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殊途角斗（1 / 2）
眼前的银骑士依旧没有露出面容，一如他们最初见面那样。
但现在的她不见了在卡奇托时的那份随和，尤其是在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尸体后，身旁降下的寒意甚至要胜过屋外的大雪。
“黑翼佣兵团，这是你们做的？”
特妮丝脚下的木质地板开始蒙上冰霜，头盔之下的森寒目光投向黑翼众人。
“我可以解释，这是误……”
亚雷试图说些什么，但纳德茨达并没给他缓和气氛的机会。
“弱小，就会死亡。”
高大的亚龙人稍一抬手就掀飞了身边的桌椅，粗壮有力的尾巴将附近的东西通通抽飞到一边，很快就将酒馆中心清开为一片空地。
“你想，抓捕我？”
纳德茨达一指特妮丝，竖瞳里满是对战斗的渴望。
“来，试试。”
“冠军，让我和她说几句吧，算我求你……”
亚雷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纳德茨达直接一尾巴将他甩开，根本不容他再插嘴一句话。
“我，胜利，一直都是。”
特妮丝不再多说，一条由冰铸成的路几乎是瞬间延伸到纳德茨达面前，那抹高挑的银白就这样撞入其骤缩的竖瞳中。
特妮丝抓住纳德茨达的手，以两手接触点为中心层层寒冰迅速向纳德茨达全身攀附而去，她想以此来限制住这个危险的亚龙人。
眼看已经冻成冰雕的纳德茨达突然反抓住特妮丝的手甲，力气大到手甲上的魔法光华闪烁不定，那身银甲竟是魔法道具。
坚冰就如脆皮糖霜一样顷刻间破开，脸上还挂着冰渣的纳德茨达一手把特妮丝向怀中拉扯，另一只手已然探向她的面门。
特妮丝迅速沉腰躲过这一抓，同时也从纳德茨达手里挣脱出来退到三米开外。
纳德茨达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被冻住的手掌还保持着先前抓握特妮丝手臂的姿态。
解开了这位银骑士是如何从自己铁钳下脱身的疑惑后纳德茨达捏碎了手上的冰，鳞片一翕一合将周身的冰霜全部蒸腾为水雾。
“冰，碍事。”
越来越多的蒸汽从纳德茨达身上迸发出来，本来深红的鳞片纷纷转为赤红，被高温灼烧的铠甲下隐约透出胸腔的轮廓。
“再来。”
话音落下，纳德茨达高大的身躯化作赤色彗星冲向特妮丝，先前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深陷的焦坑。
一堵冰墙自银盔骑士身前陡然立起，撞碎冰墙而入的纳德茨达眼中并没有预想中的银白。
大量水蒸气因高温而起，刹那间纳德茨达以前腿为轴扭胯甩尾，通红的龙尾好比炙热钢鞭，将欲在氤氲掩护下攻击的特妮丝逼退。
这轮你来我往的短暂交锋过后两人都沉静下来，特妮丝抽出了背上那杆完全被坚冰包覆的长枪状武器，纳德茨达则扭扭脖子喷出更多蒸汽。
两人隔着冷与热的分界线互相观望彼此。
“是冬将军！黑翼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虽然是四将军之一，但冬将军……”
“对面是纳德茨达，到底是谁踢到铁板了还真不好说。”
“不许你们在这说冬将军的风凉话！”
“上啊冬将军，把那群混蛋全冻成冰棍儿！”
先前还惊慌失措的人群因为特妮丝的到来而镇静了不少，有些胆大的人甚至聚在门前为特妮丝呐喊助威。
塞勒斯也得空和璐比汇合，璐比此时已经被两人的对决牢牢吸引，全然忘记了对特妮丝挤开自己的不满。
“你是怎么找来她的？”
直到塞勒斯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假小子才后知后觉地说道：
“我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一个卫兵都没看见，当我正要去旁边街区找找时这个冷冰冰的家伙正好出现，她说她也是卫兵，我就带她过来了。”
塞勒斯摸着下巴思索起璐比的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璐比又捅了捅旁边正在眉飞色舞和同伴说着什么的男人。
“大叔，你们管那个冷冰冰叫冬将军，她很厉害吗？”
男人正是之前酒馆里坐在塞勒斯身后的那四人之一，他扭头看了璐比一眼，又注意到了璐比身边的塞勒斯，上下打量两人几眼后才说道：
“你们是外来的吧，看样子是安格里辛人？伯伦的四位将军在北境可是家喻户晓，让我想想，应该和安格里辛王国骑士团的几位顶尖封号骑士属于同一级别吧。”
“哈？”
璐比对王国骑士团的崇拜根深蒂固，饶是特妮丝确实身手不凡，她还是下意识想反驳几句。
“你是说那个冷冰冰可以媲美战骸骑士，月光骑士这样的传奇人物？我看最多也就和红莲较量较量吧。”
“红莲骑士白可·伊芙丽？”
男人听了璐比的话后并未反驳，反而抓住了红莲骑士这个关键词。
“你真别说，她俩还挺像的。”
塞勒斯也被男人的发言吸引了注意，凑过来和璐比一起听他的下文。
“你们那的红莲骑士号称安格里辛最年轻的封号骑士，而这位冬将军则是伯伦最年轻的将军，她18岁时就被国王格罗德曼授予了冬将军的位置。”
根据博物志的记载，特妮丝现在2岁，也就是说她成为冬将军最多也才两年时间。
“很厉害。”
男人没有回应塞勒斯由衷的赞美，他的表情有些苦涩。
“怎么说呢，也不是说冬将军不好，就是……嗯，我也不多说了，你们知道她姓格洛丽亚就行。”
“格洛丽亚咋了？你说话说完啊。”
“格罗德曼·格洛丽亚。”
人群里有人插了这么一句，璐比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像白可呢，呵。”
“出生并不应该是一个人的全部，也不该有人因此被打上标签。”
塞勒斯订正璐比，他觉得有必要纠正璐比这种没来由的嫌恶情绪，以她现在的样子如果真的见到了白可，很难想象会说出什么话来。
“唉，但愿如此。”
男人把塞勒斯的话当成了对他的宽慰，点点头不再说话。
另一边的战场上两人又经过了几轮交手，特妮丝大多是点到即止的试探，意在剥夺纳德茨达的行动能力，但严寒在炽热的纳德茨达面前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反倒是特妮丝因为纳德茨达蛮横的力量而屡屡受挫，银亮的铠甲也有了几分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