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上官秋染天花(1 / 2)
“原来真的是她……”小星轻喃了一声,今日上官小姐和苏崔两位小姐都猜测是青罗,没想到真叫她们说中了。
她只听到几句青罗是尚舍局的女官,时常背着她们勾引皇帝,她自己心中暗自思忖,这几位新来的瞧着比丽太嫔和贺太嫔还要厉害。
二人到太医署领了几名女医,匆匆赶回了熏风殿,上官秋病的面无人色,脸上还起了好几个红疹子,几位女医轮流替她把了脉,又互相探讨了病情。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女医,慌张的说:“上官小姐这是得了天花!”
屋内众人吓了一跳,上官秋怔愣道:“怎么会……”
乐平大公主确实带了天花浓液给她,她听说皇后要看命妇申假的册子,就让人将浓液涂在了册子上,她根本就没接触到。
接触到册子的就只有尚宫、司薄和皇后,为什么她们都没事,反而是她染了天花!
“我得赶紧回去报告陛下,昨夜陛下从春光阁出去就吐了几回,今日就病的起不来床了,我得赶紧回去通知陛下,宣御医再给仔细瞧瞧!”
汪海生说完,就飞奔出了熏风殿,没多久宫里就乱成了一团。
二十年前,宫里因六皇子起了大规模的天花,景睿帝闻花色变,更何况还牵扯到了皇帝,立刻下令封锁熏风殿,闭了前朝和内廷的宫门,全宫熏艾草。
又到丽太嫔宫里训斥了她一顿,罚其禁足三月,处理完尤觉得不解气,又将上官秋的父亲宣进宫狠狠的骂了一顿。
“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她明知道自己有病,还非要请皇帝去看她,不但隐瞒自己得了天花,天还不亮就来喊病中的皇帝去探望她,她当皇帝是神医,看她两眼就能治好她的天花吗?”
上官大人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因着昨日命妇们的事还未解决,又在皇帝诞辰又闹了这么一出,他想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嗫嚅的解释道:“小女自幼良善,她应当也不知自己得了天花,若是知晓,肯定不会请陛下去探病。”
景睿帝抄起玄武镇纸朝他扔了过去,“天花的疹子都长到脸上了,你还想替她开脱!皇帝要是有什么闪失,朕绝对不会放过她!”
刚得上天花只是高热,两三天后才会出现红疹,红疹都从身上长到她脸上了,她还敢找皇帝去看她,就是故意害皇帝!
宫里宫外都无爆发天花,并没有疫源,上官秋的天花发的蹊跷,暂时也只有她一人染病,上官家的若不是心虚,为何不为上官秋开脱,请他彻查是否有人恶意陷害。
一想起他们的心还偏在兖王身上,景睿帝的脸色就变了又变,虽然不知她们的天花计划出了什么纰漏,但最终目标一定是剑指他的九郎君。
景睿帝幽冷的眸光直将上官大人看的心发虚,手心也生出了一层薄汗。
“陛下,乐平大公主来了……”内侍在外面禀报。
“让她给我滚回公主府,若不是她非要皇帝留下那几个,能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乐平大公主在门外抿了抿唇,她父皇心里果然还是过不了天花这个坎。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本该首先发在皇后身上的天花,竟然先染到了上官表妹的身上。
现在整个后宫都被封了,她根本见不到母妃和上官表妹,也不知道事情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她正有些迷茫之际,司天监匆匆而来。
“微臣有重要的事求见太上皇!”
景睿帝饱含怒气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宣!”
司天监阔步进殿,对景睿帝行了一礼。
“微臣前夜观星象,紫微垣内阴德二星有动,衅起宫掖,贵嫔内妾恶之,又有数颗小星围转轩辕大星,致使凤星黯淡,昨夜有颗小星突起,冲撞了紫薇星,恐于君不利!”
上官大人吓的面色惨白,这话指向太明显了,那颗突起的小星不就是他女儿吗?
紫微星乃是帝星,以不明为宜,当初就是因为紫微星亮起,是新君践极之兆,景睿帝才坚决禅位于新君。
紫微垣代表皇帝内院,是三垣的中垣代表中宫,紫微垣内有阴德二星,阴德星动就代表内宫有争斗,嫔御会对中宫不利。
“听听!你听听!当初智善大师就说那几人与皇帝八字犯冲,是谁说她们出生时天降祥瑞,是无比尊贵的命格?”
乐平大公主被景睿帝的咆哮吓的抖了抖,这话是她说的,祥瑞是他们几家一起编的。
主要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也无从考证,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早知道就不听上官和她母妃的话,找什么天花浓液了。
也不知道她父皇会不会察觉天花乃人为,她母妃那里又是否将马脚都藏好,祸水移出去了没有。
“太上皇,微臣昨日便说帝后不能分开,若无轩辕大星阻挡化解,小星必冲帝星而去,还请您早些做决断啊!”
景睿帝虎目扫过上官大人,甩袖去了延福宫。
没有了景睿帝摄人的压迫,跪在地上的上官大人才敢稍稍松了半口气。
这件事可大可小,在没有完美的对策之前,他不敢在太上皇面前多说半句,就怕给上官家招惹来祸端。
乐平大公主在殿外轻轻唤了他一声,“大伯父……”
上官大人回头,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跨出殿门就往皇城的方向去了。
延福殿内,陈琬琰懵逼的看着突然昏睡不醒的赵瑾瑜。
“这什么情况?”
她就去给汪海生传了句话,回来这人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贺兰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递给陈琬琰一套宫人的衣裳,催促道:“公主,快去换衣裳,我们即刻就要出宫。”
陈琬琰哪里会在这个时候丢下赵瑾瑜不管,不知所措的问:“我夫君怎么回事?”
贺兰媛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拆穿,“他装的。”
赵瑾瑜不悦的睁开眼,“不拆穿不行?”
陈琬琰气的锤了他一下,“你什么毛病,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赵瑾瑜轻笑一声,捉住她的手,“快去换衣裳,夫君陪你一起出宫!”
陈琬琰顿了一下,她要去岭南,查运往江东那批粮食的来源,还有孙涪的事,上次赵瑾瑜在岭南匆匆而过,她总感觉有些不正常。
“你胡闹什么,哪有一国之君成日往外跑的!”
赵瑾瑜顶嘴:“父皇又不是万事不理,你就当我还是太子好了。”
反正他现在就跟监国的太子差不多,大方向还都在他父皇的掌控中。
“难道这就是有爹任性?”陈琬琰呆愣愣的问贺兰媛。
“公主还是快点换衣裳!”
贺兰媛急吼吼的拉着陈琬琰换好衣服,刚画好妆,汪海生便带着张御医等人来了。
诊治完没过多久,景睿帝就风风火火赶到了延福殿,一来就指挥陆机将昏迷的赵瑾瑜抬上玉辂车,送去安国寺。
陈琬琰:“?????”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陈琬琰,就这么混在皇帝的声势浩荡的仪仗队里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