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假女婿寻真凶(求收藏求鲜花)(2 / 2)
“是一件情杀案,爷台不知道,扬州府里有户富商,是当地有名的酒楼老板,叫做纪安同,这纪安同膝小无子,只有一个千金小姐叫兰姝,宠得跟什么宝贝一样,到了今年,这纪小姐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纪安同就想给他找户好人家,哪知道那纪小姐跟她爱财的老子不一样,偏喜好风雅,暗地里跟一个徽州的秀才考生私定终身。到了前几日,扬州府不是,不是好日子大家都在闹成亲吗,纪老爷不知道纪小姐有情郎,就在外头给她找了个小伙子回去,到了洞房花烛那晚上,纪小姐的秀才情郎找上门,就跟新郎官打起来了,听说那新郎官也是生得五大三粗,一言不合出手就将这秀才打死了。现在这新郎官,在审问之后,还关在牢里头,等着秋后处斩呢。”
太升将刚刚听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心想这衙役说的太过绝对,有些事情只怕未必如此,步虚谷虽说会武功,但却不像是滥杀无辜的人,实情究竟如何,得问过了他才知道。
于是假装听得高兴,说道:“这案子倒是有趣,我也听郭大人提起过,差大哥,你说那嫌犯长什么样子,出手就能打死人,那纪家小姐又是什么样子,竟引得两个大好男子为他们大打出手,性命相搏。”
那衙差见他听得开心,心里也是慢慢自豪,说道:“那嫌犯长得倒是白净,样子倒算英俊,只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至于那纪家小姐嘛,我就没见过了,听我认识的一个庙祝朋友说,他在纪小姐来佛面上香的时候,见过她一眼,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柳叶眉樱桃口,明眸皓齿嘴角还长了颗美人痣,看着就让人心动。”
太升想想说道:“差大哥,你看那个嫌犯,长得可有我们三个英俊?”
那衙差愣了一下,说道:“差不多,都差不多。”
心想,就你们三长成那球样,一个崩牙,一个圆脸,一个黑皮,心里还没点谱吗!
太升笑着站起,指着黄涯说道:“我这位兄弟倒是不信,非要跟我打赌,这样吧,差大哥,你让我们到大牢里看看这个嫌犯。让我们也知道个输赢。”
衙差说道:“这人已是等死的犯人,就是再好看也快没了,几位爷还跟他赌什么。”
太升见他也没说不行,于是将从郭通判那拿来的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说道:“只是几个朋友消遣玩玩,就劳烦差大哥给我们带带路吧。”
那衙差见到一锭沉甸甸的银两,眼睛都放光了,太升这时拉着他的手,再说上一句:“你放心,出了什么事,尽管找我…找郭大人,有郭大人给我们撑腰。”
他是真不舍得这锭银子,也是觉得这种有钱人的兴趣口味,真是捉摸不透,连这种长得帅的嫌犯都不放过,早就听说京城身居高位的大官喜好男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自己长得也是英俊不凡,还好他们没看上自己,不然也不知道会给自己多少银两做出些恶心人的事来。
想着心里是又可惜又庆幸,急忙松开太升拉着的手,说道:“几位爷既然这么有兴致,那就由我为几位带路,只是牢狱之中,万事低调,不要太张扬,也别耽搁太久了。”
太升眼见得逞,急忙点头,拉着黄涯二人便跟在衙差后头。
衙差看他们三人拉着手,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这些有钱人真是糜烂不堪,心中暗笑。
到了牢房之后,衙差识趣地支开看守大牢的数人,毕竟他认为接下来的事情,儿童跟男人都有些不宜观看。
太升在角落的牢房中,找到了步虚谷,他正靠在墙边,神情颓废,身上脸上都挂着新伤,明显有被用过刑。
他一见到太升,双眼立刻有了生气,呲着牙靠近说道:“先生,太好了,你没事。”
没想到他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就痛成这样子,也没想到他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虚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成这样。”
步虚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们说你杀了人,是真的吗?”
步虚谷还是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连你有没有杀人都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你快告诉我。”
步虚谷说道:“那天先生走丢了之后,我担心你的安全,眼见人潮汹涌,以为他们都是一伙的,就扮作晕了过去,故意让他们带走,想借此找到先生下落……”
一路颠簸之后,才有人将步虚谷放了下来。待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在一处大宅中,宅邸张灯结彩,布置得像是要摆喜酒一样。
这时上来了几个人拿着几件青绿色的文官补子上来,步虚谷自然认得,这些是当时的新郎婚服,于是几下推开了众人,见那几人连自己的三两下拳脚都挨不住,也不像有什么坏心思的样子,正要命他们将秦太升等人放出来,大厅旁门处,又走来一个老头。
老头口呼“大侠饶命”就跪下。
回到牢狱之中,步虚谷身上还受着伤喘着气说道:“先生,你猜那老头要我做什么,他要我做他女婿,真是好笑,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太升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我们知道。”
米长生还是骄傲地抬着下巴说道:“我都做了五户人家的女婿了,能不知道吗?”
太升眼看已耗去了小半日,就督促虚谷说快些。
步虚谷继续说道:“我原不肯答应,但是我见,我见那姑娘可怜,想着帮人帮到底,也就答应了。”
太升心中暗笑,先前的衙差把这纪大小姐夸得跟天仙一样,只怕真有点门道,就连步虚谷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都心动了,说是因为她可怜,其实多半还是因为她漂亮。
那夜的步虚谷别扭地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坐在婚房中,一言不发,新娘子也是戴着盖头坐在床上,彼此之间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他只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酒只是喝,也不记得喝了多少,连意识都有些模模糊糊的,看着床上的新娘子变成了好几人,嘴里呢呢喃喃的,说不成话来。
就在这时候,婚房突然打开,自己眯着眼看着屋外,走进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那男子也不理会步虚谷,径直往床上走去,扯掉了新娘子头上红布,拉着她就要往外走,新娘子似乎不大乐意,两人在床榻边推攘。
步虚谷虽然酒意上了头,但也不改游侠本色,更何况这人拉扯的还是自己的‘新娘子’,于是也上前加入了乱局。
那夜步虚谷虽是喝醉了,但种种情景亦犹在目前,三人混乱之际,只见那男子抓着步虚谷的胸口,步虚谷本就喝醉酒,胸腔难受得厉害,随手给了那人一掌,就将那人推到了门上,那人脑袋撞到门柱上,‘呀’地一声之后,浑身就好似一副烂泥瘫倒在地。
新娘子立马推开了他,冲到那人身边查看,口中叫道:“来人啊打死人了,来人啊!”
步虚谷酒意上脑,整个人都神志不清起来,在被新娘子一推,跌跌撞撞也倒在了床榻上,还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就晕倒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带到了扬州府的衙门,审理此案的正是郭坊,原本想将步虚谷就地正法,正好审案当天听说秦太升醒来了,还是自己家的事比较要紧,于是就将步虚谷草草收押,择日再判后,改为秋后处斩,这才有了四人在牢中重逢的一幕。
太升思索了一阵,说道:“案情的经过,你已经跟衙门的人说了。”
“我说了,但审案的通判问我认不认罪,我说我当时喝得迷迷糊糊,出手不知轻重,到底是不是我做的我也记不得了。他便说我嘴硬,对我用刑之后就逼着我画押签字。”
米长生跟黄涯听完他的话之后也不禁感慨,真是饮酒害人,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少喝点了。
太升摇摇头:“只有人会害人,会把错事怪在酒上的只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弱之辈。”随后对步虚谷说道:“我看这件事有些蹊跷,虚谷你在里面等着,我很快就有办法救你出来。”
随后他转身跟米黄二人说道:“来,我们走。”
“去哪?是要回郭府了吗?还是要上路了?”
太升定了定神,说道:“到殓房,我要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