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伤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2 / 2)
只是弄巧成拙,把另外个魂儿给叫回来了。
“岳父放心,这事儿朕定然不会糊涂解决。”
陈青岩压根不信他,讥嘲道:“依老夫看,那老妇已是遭了天谴。”
不但儿子死了,前天打雷还被雷电劈晕了。
沈家能找到这么厉害的高人,他就不信赵瑾瑜没有危机感。
天光大亮,彤霞坐在廊下给陈琬琰炖鸡汤。
崔冬韵悄悄的蹲在她身边,问道:“彤霞姐姐,你前几日告假出宫,是不是带皇后娘娘去寺庙解病症了?”
“不该问的别问。”
“哎呀,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立了功,有没有机会早些出宫。”
彤霞莫测高深的说:“你这次做的很好,娘娘也有意放你出宫,之后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是是是,我一定痛改前非,事事都以娘娘为先,还请彤霞姐姐等娘娘好了,替我说几句好话。”
“嗯。”
崔冬韵见她态度冷淡,还是不够放心,眼珠子一转,暗搓搓的说:“会宁殿前几日遭了雷击,听说宫殿都好好的,就新桃县主被劈晕了。”
彤霞无比畅快的吐出两个字,“活该!”
去东都一趟,她大概能猜出沈家许是用巫蛊害了皇后,听到沈琢被劈晕,心里一阵暗爽。
她就说沈琢怎么没出来作妖,原来是受了天罚。
崔冬韵见她高兴,接着说道:“老沈国公夫妇的坟茔也被劈了个大深坑,连棺椁都露出来了,昨日沈家请了高僧做法,又重新选地埋了。”
她娘说是皇后的诅咒见效了,让她讨好皇后赶快出宫,她已经在给她相看人家了。
虽然她年纪稍微有些大,但这回恩科,有好些多次落榜的耕读世家和寒门学子参加,那些人虽然年纪大,但他们还有儿子嘛。
再不济,就在高门里选个年纪轻的鳏夫做填房。
“彤霞姐姐,您和刘士诚大人熟不熟?”
“不熟,怎么了?”彤霞狐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正在说沈家的事,怎么突然问起了刘士诚。
“要不您帮我跟他牵个线?”刘大人都快四十岁了,还未娶妻,想嫁给他的人可不少。
比起做填房,她更想做原配。
彤霞:“……”
“秦大人也挺好的。”简在帝心的标杆人物,位高权重还没有家室儿女,就是年纪稍稍有些大,但想给他做填房的也不少。
“陆机大人也不错,您要是不喜欢,能不能给我牵个线。”
“你心真大。”彤霞扇了扇火炉,想起陆机嘴角轻扬,那人真是一根筋,竟然等了她这么多年。
“彤霞姐姐,你说我要去求陛下,把我配给延福宫的侍卫,陛下会砍了我吗?”
她觉得延福宫的侍卫也不错,近身守护陛下的,最低也是从五品下的武将,这些人都是跟着陛下的老人,好几个都是陆机大人这种,三十出头还没娶妻的孤狼。
“你心是真的大,别在这里摸鱼了,赶紧干活去。”
崔冬韵未达目的,不依不饶的缠着彤霞,“彤霞姐姐我看中了几个,要不你帮我问问吧。”
彤霞:“……”这么恨嫁?
人的姻缘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这位大小姐毛毛躁躁,看来还是没参悟。
“一大早就偷懒,还不赶紧干活去!”意姑姑路过,顺手抓走了崔冬韵。
彤霞得了清静,熬完鸡汤就开始整理这几日落下的事务,却发现一直没有收到贺兰媛的回信。
陈青岩照例在朝会上对沈括等人猛烈输出,赵瑾瑜坐在上首袖手旁观。
“臣者君之阴也,子者父之阴也,妻者夫之阴也,夷狄者中国之阴也,尔等锦衣玉食宝马香车,忠将勇兵满腹沙土卫家国,敢问咸阳王,如何看待兵部粮仓发沙土给守疆将士?”
咸阳王:“……”与他何干,他该批的都按时批了,军粮被人动了手脚,也不是他指挥的,为什么第一个喷他?
“或夷狄侵中国,或政权在臣下,或妇乘夫,或臣子背君父,事虽不同,其类一也,圣上体恤征战苦,亲兵将,慰功臣,敢问沈国公,是否私违圣令,对圣上阳奉阴违,欺上瞒下?”
沈括刚要开口辩驳,陈青岩就又把炮火转向了临邑侯龚先。
“临邑侯可听过,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则无安人。”
龚先还在思考他又在挖什么坑,陈青岩铿锵有力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紫宸殿。
“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沈龚氏孝中打着朝贺皇后的名义,着华裳于街市乱窜,目无尊长纲常,心无君臣礼仪,不但龚大人教女有方,沈国公也御妻有道,某佩服。”
龚先脸涨的通红,紫宸殿内众人都憋着笑,宣平县公一扫之前的憋屈,唇纹都咧平了,还是国丈厉害,文斗武斗都能压沈家一头。
等陈青岩喷累的间隙,沈括刚准备向赵瑾瑜求助,发动攻击,赵瑾瑜两袖一甩,面无表情的宣布散朝。
沈括憋屈的出了紫宸殿,刚要吐出一口浊气,就被陈青岩的大掌拍了回去。
“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东西,不配做本王的对手。”
陈青岩说完就潇洒离去,他陈青岩十二岁上战场,这辈子骂遍敌军宵小,一支长枪杀敌无数,从不克扣麾下将士,也从不剑指忠良,他一身坦荡,沈家人不配脏了他的手。
他女婿爱玩平衡术,他愿意宠着。
沈老婆子耍了他一回还不够,吃了野豹子胆,敢动他的女儿,他这回就让她知道,他陈家不是好惹的。
等他把沈括的庶出叔父扶起来,打压沈老婆子的嫡子,气死她个糟老婆子。
陈青岩走出宫门,看到沈家的豪华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拳把车厢给捶了个窟窿,“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自量力!”
得亏沈兰早逝,若是活到现在,他女儿还不知道要在她们母女手中栽多少跟头。
赵瑾瑜凉薄,陈琬琰善妒,若有长辈干预,俩人根本过不长久。
他对沈璎宽容,也有敲打陈琬琰和陈家的意思,他是个皇帝,谁也不能要求他如何,只有他想或不想。
陈青岩又走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荣国公的马车,喃喃道:“嫁什么皇家,冯静姝嫁到李家不知过的多畅快。”
跟在他身后的冯太师嘴角抽了抽,和一起出宫的蒋太尉互相对视了一眼,俩人心照不宣的当作没看见。
陈青岩连锤了三天沈家的马车,六月初九那日郑山才一身伤的回了京都,只带回了四个字,到来处去。
陈青岩拧眉,“回凉州?”
“大祭司说天机不可泄露,只给了这四个字。”
陈青岩琢磨了半天,问道:“南诏出了什么事?”
这么久才回了四个字,大祭司也没能请出山,难道是出个棘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