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2 / 2)
南箕爽快的答应了,而且对这个答案感到非常的满意。
阳光刺痛了他的眼,景启有些受不住这刺眼的阳光,下意识的缩躲在南箕怀里,风拂面掠过,扬起他耳边一缕碎发,景启怔怔的看着水上荡开的银痕,风中扬起的柳枝,这些平凡普通的东西与他来说陌生又熟悉,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景启在地室呆的不知外界岁月,更不记得触碰阳光和身处风中的感觉,缩在南箕怀里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真的相信自己已经出了地室。
南箕折了一支垂柳给他编了个手环,戴在了那布满血痂和淤青的手腕上。
景启近来瘦了不少,腕骨凸的明显,摸起来有些硌人。
南箕顺着腕骨摸到了小臂,景启乖巧不动,任他去摸,南箕看了看他那有些凸出的肩胛骨,觉得这几天得多喂点好的给他,不然被九王爷看到了,怕是又得将他吊起来了。
他将景启关在地室大半个月,靖王总也见不到人,多少有些怀疑,虽然都被南箕的正当理由搪塞了过去,但靖王明显不信他,有次还强行搜了府,往后每一天他都会来萧王府溜达一圈,红豆跟在他身后,肩上背着一条两米长的麻绳,似乎只要靖王找到他囚禁萧王的证据,他便立刻会名正言顺的将他绑起来。
吃了饭后南箕要去处理尧光族的事情,景启原本的衣服现在有些不大合身,松松垮垮的在身上垂着,他抱着膝盖,像只小兽蜷缩在树上,眨着因消瘦而有些凹下去的眼睛看水面荡开的波纹。
南箕听着下属们的禀告,目光越过窗柩落在景启身上,枝头葱茏茂密,景启半隐在其中,随着簌簌风声而惬意的眯起了眸,周围的一切与他来说难得的可贵,他小心翼翼的贪恋着,像是在享受一种至高无上的待遇。
即便周围只是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南箕喜欢他这幅乖巧的模样,只要这样他才不会拒绝和离开自己,但心里某处又有些失落,这样的景启与他来说有些陌生,虽然离他很近,但他却生出了触不可及的遥远感来。
半个月的囚禁只能他对自己害怕,无法让他打开心扉,真正的接纳自己。
南箕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便是知道对方爱自己爱到骨子里,但只要对方不说,他这颗心就永远悬着,日子一久便生出些许不甘和怨恨来,他不要那蒙着纱的暧昧,他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爱,要景启亲口说出他心中的秘密。
南箕眸中微暗,有些负气的看着靠在树枝上睡着了的人,忽的开口问道“如何才能驯服一匹野狼?”
下属们面面相觑,不晓得族长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一一做了答。
“用铁链绑!”
“鞭子抽!”
“断粮断水,不让摸不给饭吃。”
族长不满意,觉得这些只能让野狼怕,没让做到真正的驯服,石楠道“给它找个公狼,让它怀孕生下小狼,然后再把小狼从它面前带走,以此立威,不听话不许它见小狼,久而久之必能彻底臣服。”
族长觉得这主意不错,但是“若是我想驯服的是公狼呢?”
石楠又道“那就给它找个母狼,等两狼有了感情后,再把母狼”
石楠说不下去了,因为当他说出母狼时族长脸色倏地一沉,目光变得生冷凶戾,石楠眼珠子滴溜一转,忽的看到窗外树上睡个人,再看看族长这一脸的阴鸷,电闪火石间他忽的明白过来。
“这样其实也不能做到真正的驯服。”石楠反应极快,话锋一转道“最好的驯服是付出宠溺,对它万般疼爱,让野狼将您的好视为习惯,心安理得的接受您的一切,待野狼已经习惯您所做的一切后,您再对之冷漠,无论它怎么闹都不要理会,让它疑惑,孤单,愤怒,在它痛苦的快要坚持不住时,您酌量给予一些关心,再是凶猛的野兽也会被您彻底驯服。”
族长眸中一亮,觉得这主意当真不错“这个办法驯服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三五年效果不佳,十年不多不少刚刚好。”
“.........有没有立竿见影的?”
族长有的是耐性,但现在就是不想等。
石楠“有,属下有三招可让族长如愿,但有一弊端,每一匹狼性格都不同,有的狼天生冷面,即便是真心爱到骨子里也未必会显山显水,族长得想好您想要达到哪儿种地步,以防使过了劲,得不偿失。”
族长问“劲用过了又能怎样?”
“失了度便会失控,野狼不但会感到痛苦,而且您与他之间怕是会越走越远。”
族长沉默了,目光越过窗柩,静看了半晌,对一屋子人摆手说道“我要再想想,你们都下去吧!”
下属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南箕察觉气氛不对,问道“怎么了?”
石楠“族长,我们还没汇报完呢!”
“哦!”
南箕端起了杯子,问“你们刚刚都汇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