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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魏咎 无声间,犹如某种冷峻不阿的对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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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好的!】

魏治闻言,立刻笑起,笑得很是欢实。

只是,仔细看她表情,觉得不像单纯询问,反倒有几分忧虑难表的意味在其中。

他顿了顿,又不由地小声道:【十六娘,表哥知道,你与你嫂嫂从前有些嫌隙,但如今,她已嫁我为妻,今日还是她提醒我、我才急急忙忙赶来,你就看在表哥的面子上,日后断不要再……不要再,觉得她不好。都是一家人。】

沉沉微怔。

心道,这是十六娘觉得她不好么?

按照解家姊妹说给她听的那些往事,难道不是赵明月从来看不上十六娘一个商贾出身的小女子,又因她险些做了魏骁正妻,而心存怨怼、每每刻意针对么?

魏治再头脑简单,毕竟在宫里活了这么些年,不会不懂这个中的关窍。

然而,在妻子和妹妹之间,他还是选择对十六娘,说出了这看似劝慰,实则是劝她多让步、多宽心的话。

幸运儿啊……

沉沉盯着眼前人有些心虚发飘的双眼。

可他的这份幸运,总是踏在太多人的不幸身上,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或者说,纵然察觉了,仍要欲盖弥彰,粉饰太平。

还好。

她并不是真的十六娘,所以,不会伤心。

*

金家派人来接“解十六娘”进京的那一日,绿洲城中,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沉沉踏上喜轿之前,与一众哭得泪眼涟涟的解家姊妹告别。

掀开轿帘时,却忽然若有所思地回头——望向长街尽处。

她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身上,如有芒刺在背,让她浑身发毛。

然而,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唯有地上两道醒目的、尚未来得及被大雪掩去的车辙,与她要去的方向相背而行。

她收回目光,也收回了心底似有若无的那一缕叹息。

去往上京的路,因这十年未遇的大风雪而走走停停,路上,折腾了足有两个多月。

可越是靠近上京,她不知何故,变得越发嗜睡,有时,甚至能一整日长睡不醒。

伺候她的小丫头颇为殷勤,见她身体抱恙,自告奋勇出门买了几回药。

她服了几帖,却仍迟迟不见好,起初,还以为是十六娘的这副身子不适宜北地气候,水土不服,后来,却也渐渐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可惜,还是晚了。

“姑娘。”

犹记得,自己这一觉睡过去之前,那丫头边为她捻着被角,仍在劝慰着:“此处驿站离上京只剩三十余里,姑娘再睡一觉醒,或许,也便到了。”

如今,确实是到了。

沉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把匕首,又环顾四周,望向那群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蓦地长叹一口气。

只不过……很大可能,是死期到了。

......

承明殿。

曾经的天子寝殿,如今,入目皆是素色帷幔,层层叠叠,犹如迷宫。

若非雕梁画栋仍在,满地跪倒、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乌泱泱的人头更“气势”分明——与其说这是一处宫殿,不如说,这里更像一处阴风阵阵的陵寝。

本该富丽堂皇的内殿,一眼望去,尤其空旷。

四面墙壁满是刀剑落痕,面目全非,殿中仿佛曾被洗劫过一番,既无古玩,也无字画,甚至连张桌案也看不见。

若说唯一的大件,大抵也只剩那张被四面帷帐掩得看不清切的“龙榻”。

床上依稀躺着个人——却安静得犹如死去,久久不曾移动,或发出任何动静。殿中众人,也不知是早已习惯这种诡异,抑或恐惧得无法出声,一个个大气不敢出,连呼吸声亦轻不可闻。

“父皇。”

唯独那跪在最前头、身形矮小的少年,却将手中托盘又一次举高至额前。

“儿臣,恳请父皇用药。”他说。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方才叫人发觉,这竟仍是一把……稚童般脆生生的音色。

仔细再看,果然,那少年面容亦不过六七岁模样,生得玉雪可爱,脸上的婴儿肥甚至亦未褪去。

可观其形貌,杏黄锦袍加身,发束玉冠,礼仪端庄,又颇有几分成人气度。

仿佛一个老成持重的青年,却用着一身男童的稚幼皮囊。

眼见得帷幔之下的身影依旧毫无动静,他便执着地将手中托盘继续高举齐眉。

无声间,犹如某种冷峻不阿的对峙。

直到那瘦弱的双臂再无法承担手中的重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额头沁出汗意,仍在咬牙坚持。

“请,父皇用药。”

却,几乎是这话音落地的瞬间。

一只素白如玉,指骨分明的手,忽从帷帐下伸了出来。

见状,跪在少年身后的两名宦官不约而同地对了个视线。

脸上表情却实在称不上喜色,反而惶恐莫名。

“请父皇——”

电光火石之间。

两名宦官早已心有准备,下意识伸手去接,可仍是慢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少年竟如破碎的布偶般、被凭空掀起,整个人生生向旁飞出数尺远,狠掼在那满是剑痕却毫无修缮的墙壁上。手中药碗砸得粉碎,汤水撒了一地。

遍地狼籍中,那少年面无表情地爬起身。

恨意、憎恶、厌弃……种种复杂的情绪,却只一瞬划过眼底。他很快重新跪直。

就跪在那破碎的瓷片上。

任由瓷片划破他的手、刺入手心,他双手仆地,冲龙榻上的人叩首,再起。

“茂全,”少年低声道,“再去煮一碗药来。”

“殿、殿下——”

“去。”

童稚的声音,亦丝毫无法掩去那令人胆寒的冷意。

被他点名叫住的宦臣闻声,顿时止不住地发抖。

左右环顾,迟迟不敢动,末了,只也跟着一个劲地磕头,“殿下,奴才……求您饶奴才一命,求您开恩,饶奴才一命……!”

“第三遍。”

少年不为所动,膝行至榻边。

身后,拖出一道逶迤的血痕。

不知是他手心流出的血,抑或膝上刺进的瓷片,可单看神情,竟亦看不出丝毫的吃痛或难以忍受之色。

他只直挺挺地,跪在自己父亲咫尺可触、一念便可杀的方寸地——

“魏咎。”

终于,帷幔之下,传来一道平静而冷淡莫名的男声。

简单的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如那少年始终无表情的脸。

任谁来看,恐怕都难免觉得,这实在是一对——连性格都如出一辙的父子。

“你觉得,我会吃你这出苦肉计么?”

“儿臣不知父皇何……”

“我在问你。”

不知何处,风起。

帷幔一角,掀开又落,徒然露出一叶雪色。

殿中人目之所及,却只有那雪纱之下,两片生来薄情寡淡、毫无血色的唇。

唇角极尽嘲讽地勾起。

“这天底下,”魏炁说,“最盼我死的人,难道不是你?”

“儿,不曾有过半点不臣之心。”

“谁说你不能有?”魏炁道。

父忌子,子杀父。

他曾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早在那一刻,他已隐隐觉察,命运轮回的刀,悄然横亘于他脖颈。

“相反,有朝一日,你若是真能杀了我……”

青年帝王压低声音。

犹如引诱,犹如温柔劝慰的低语。

“让我与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够团圆。魏咎,倒也不枉费我在你身上徒然耗去的这些年。”

话落,跪在地上的少年,双手倏然攥紧。

额角青筋几乎一瞬勃然待发,可他仍低着头,没有动。

唯有垂在身侧的手臂,不自察地微微发抖——

“可惜,”魏炁说,“你啊,只是个空长脑袋不长本领的废物。”

一个天生早慧,却也仅仅只是早慧的怪物。

纵然你的母亲拼尽血泪,予你天生不凡,又有何用?

还不是什么都保不住。

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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