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1 / 2)
刀光剑影中两个小兵都透支了体力,其中一个较为高大的汉子在攥住对方刀柄的瞬间,突然腾出一只手抓向对手的下体。
“哈!猴子偷桃!”
对方立刻弃了手中刀,就地一滚与那手险险躲过,小兵呸的一声啐了过去“耍阴招不要脸!”
义正言辞的骂完后趁人不注意,他抬脚往汉子裤裆里踹去“看我倒挂金钩!”
汉子抓住对方的脚,猛地往后一退,将人来个大劈叉,疼的小兵龇牙咧嘴,捂着腿满地滚,汉子叉着腰得意的哈哈大笑“金钩?老子让你金鸡独立!”
小兵一骨碌爬了起来,捋着袖子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老子海底捞月!”
“靠!你真捞!插你眼!”
“我锁你喉!”
“我插我插!”
“我锁我...军..军师”
南箕看着两人不说话,小兵们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瞧他目光不善,罚站似的乖仔站着,直到他们站的腰酸,南箕才开口说了话“刚刚那些招式...挺有趣的。”
小兵不好意思道“军师,这都是民间的阴招,上不了台面的。”
南箕哦了一声,说道“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招阴不阴不重要,不过平常操练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些,毕竟你们是三大营的人,若是让别人误会了主将就不好了。”
小兵没有心眼,只当军师担心他们会损伤将军的名声,便笑呵呵的解释道“军师放心,将军曾说过,只要能赢,无需在乎他人目光,而且这些将军都是知道的,我刚刚那招猴子偷桃就是将军亲传的。”
“亲传....”
小兵略有些得意道“是啊!不止将军,山丹大哥跟滇副将也会这些,不过滇副将手里功夫没有山丹大哥好,每一次猴子偷桃山丹大哥都能得逞,军师?”
军师走了,脸色不能说是不善,应当是危险才是,有一种想要拿着刀去桶人的感觉。
“参将,这些兔子可真肥啊!”
山丹得意的拍了拍肉嘟嘟的兔子腿,问小兵“想吃吗?”
小兵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想吃想吃!”
“想吃啊!”山丹将那一窝兔子背在身后就走,嘚瑟道“自己抓去!”
“参将!不仗义!”
山丹可不管他,提着兔子乐呵呵的去找羌齐,羌齐的红烧兔肉可算一绝,今儿他抓了这一窝,羌齐还不得好好给他烧上一锅。
刀刃滑过刀鞘的声音陡然从后背传来,虽然那声音微弱的几乎不可察,但山丹瞬间扔了兔子拔了刀,两刀相撞,山丹硬生生的被逼退几步。
山丹顶着刀,觉得这个蒙面人有些眼熟“你是谁!”
蒙面人不说话,宽刀一转迅速从山丹刀下抽离,他的刀法不算厉害,但手里的力气极大,而且那把刀在他手里像是抹了油一样,滑溜的不成样子,山丹攻无可攻,守则艰难,这会子不住的在心里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把双锤随身带出来呢!
刀横扫过来,山丹险险躲过,见蒙面人招有破绽,脑筋一转使了一招阴手,而那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出阴招,在他探手的瞬间,宽刀竖在跨间,若不是山丹眼疾手快,及时收招,这会子成了“血手”参将。
蒙面人突然收了所有招式,当着他的面撤下了面巾,山丹一怔“军师?”
军师扔了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山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但瞧他脸色不善,多少也猜出他不快大多与自己有关。
“军师,我这是哪儿里得罪你了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主将的面上,他也不能对军师太横。
南箕看着他,目光戳的他脊梁骨发冷“在竖沙攻击太子的是你跟滇穹。”
“攻击太子?什么太子?”山丹一脸莫名“军师您在说什么呢?”
南箕“不用装了,我都知道了,景启明着说是要找毒狼草,但其实是想借机会与太子结拜,那天在山里,攻击太子的两位黑衣人,其中就有你。”
“军师这是打算出书坐茶馆吗?”山丹收了刀,捡起地上的兔子,问他“一会来吃兔子吧!老羌烧的兔子,那叫一绝!”
南箕拦着人不让走“是你!我认得你的功夫,十招有五招是景启教的,还有刚刚...那下三滥的招式,当初就是你!”
山丹一脸无奈的叹道“军师,您到底要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太子,什么黑衣人,您莫不是病了吧?”
待南箕走后,山丹这才长吁一口气“靠!吓得老子衣服都汗透了....不好!滇穹!”
然而南箕并没有去找滇穹,他回了府,在树上倒吊着,将他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细细回想着,从两人在黄沙镇重逢,到后来的与澜清相遇,结拜,再后来澜清战死沙场,大王爷在金殿对景启的过分宽容和小心谨慎........
“哪儿有什么尸体,那墓里放的分明是衣”
南箕猛地睁开眼睛,他翻身坐回了树上,乃根当初说的话不断在他耳畔回荡,他忽的又想起了巴日斯,巴日斯临死前跟他说..........
风穿过枝头,叶声簌簌响的惊心,宽大的衣袖随风鼓动,冰冷顺着腕骨灌入袖中,三月的天让他生了冬末的冷,只觉得自己如坠冰渊,掉进了那看不见光亮的无底绝境。
景启回府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明明都打过春雷,怎么空中还是透着寒冬的冷,他一把拉住马铸秋不让人走,马铸秋一脸奇怪“怎么了将军?”
“没事没事。”景启说不上来哪儿里不对,但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详,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马铸秋瞧他脸色不对,以为有刺客,拔了刀护在景启前面“将军,是不是有刺客?”
“刺客不大可能,但杀手差不多会有。”
“杀手!”
马铸秋刚要喊人,却被景启一把捂住了嘴“玩笑,玩笑呢!今天稍微有些忙,可能冷落了军师,但他应该不会怒到会要我性命。”
马铸秋了然的哦了一声“那这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先撤了!”
说完撒腿就跑,跑的头也不回,景启气的在后面直跺脚,骂他不讲兄弟义气。
南箕屋里的灯果然亮着,景启在门口踟蹰了半晌还是敲响了门,门是半掩着的,轻轻一碰就开了。
南箕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本古籍。
“阿箕!”景启屁颠屁颠的拎着食盒过来,食盒里装的是羌齐做的发糕。
“先吃些东西吧!吃好了再”
南箕抬眸,黑石眸中透着冷,他没有看盘子里的发糕,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景启身上,景启一怔,觉得有些不对,没等开口询问,南箕便先说了话。
“你杀了大哥。”
盘子在手中一颤,软绵绵的发糕险些从盘子里滑落。
南箕看到了,眸子里也越发的冷了,他摩挲着手里的古籍,那是澜清出征前送与他的,书里还有澜清的批注,他的字是恪尊亲手教的,比景启和南箕写的都要好,温润有力,清新含蓄。
“找川狼毒是真,派杀手刺杀大哥也是真,你设计与大哥结拜,设计他出征,设计红格尔,设计恪尊。”
南箕看着摇曳不安的烛火,睫羽微垂,在他鼻梁上落下了扇形的阴影“大哥根本没有死于战场,而是死在你的手里,大王爷之所以对你言听计从,也是因为你的铁腕,竖沙不是主动归顺,而是被迫降服,竖沙的天是你翻得。”
古籍在他指下有些变形,陈旧的纸张不堪重力的发出了破裂声响。
南箕看着他,目光锋利刺骨“他是你结拜兄弟,你倒是下得去手,安阳暮寒,亲手杀害手足是个什么感觉?”
景启将发糕放到他面前,低垂着眼递上了筷子“快凉了,赶紧吃吧!”
“大哥拿你做亲人,你怎么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