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误(2 / 2)
景启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本王命令你闭嘴!要不是因为你,本王怎么可能会摔下去!”
“是是是!都是草民鲁莽了,草民有错,不该以下犯上,顶撞王爷。”
顶撞两个字南箕咬的很重,说的也慢,带着一丝不可细说的暧昧,眼看着那人脸上涨红,他还刻意咬清楚字道“下次我轻点。”
“够了!本王命令你闭嘴!”
南箕故作害怕道“王爷有令草民不敢不从,只是,这山您还上吗?”
景启早就累的小腿打颤,汗也湿了领口,可见是没法上山去了,只是他面带可惜,不晓得这山上有什么,竟能令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南箕“明白了。”
“明白什.....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南箕背着人,在石阶上跑的飞快“这样快些。”
“我不需要这么快!”景启远远的就看见几个樵夫神色匆匆的从山上下来,攀在南箕肩上的手倏地一下收了回来,整张脸就差埋在他身后“有人有人!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行。”
南箕一本正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
景启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他顶着一张大红脸怒瞪南箕,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四国相爷呢!番族知道你这么浪吗!”
“自然不知。”南箕将人往上背了背,脚下一转钻进了林子去,他低声道“我只对你一人浪。”
景启老老实实趴在他背后,忽的低声说道“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坏人。”
“王爷何出此言?”
景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沉闷中透着咬磨声“因为这辈子遭你这个报应。”
南箕失声一笑,脚下轻点,抱着人跳过拦路的大石,他道“那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吃斋念佛的十世好人。”
景启“喂喂喂!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哪儿点能跟好人沾边?”
南箕道“若不是好人,这辈子怎么会有福气遇到你。”
景启错过那眸,有些别扭道“......你这么一夸,我反倒有些不适应。”
前方无人,南箕出了林子,重回到石阶上,他突然话锋一转道“若是你身子骨再结实些,我怕是会更有福气。”
“你!”景启恼羞成怒道“我们现在能聊的只能是这种事了吗?换个话聊!”
山中雾气未散,寒意更是砭骨,南箕后背微挺,结实的肩膀为景启挡住了不少山风,他道“王爷想聊什么?”
景启想了想,说道“聊你的新妇吧!”
南箕忽的就没了声,整条山道上只有他的脚步声和两人衣袍翻飞的声音,景启又道“一个小丫头也没什么可聊的,对了!听说你整顿了尧光族,战绩如何?”
“还成。”南箕说“就是有几个老头子不认输,牙口也紧,又不能伤着,着实有些难办。”
景启“只管把人交给我,无论你想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我都能帮你问出来。”
“严刑拷打没有用,都是半身入土的岁数,不等你鞭子扬起来,那边就躺了一大片,比敲竹杆的还狠。”
南箕叹道“威逼利诱也无用,他们都是无儿无女,没有牵挂的,呆在身边的都是旁支送来的养子,就是一刀杀了他们也不会心疼。尧光的水一直都深,他们若是拿真心待我,我反而不信,就这样他很我,我恨他的挺好,最起码感情真诚。”
“最怕的就是这种没有牵挂的人。”景启将落在他发中的树叶取下,问道“你们想问的到底是什么?怎么就叫他们这么嘴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行恶呢!”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南箕道“天陵宫的蟠螭门你还记得吗?那扇门有问题。”
“什么问题?”景启被山风眯了眼,下巴懒洋洋的抵在他肩膀上,他随口道“那门被你给玩坏了?”
南箕沉声而笑,颠了颠背上的人“有你在我还真没空玩它。”
景启饿虎扑食似的,猛地掐住他的脖子“说正经的!”
“南巷子的黑狐狸还记得吗?”听到景启嗯了一声,他道“黑狐狸之前找过我,拿了个玉韘自称是五皇信物,还说他的母亲是五皇后人,现如今门派受难,急需用钱买粮买兵,我半信半疑就陪着他一同去了天陵宫。”
景启歪头看他“结果门锁打不开?”
“结果门锁被某个没脑子的盗墓贼给堵死了。”
景启张嘴就要骂那人缺根筋,谁料南箕又来了一句“还是用铁丝堵的。”
“铁丝.........”
景启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趴在南箕后背装睡不吭声,南箕故意颠他两下,愣是没个回声。
南箕“庆幸的是当时师父也在。”
缺根筋的王爷忽的便醒了,探着脑袋问“师父有别的钥匙?”
“不!”南箕道“我师父对门锁甚有研究,年轻时凭着这门手艺劫富济贫,广济天下。”
景启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师父还做过贼啊?”
南箕抬脚往悬崖边上走,作势要将他丢下崖去,吓得景启忙将人环紧了,双腿死死的箍在他腰上“错了错了!我错了!好哥哥饶了我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南箕将人在悬崖口颠了颠,威胁道“你敢说你父亲做贼?”
景启将他乱了的发掠到耳后,讨好似的说道“是是是!您说的是,是我错了,咱爹真厉害,他是不是把铁丝给取出来了?”
南箕背着人上了台阶,两人已经快到山顶处,南箕索性慢了速度,背着人在林间慢悠悠的走着“取出来了,玉韘也与门上暗槽对的上,可蟠螭门就是纹丝不动,师父查了半晌也没查出不对来,后来师父在蟠螭门山留了心,他前后弄来了其他两位后人的信物,一一放入蟠螭门的暗槽上,那门依旧没有反应。”
景启越听脸色越是不好,他拍了拍南箕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南箕将人放下,两人并肩前行,山风卷起两人的衣袖,缠绵的难舍难分。
景启说“信物不假?”
“师父是个做事稳当的,他拿回来的东西,肯定是真的。”
既然信物不假,那便是那道门有问题。
一只山雀飞上枝头,冲两人叽叽喳喳的叫的响亮,山风拂过它的翠羽,露出了吃的圆滚的肚子,景启抬眸看它,它也不怕,瞪着黑豆似的眼睛与景启对视,景启觉得有趣,故意做出凶狠的眼神来吓它,谁料那胖鸟竟然毫无惧意,甚至歪了脑袋回瞪他。
“你们怀疑什么?”
南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抬眸就将那雀吓得头也不回的飞走了,景启看他,南箕自儿也尴尬的咳了一声“我又没怎么滴.......”
“你杀气太重!”景启道“当心夜里遭厉鬼,将你的精元吸了去!”
“若那鬼是你,吸干了也不妨事。”
眼见景启要翻脸,南箕忙说起了正事“我怀疑门上机关有问题,而师父怀疑天陵宫和尧光族有问题,其实他还怀疑了别的东西,只不过暂时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若信物为真,机关也没有问题,蟠螭门却打不开,那便是门上被人做了手脚,或者”山中过寒,景启拢着衣襟咳了几声“或者传闻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