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机 线索（2 / 2）

与指挥者的交谈结束了良久，祥子都一直沉默地想着心事。但随着他越来越沉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他的表情开始慢慢发生变化，时而狰狞，时而沮丧，时而露出愉悦的笑容，甚至还发出了几声呵呵呵的傻笑。祥子陷入自己的白日梦中无法自拔，西多的召唤都没听见，以至于优优不得不放出电流，连续刺激几下，才清醒过来。

德福发现祥子的异常，连忙问道：“祥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刚才在想些事情。”这是祥子第一次不愿意将心事告诉这个唯一的朋友。德福也没有怀疑。“不必担心这次行动。有了前期的充足准备，我们能够做到全身而退。”

祥子比了个ok的手势，没有说话。

“探查者爱慕普拉斯，请授权辅助中心检查身体状况。”西多却突然插话。

祥子没想到，自己一时间的走神，居然闹出了这样的幺蛾子。还好，这本来就不是因为身体问题所造成的，身体检查自然没有查出问题。西多谨慎地查阅了报告后，才下达了全体出发的命令。

探查者小队乘坐空天梭，在超光速飞行的状态下，很快抵达了mt16所在的星域。

“全体注意，2小时后我们开始登陆。第一批探查者小队是在16小时前抵达行星地表，并且已经成功发射了2次通讯器，传送了他们的探险过程。大家在观看实况录像的同时，仔细研究详细这份分析报告，然后提出自己的看法。”空天梭刚从超光速航行状态中脱离，西多就下达了新命令。

祥子透过刚刚开启的舷窗，观察远处的孤星。从太空中看过去，眼前的这颗椭圆形的孤星，就像一颗一端被啃了一口的猕猴桃，靠近上端相当于北极的位置，出现一大块凹陷，而在南极，却异常突兀地凸出一块，以这两极为端点，行星在缓缓地自转中。整个星球呈现出灰暗的白色，稍微注视久了一点，祥子心中，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烦躁的感觉。而在系统中，显示着一片朦胧的闪光带，将孤星和孤星运行的轨迹覆盖住。这些闪光的位置，是系统标注的虚位元素地带。根据监控记录，无论是星球上，还是散逸出的虚位元素，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消失。按照目前的速度，2年后，所有虚位元素将会消失殆尽，这颗星球才能够恢复为正常的状态。

mt16的实况录像画面里，到处都是的冰川，看不到一丝泥土，在外来光源的照射下，到处都是极为刺眼的白色，此外再无其他色彩；至于情况分析报告，祥子一目十行地浏览了几十页内容，根本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仅仅看懂了一些对于环境的描述。温度普遍都在在零下几百度，而且空气中无氧无水，地质勘查发现极度缺乏金属类元素，然后也知道最终结论是肯定存在过虚位元素生命。至于其他内容，就完全不清楚含义。他也试探着向优优求助，但这次，优优支支吾吾地表示，这份分析报告内容繁琐、涉及知识面极广，祥子又缺乏对应的基础知识，所以，找不到能够让祥子理解的表述。祥子自嘲地问优优，“你的意思是，说了我也不懂？是吧。”

“嗯嗯，这……”优优破天荒地没有做出正面回答。

“别说了。我不为难你了，优优，我明白。”祥子悻悻然地说道。

祥子这时候感觉自己其实是个混日子的。生活在地球上的时候是混日子，来到初沃星域，好像也没有变化，仍然是在混日子。除了与德福一起在异星求生的时候不算。那时候的自己，可不是混日子的。不但思维活跃、求知欲旺盛，而且做事果断坚韧、吃苦耐劳，才能够做到与德福相互扶持，最终度过种种危机。想到这些，祥子反而更迷茫了。以后还有漫长到无法计算的日子，怎么办啊！

“现在开始讨论。”西多的发言，再次打断了祥子的遐想。

西多将规划图发送出来，“我们登陆点在这里，北极的这块凹陷地带。根据首批探查者的经验，登陆后的行动模式如图，我们的探查方向与其他三队相对，最终汇合点在这里，”伴随着西多的说明，图上接近北极的位置，出现一个蓝色空心三角形，同时星球的赤道上，一个显眼的红色区域在闪烁，围绕着这个红色区域，还有三处蓝色实心三角形在闪动。然后，其中的一个三角形被一直放大，直到出现了六个圆点。“这是一个221队列，前后相距限制在2米—5米，每前进1米，就必须进行一次就地采样，而5米，是地面通讯的极限。”西多解释道。

“分析报告中第17页第4段数据，与此前的m15残骸数据存在相似处，采样地点在哪一段？什么样的采样方法取得？”出页玉马上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这几个取样地点，”西多点亮了地图上的好几个点，这几个位置，都接近北极端，接着说道：“由于极度低温的原因，采样只能通过破坏性手段进行，所以……。”

“这意味着什么？我们的采样工作也只有破坏性采集这一方式？”

“按照其他三个小队目前所遭遇的情况来看，只能采取这种方式。还有，空气采样没有任何发现，现有的数据都是从冰层下取得。”

“这一地带的形状，很……”祥子插了一句。但他不知道怎么描述心中的感觉。

“不是自然形成的，存在文明的痕迹。”西多接着说道。画面中出现的采样点，形成了一幅规整的六边形图形，相邻的两个点之间的距离都是5公里，这种情况，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在采样时，第二小队是在确认了第一处异常之后，通过空中监测的方式确认其余采样点的。现场的环境，从地面上无法察觉特殊之处，但从距离地面2公里的高度的图形，智能程序确定了地表上的这些异常地点。完全可以肯定，某个文明曾经在这里停留。或者说，这个星球被智慧生命改造过。”

“仅仅凭借这些？”祥子继续问道。这里，也就只有他才对结论有疑问。

“足够了。有规律的宏观物体不可能由自然形成。我们需要做到的事情，不是证明有智慧生命存在，而是要找到更多的证据，了解他们在这里干了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智慧生命能够制造虚位元素，或者是基于虚位元素诞生的生命，那，他们是不是比我们更强大？”

“不！这是一颗早就死亡了的行星。不管是哪种智慧生命在此生存过，现在都消失了。这恰恰能够证明，他们不够强大。”西多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中充满自信。

“对！失败了的文明，有什么资格说强大不强大呢！”其他队员纷纷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一时间，豪情壮志充盈着这小小的整备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