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得上(1 / 2)
山丹缩着脖子逃了,跑了两步又缩着脑袋跑了回来“将军,这次您回皇都准备带谁随行?”
景启心情不好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了当的问道“有事直说!”
“无论是带我还是铸秋都成,您可千万不能带千山呀!”
山丹昂着脖子看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滇老将军前不久让人送信来,说是要滇穹回府去,明着说是想念儿子,其实是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哄他回去相亲呢!千山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念叨着想要个体贴人,这回好不容易有兆头了,他却让家丁带了拒绝的信回去,气的滇老将军发了好大的火,派了老管家来执行家法,您若是带他回皇都,他碍于孝道是一定会回府看他父亲的,滇老将军的脾气人人皆知,这个时候再见到他,怕是又要给他一顿好打!”
“定了哪儿家的姑娘?”景启瞬间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的问道“此事我怎么不知?”
“滇老将军怕他不回去,将事情瞒得铁桶一般,他起初也是想回去的,可巧皇都城来了个商人,那商人的铺子就开在滇将军府的对门,对滇家的事了如指掌,随口说了一句最近滇家接入府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千山一听这话可不就反应过来了。”
山丹奇怪道“其实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千山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我都不明白他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您是不在,不晓得那天他从商人别院回来有多恐怖,我看着都发怵。”
景启一脸了然的问道“那商人可是姓柳?”
“是啊!”
不怪滇穹发火,若此事由别人告知,他怕是还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姓柳的是他的宝贝疙瘩,活眼珠子,就是过堂风吹一下,滇穹怕是都能指着天骂半天,更何况这次让柳长青受委屈的还是他亲爹,他这么护食,没骑马赶回去把将军府掀翻算不错的了。
“他这次回不回去,怕不是我一人就能说了算的。”
景启叹道“且等着看吧!副将大人这次怕是要闹把大的了。”
山丹本来以为将军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将军一语成谶,不管将军怎么劝说,滇穹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回去,不但要回去还非要带着一个商人,奇怪的是将军还不阻拦,不但如此还让羌齐多注意后厨卫生,说是别把那商人吃坏了肚子。
羌齐掌勺掌了多年,从未有人在他的铁锅里吃出事过,这冷不丁的一嘱咐自是让他觉得奇怪,只是不管他怎么问,将军就是不说原因,只说那商人金贵,若是吃坏了,副将怕是要杀人的。
这么一解释非但没能让羌齐和山丹明白,反而更加糊涂了,只不过糊涂归糊涂,对待那商人自是更加精细了些。
每次吃饭,羌齐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吃着吃着就迎来一场血光之灾,好不容易熬到将军启程,羌齐那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
景启回皇都带了滇穹和一个叫柳色新的小兵,山丹和马铸秋则是留下镇守边关,回皇都的路上景启跟长了刺似的,离滇穹和柳长青远远地,骑着马能躲多远躲多远,而且一上路他性情大变,每路过一处必要去青楼花街玩乐一番,张扬且嚣张,丝毫不在意人们对他指指点点。
不但如此,他还时不时搭讪个小姑娘,帮小寡妇做农活,走了一路吃喝玩乐了一路,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让他走了两个月,柳长青要回皇都合账先行了一步,他在皇都城一连开了三家铺子,又垄断了皇都城的布行,做完了所有计划中的事后,景启还没到皇都城。
他人没到,那些个风流韵事倒先到了,小皇帝收到折子后气的将桌子都给掀了,上朝时更是黑着个脸,吓得满朝文武没一个敢提萧王的事,非但如此连萧字都给避开了,生怕小皇帝一怒之下降下天罚。
两个月后萧王骑着马晃晃悠悠终于进了皇都城门,正当小皇帝准备设宴迎接他时,他拉着缰绳身形一转,拐进了皇都城最有名的南巷子。
南巷子也是烟花之所,只不过去那儿的都是好男风的客人。
太后与几位王爷在花园闲坐喝茶,听闻了此事自是大为震惊,大王爷更是一怒之下将杯盏砸了出去。
“胡闹胡闹!”大王爷气的脸上涨红“堂堂亲王,不但去那种地方,还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皇上道他打仗辛苦,安排了相爷亲自去迎接,又布置了十里的仪仗队,这么大的排场,他却半道拐进了烟花楼!他不要脸面就罢!竟然把咱们的脸面都给败净了!我皇家日后威严何在!今后又如何面对全天下的百姓!”
几位王爷都气的不轻,恨不得现在就出宫将人揪回来,太后虽然也不悦,但相比几位王爷,却淡定许多。
大王爷王指天指地骂了半天,险些骂背过气去,宫女将他扶坐回椅子上,太后赶忙叫人去请太医。
太后劝道“十四弟自小便在边关长大,身边又没个礼数周全的,缺乏管束很是正常,再者他性子野惯了,不适应皇都城的规矩,咱们不能着急,慢慢来啊!”
大王爷气的眼前发黑,半躺在圈椅上匀着气,太后又道“十四弟这次既然回来了,咱们就留他多住几日,自从他与番族开战之后,已有十三年没回来了,哀家都不知道他如今的样貌了。”
大王爷这会子匀平了两口气,怒摔袖子道“看他如今作为便知与十三年前无异了,以往他回来,时间紧,来不及去那勾栏之处,但他也不闲着,吃个宫宴都能调戏个宫女,现在时间宽裕了,他倒是更放肆了,一路睡回来!”
大王爷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咬牙切齿道“人没回来,臭名倒先回来了,太后您知道吗!百姓现在都不叫他铁掌将军了,都在私底下叫他铁枪将军,这史书以后要怎么写他?要怎么写咱们皇家!”
七王爷冷哼道“还能怎么写,肯定会写,铁掌将军奉命回城,一路上体察民情,亲近贫苦少女,好不辛苦。”
听他这么一说大王爷气的更狠了,正要叫人把萧王逮回来时,一声哂笑突然从身后传来,众人转眸去看,只见那人正是翩翩来迟的九王爷。
太后“九弟来了,快入座!”
九王爷向太后行了一礼,毫不客气的对七王爷道“十四弟再辛苦也没有您辛苦,那勾栏之处虽然名声不好,但好歹是你情我愿,顺便还能为百姓贴补些家用,总比明抢暗夺的要好太多了。”
七王爷犹如被刺,拍着桌子暴怒出口“老九你!”
“够了!还嫌咱们不够丢人吗!”
大王爷一个眼神怒扫过去,七王爷瞬间没了脾气,九王爷也收了讽刺的态度,中规中矩的坐着,大王爷喝了一大口酽茶,平复着心情道“你们好歹也是长辈,是大晟朝的王爷,说话做事丝毫没个顾忌,也不怕人家笑话!”
“小十四这次太过分了,必须得严惩。”大王爷道“找几个人去南巷子把人抓回来,他是将军,此事就按军法处置,先打几大板,然后再跪罚思过。”
“大哥等等!”太后忙道“十四弟是过分了,但罪不至此啊!要知道他南征北战,为国为民付出了多少,而且听闻他近来在战场上负了伤,伤口至今未愈,受不得这种酷刑,再者他还年幼,只要咱们好好的教,他是不会再犯这种过错的。”
“还小!他只比皇上大一岁,皇上是多么的稳重,他一个长辈说话做事不如小辈,传出去都叫人笑话!”
大王爷气不过“不成!此事绝饶不了他!”
“大哥!帝驾崩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哀家身为嫂嫂,自是要疼惜教育小叔,等他回来,哀家定会召他入宫,教他礼仪规矩,就请大哥看在弟妹的面上,别用军法对他。”
太后都说到这份上了,大王爷就是再生气也没法执意罚景启了,他喝了一大口茶,甩袖道“太后仁慈,但绝不能轻饶了他,这小子从小就混蛋,再不加以管教,怕是更无法无天了,军法撤了,就按照宫规来,得让他长长记性!”
太后“大哥放心,哀家会管教他的,您素来身子不好,快别为这些事情动火了。”
五月天转暖,热的快要人发狂,景启受不得热,砸了重金买了盆冰来解暑,小倌们捏着扇子,捧着果子,又是劝酒又是撒娇逗趣,将人伺候的舒坦的不得了。
滇穹执意站在风口处,今夜的风并不凉爽,涌进屋内带来一阵难熬的热潮,像是打开了的笼屉,烘的人暴汗不止,心烦意乱。
他转眸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再次劝道“将军,咱们该回了!”
将军躺在小倌怀中喝酒,冰镇的美酒顺着下巴滑落,打湿了胸口,他恍然不知,大口喝的痛快。
“副将大人。”小倌端着酒贴了过来,滇穹侧身躲开,在躲开时仔细的闻了闻自己的袖口,生怕身上沾染到小倌的气味,小倌看出他没有心思,只得知趣退下,转身入了景启的怀抱。
滇穹就跟钉在了风口处似的,丝毫不往人堆里去,哪怕衣衫湿透,他也不往冰盆前走一步“明天还得入宫赴宴呢!将军咱们真的该走了!”
景启随手拉过一个小倌,长指缓缓划过小倌脸暇,恋恋不舍的扣着小倌的下巴,痴着眼看着那张脸发呆“皇都不愧为皇都,瞧瞧这小模样,生的要人心疼。”
“将军~~”小倌不但生的好看,声音也好听,软绵轻挑,勾的人心里痒痒“您可真会说笑,听说您这一路上可见过不少绝色,奴这点姿色怕是上不了台面。”
“谁说的!”景启手指轻移,顺着小倌脖颈下滑,在他胸口揉了一把“大家各有千秋,而你就不同。”
小倌被他揉的脸暇通红,喘息渐沉,他睁着一双波光潋滟的眸看向景启,气喘吁吁的问他“在将军眼里,我与他们哪儿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