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面(1 / 2)
回到房里, 柯南将之前的几张纸翻出来,拿着笔打算再一次分析现在的状况。
柳原月在刚到寺中时柯南拿来的一堆药里找了瓶碘伏,摆在桌上, 说道:“虽然很不想打断柯南君的推理, 但是这么放着伤口是不行的哦。”
见柯南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她的动作略显强硬,双手捧过男孩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
柯南顺着她的力道转身, 脸颊被固定住, 没有办法逃脱。他不得不对上对方的目光, 莫名有一种她在观摩着什么稀世珍宝的错觉。
他听到女生的语调中带着轻微的责怪:“柯南君总是受伤啊,这算是英雄的勋章吗?”
“哪里是什么英雄啦!”柯南被她的夸张用词闹得脸红, 赶紧否认。
菩提寺很穷, 不仅体现在没有钱修缮大殿,同时体现在了招待客人这一方面。桌子里的茶壶从从没有一根茶叶,只有清澈见底的凉水,好在是贵子阿姨烧过的, 用来清洗伤口倒没什么问题。
柳原月的左手捧着柯南的脸, 右手拿着棉签沾水, 一点点将男孩脸颊的细小沙砾洗掉。
“痛吗?”她问道,接着朝擦痕处吹了吹, “下次记得在人冲过来之前用麻醉针。”
湿热的气息洒在脸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好像都被她的温柔动作吹散, 取而代之的是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离得好近,近到漆黑的瞳孔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身影, 翘起的眼睫根根分明, 每一次抖动都能被看清。
太近了……
近得像是要亲上来……
柯南感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慌张地挪开目光,好一会才回想起她刚才说的是什么内容,朝她解释道:“当时太紧张了嘛。”
只想到后面站着她,再多的一点也考虑不了,满心都是不能让她受伤。
“柯南君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吗?”柳原月换了根棉签,沾上深褐色的碘伏,轻柔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她问道:“是像现在这样吗?脸都红了。”
“是、是伤口的原因啦!”柯南开始找借口。
柳原月笑了一下,又说道:“柯南君在面对延识大师和西田先生的时候都很帅气哦,一点也不输给工藤君呢!”
她扭过男孩的脸,不让他躲避自己的目光:“不过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柯南君那些话了,柯南君要不要提醒我一下呢?”
柯南以为她不会提这件事。
大约是因为她对人心中的想法太过了解,柯南觉得许多时候她都能轻易找出最令人舒适的互动方式,也从来不会提出让人难以回答的尴尬问题——除非她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再继续逃避,只好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是个小孩子嘛,我说的话大人们总是不愿意认真听,但是月姐姐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愿意相信我。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明亮的色彩绽放在其中:“月姐姐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既然这样……”柳原月脸上的笑容加深,“那柯南君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老师’?毕竟我可是在外人面前教了你那么多东西呢。”
“欸?”
这是柯南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发展。
柳原月露出受伤的表情:“不是说都是我教你的?这样也得不到柯南君的一句老师吗?”
哪怕柯南没有她那种看破人心的能力,也能万分笃定,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演出来的。
但鬼迷心窍一般,他凑近眼前的女生,在她的耳边小声喊了一句:“月老师。”
“噗。”柳原月没忍住,笑了一声。
柯南被她笑得恼羞成怒,鼓着包子脸瞪她:“月姐姐,你笑什么啊!”
“不是,我以为柯南君会叫我‘柳原老师’,柯南君真的太可爱了。”她笑着捏了下男孩没受伤的左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真的超——级喜欢柯南君哦。”
像是气球被戳破了一个小口一般,肚子里的气恼都沿着空隙一点不剩地逃了出去,柯南红着脸点头,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也很喜欢月姐姐!”
他的声音一点点变大,又重复了一遍:“我最喜欢月姐姐了!”
于是发愣的变成了柳原月。
她眨了眨眼,凑近男孩看了好一会,才给出评价:“柯南君真是坦诚啊,以后也要这样哦。”
“什么以后?”柯南没明白她的意思。
他理所当然又颇为扭捏地在心里想到,是指以后也要自己说“喜欢她”这种话吗?
“嘛。”柳原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柯南君会知道的。”
柯南不好意思追问,只能放空大脑地点头。刚才不管不顾说出的话此刻不断回荡在脑海之中,令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阵羞赧,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说得那么直白,一边又庆幸自己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即便她只把这个当成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但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
柯南摇摇头,替柳原月将药物收好,重新回去在那几张纸上写写画画。
他的手机里都是延业大师与延空大师的尸体情况和死亡现场的照片,他观察过两人的致命伤,两人受到撞击的力度与角度都很是相似。
再仔细对比一遍,柯南确信道:“杀害延业大师的与延空大师的是同一个人。”
柳原月也是一个看法,她随手在延识的名字边做上标记,将他排除:“不是延识大师。”
她分析道:“延识想要得到钥匙,而延空知晓钥匙的存放地,那么就算延识要下杀手,也会在问出这件事之后,不可能将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毁掉。”
柯南问道:“也许他已经知道了钥匙在哪?”
在得到线索之后将延空大师杀害,这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可话才刚说出口,他就自顾自地否认:“不,延空大师不可能告诉他,至少要等到今天选出来继任住持之后。”
况且延业大师就是被禅杖击打致死,延空大师又怎么可能主动和手持禅杖的人独处?除非那根禅杖的出现并不突兀。
假如延识大师说的都是真话,延空大师深夜出门的确大概率是要去拿钥匙……
难道说,钥匙与禅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