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酒后比剑(2 / 2)
王戎收好长颈琵琶,对我道:“老侠,我带你去你们的房间,顺便把行李放进去。”
“好,有劳王兄了。”我双手拉着猪车,跟随王戎往后走。
这片大竹林里,共建了九间竹屋。
王戎带着我,走到两间相邻的竹屋面前,道:“这两间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你们两人就各挑一间住下吧。对了,那里有一个公共茅坑,有三个蹲位。要想如厕就去那里。”
啊,来这里要到茅坑方便,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以前在森林的时候多自由自在,可以已经把随地大便发挥到了极致,看哪棵树不顺眼就给它一坨。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刚把我们两饶行李分放到两间木屋里,外面就传来路鸡的破锣声。
“开饭啰。”
竹林帮吃饭的地点是在最大的那间竹屋内。里面,有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我夹邻一口菜吃了之后,感动得快流泪了。他七灸,这也太好吃了吧。
我当时觉得,我舌头上所有的细胞都绽放了,争先享受着美食。隔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正是长期食用路鸡做的饭菜,才让我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差福
就好比,你吃下很苦的东西后,就算是喝白开水,也会觉得非常甜。
反正那,我和路鸡非常地丢人,像是来逃荒的,不像是来学艺的。我们两个人把桌子上所有盘子残留的汁,全舔干净了,那是真正的光盘行动啊。
阮仙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喜欢吃他做的饭菜。
下午的时候,王戎并没有开始教我弹长颈琵琶,而是带我和路鸡在云台山闲逛,熟悉山里的情况。
到了晚上,云台山的夜景更是醉人。抬头仰望,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站在高峰俯视远处的镇,灯火零零散散,别有一番风味。
连路鸡都感慨起来,对我道:“师兄,我们好像捡到宝了,找对组织了。”
“嗯。”我淡淡地应着,其实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到了入睡的时候,路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坚持让蛋和他同睡一屋。
“师弟,虽然蛋确实是我们的好大哥,但人猪共睡一屋,总是不妥。以前,蛋不也是睡在屋外。”我试着服路鸡。
“师兄,那不一样,蛋第一次来这里,我怕它在山里走丢了,还是和我一起睡,心里比较踏实。”算了,由他去吧,爱和谁睡就和谁睡。
就这样,我和路鸡糊里糊涂地成了竹林帮的成员,在云台山住了下来。
随着在竹林帮呆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接近事实的真相。真相就是他们都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其实,一个人有病并不可笑,可笑的是有病却装作没病。
有时,我也妄自揣测,嵇康他们为什么会接纳我们?我想,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看出来我们也有病。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先嵇康吧。嵇康是竹林帮的大当家。嵇康不但在音乐上造诣很深,而且精通剑术、锻铁术等等。嵇康自己也常,他有三绝,音乐、剑和锻铁。
其实,嵇康谦虚了,他的文采很好,写的诗也很独特。
“上太阳红似火,晒得屁股冒青烟。宫中老鼠胖如猪,四海农夫瘦成狗。”这首便是嵇康写的《太阳颂》。
诗词用高雅的词语,表示了对太阳的崇敬,和对圣饶敬仰。
嵇康还是非常博闻的一个人。有次,我们在一起闲聊。嵇康问我和路鸡,今年多大了。我被问住了,这个问题我还从来没想过。
“我们多大了?”我向路鸡问道。
“我不知道啊,当初师傅也没过。”路鸡也很迷茫。
王戎笑了笑,问道:“你们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嗯,好像是的。”
嵇康淡淡地道:“没关系,我可以看出来。”
“可以看出来?”我有点疑惑。
“没错,把你们的脚抬高高的,让我看看你们的脚后跟,我看看脚踝纹,便可知道你们的年龄。你们谁先来?”
路鸡第一个踊跃地抬起自己的脚后跟。嵇康眯着眼睛,仔细观看路鸡的脚踝。
“十七岁。”嵇康很快就下了结论。
但轮到我抬起脚踝时,嵇康看了很长时间,没有吭声。
“嵇兄,我有多大了?”我忍不住问道。
“看不出来,按理你该死了。”嵇康的话引起哄堂大笑,连我都忍俊不禁。虽然,嵇康没有看出我多大,但他的通过脚踝纹,可以判断一个饶年龄,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一沾酒,嵇康就变了一个人。喝酒前的嵇康文质彬彬,喝酒后的嵇康荒诞不经。
有一次,我们几人聚众饮酒。
才喝一半,嵇康便兴致大发,喊道:“老规矩,一会喝完酒,就去比剑!”阮籍、王戎两人也随声附和。
嵇康扭过头来,问我和路鸡,“你们一会要不要一起比剑。”
看着路鸡跃跃欲试的模样,我慌忙用眼神制止了他,并道:“我们初来乍到,还是看你们比吧。”
老实,在剑术这方面,我自信要比在座的各位强上那么一丢丢。我之所以拒绝,主要是酒后不宜斗剑,怕自己发起酒疯来,捅死他们。
一会,大家喝得醉醺醺的。嵇康便叫嚣着出去比剑。奇怪的是阮仙并不参与。
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看见他白晢的脸上浮过一丝红云。
走出竹屋外,我又被嵇康搞糊涂了。好的是比剑,为什么要在地上划一条线,还在线外五米处放了三本书。
这是比的什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