的木桌,上前攥紧朴智的衣领,动作粗鲁至极;下一秒,金泰的眼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泛红,眼球上也布满了可怖的血丝,他难以控制地大喘着粗气,神情好似暴怒的野兽,可在他眼底流动的朦胧水雾,又分明诠释他此刻的激动与难以置信。
“所以我在想,身为宋淅好友的田大小姐,会不会知道自己好朋友自杀的真正原因呢?”
"你也不知道对吧?所以还是去看看吧,没准会有意外收获。”即便是被金泰粗鲁地抓着衣领,朴智也能从容不迫地继续说道,他的冷静与金泰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落差甚大。
宋淅,宋淅、宋淅...
一瞬间,金泰的眼前便浮现出宋淅的种种身影,他想了四年也没想明白,她那样完美无暇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自杀?
是因为他给她的爱还不够多吗?是因为她本就不把他当作继续活在这世上的念想呢?还是因为...
千万种可能交织在一起,将金泰生生拖入迷茫的漩涡。
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宋淅。
这并不是金泰第一次这样认为,事实上,在宋淅走后的每一个日夜,金泰都如此反问自己-你真的了解宋淅吗?如果真的了解,那为什么对她的认知只停留在表面,根本无法触碰到真实的她呢?
究竟是为什么爱她。
又为什么在她走后痛苦至极。
到头来却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清楚?
看来,金泰不了解的不仅仅是宋淅,还有他自己。
“好...”
“告诉老爷子,下周我会去的。”
最后金泰还是妥协了。
只要是和宋淅有关的事,他都没法坐视不管。
大概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多怀疑朴智的话,更没有捕获到在他狭长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是抹带着些许得意、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