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伤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1 / 2)
“就是带她去老君山的墓里。”陈婉婉被赵瑾瑜瞪的瑟缩了一下,讪讪的闭了嘴。
“继续说。”赵瑾瑜咬牙磨拳。
“那人说我躺进墓里的棺材,任务就完成了。”
到了山上,她听说那里是至阴之地,葬在里面就永不超生,她害怕自己也被困里面,就想骗那个小幽魂自己下去,哪知她压根就不上当。
陈青岩想揍她一顿,但那是他乖宝儿的身体,他又下不去那个手,只能暴躁的低吼,“岂有此理,竟敢害我女儿,看我不削死她!”
“岳父先消消气,查出凶手,我决不姑息!”
陈小幽魂翻了个白眼,凶手不就是沈老太婆和沈琢吗,还绝不姑息,说的好听。
陈青岩冷哼一声,没接他的话,若他宝贝女儿回不来,他定然要屠了沈氏全族,把沈老婆子埋到那个坟里。
“岳父那里可有大舅兄的消息?”赵瑾瑜厚着脸皮打破尴尬。
陈青岩冷硬的回答:“没有。”
他派去南诏的人到现在都没传回消息,明日就是初六,只剩四天,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他如同暴怒的雄狮,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婉婉,忽地冷笑了一声,“愚蠢。”
陈婉婉被他盯的头皮发麻,想她陈婉婉智高近妖,在古代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岳父,可要和小婿一起去见见从东都回来的人?”
陈青岩起身道:“老夫倒是要去看看,是什么厉害的术法,能将我儿害成这样。”
“你跟他说我也去!”陈小幽魂忙道。
陈婉婉乖巧的替她传达:“她也要去。”
赵瑾瑜摸摸鼻子,对漂浮在半空的陈琬琰道:“他们从东都带回了墓里的东西,恐会对你不好,你先休息会儿,等你好了再去看。”
陈青岩道:“你老实待着,爹先去替你看看。”
陈小幽魂:“……”
赵瑾瑜和陈青岩一走,陈婉婉就瘫坐在了软榻上,“古代人太吓人……”
陈小幽魂飘到她身边,阴恻恻的说:“你以为他为什么能从诸多皇子中突围,站在权力巅峰!”
“你以为本宫为何能恩宠长盛,本宫父亲又为何能屹立不倒?”
“你没接触过的世界,有你想象不到的残酷,蠢人还没到这里就死了。”
陈婉婉点点头,“是我太想当然了。”
她从前是上天的宠儿,骄傲惯了,根本没把愚昧的古人放在眼里。
赵瑾瑜和陈青岩去了内书房,陆久和他派去东都的人都等在那里,拿着从墓里带出的东西在那里候着,他的目光落在那只贴满了符咒的大箱子上。
“打开。”
汪海生正要上手,背箱子出来的搬山道人忙道:“这东西有些邪性,还是让鄙人开吧。”
搬山道人先念了道诀,飞快的打开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三个婴孩,汪海生吓的险些尖叫出声。
赵瑾瑜目光投向连在一起的娃娃,他以为是胳膊腿连在一起,没想到竟然是面对面,负距离连在一起。
“简直丧心病狂!”陈青岩捶了下桌子,“这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婴儿的七窍都用珠子堵住,连那儿……都没放过。”搬山道人也感到匪夷所思,人死堵七窍是为保气不外泄,尸身不腐,这种他着实看不懂。
风水师隐晦的说:“这般,应是为了吸食男子龙……阳气,对子孙后代的前程有益……。”
婴儿背上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符,纸符上扎了八根银针,眉心用血点了红色的符文,连体婴男龙女凤,单独那个是献祭。
“那个单独的女婴胸前贴的是献祭符,意思是把她的命换给那个女凤,她眉间点了献祭二字,头颅微垂,就是同意献祭的意思。”
“岂有此理!”陈青岩暴躁的扳正女婴的头,“屁的女凤,野鸡都不是,头给老子摆正,咱们不同意!”
搬山道人:“……”
风水师:“……”
赵瑾瑜问道:“额头上用的血是?”
“应当是背后贴的那几个生辰八字主人的血。”
赵瑾瑜发出一声冷嗤,他带陈琬琰出征前,去沈国公府交代监国的事,他府上丫鬟上茶碰倒了花瓶,带刺的花枝掉在他腿上。
那丫鬟伸手拿时,他以为是故意勾引他,抓起花枝扔了出去,确实被扎伤了手。
“当真是好本事!”
陈青岩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也猜了个大概,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果然伤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陆久道:“微臣亲自下去瞧了,墓道两侧画的都是避火图,还有淫蛇的浮雕,主墓室内画满了符咒,祭台上放置了一口画了符咒的黑棺,黑棺正前摆了供桌,先下去的人说,这三个娃娃就摆在供桌后面。”
左右侧室摆放了上百具女童的尸体,很可能就是之前京都丢失的孩子,祭台的符文凹槽里,干涸的血应该就是他们的。
“呵!”赵瑾瑜袖下的拳头紧握,他还没给自己建陵寝,那些人就给他选好阴宅了。
“那口棺材里盘了一条红蟒,我们惊动了它,它与我们缠斗了一刻钟,就遛出了主墓室。”
他们去追,却遇上了鬼打墙,一直到梵钟敲响,才破了困局。
几位画师将他们复刻墓里的东西奉上,赵瑾瑜看的脸色漆黑,尤其是看到单独那个小娃娃顶着掀开的红盖头,微垂着脑袋,黝黑的双目幽怨的看着他,他整个人都不好!
“混账!”
这感觉仿佛回到了他被沈琢支配的日子,在陈琬琰幽怨不甘的注视下,他变成了一根任由沈琢为所欲为的木头。
赵瑾瑜伸手拂上红衣娃娃的眼睛,暴躁的命令,“闭眼!”
他手指伤口渗出的血丝,沾在了红衣娃娃脸上,红衣娃娃真就在他的命令下闭上了眼。
陈青岩愣了一下,赶忙拉开他,“这东西阴邪,陛下还是别碰的好。”
赵瑾瑜薄唇紧呡,阴鸷的盯着那三个婴孩半晌,才平复好情绪,问道:“这东西怎么处置妥当?”
搬山道人摇头,“吾等还未解出这些符咒都是什么术法,不敢贸然动手。”
赵瑾瑜冷眼看着婚书和红绳绑着的结发,问道:“这两样?”
风水师说:“把婚书上的字剪碎烧掉,头发随风散了就成。”
天光渐白,赵瑾瑜压下心里的烦闷,吩咐汪海生带他们下去休息,他也该准备上朝了。
陈青岩铁青着脸说:“陛下还要包庇沈家到什么时候,微臣虽然对此不通,但也看得出是有人对陛下行了巫蛊,若非他们没写对小女回来后的八字,只怕真就如愿了。”
他虽然不知沈琢的生辰八字,但他结合最近京都发生的事,就能猜出是沈家要借她女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