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风雪路侥得指引 倒屏山勇闯异界(3)(1 / 2)
天椽正想着,忽地冰棺寒光流转,似有低沉风吟,海平也显然听到了,发出“嘘”声。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身穿铠甲的彪形人影迎面扑来,竟然凭空从冰棺和二人的实体中穿了出去,天椽和海平此时被禁在棺中难以躲避,天椽摆出御敌架势,海平则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承凡,可猛然发现竟然三人皆是毫发未伤。
即便如天椽此时也心跳加剧,海平更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二人惊魂未定,突然四面八方响起厮杀声,眼前出现了血肉横飞的搏杀现场,顷刻间尸横遍野,血腥惨烈。只是刀光剑影从二人身上穿过只见其行,不受其伤;战将勇士迎面而过,只观其威,置若罔闻。好似幽灵错觉,亦真亦幻。
二人不明就里,冰棺却一刻也不停歇,突然一声碰撞声,二人顿感滞阻,强大的冲击感将三人凭空弹射而出,竟然失重从天空一样的地方摔落了下去。
海平急急在空中甩出白泽剑,剑身在空中划了个弧,幻化成白泽接下险些触地的三人,方才踉跄地急刹着陆。
这里又是另外一方宇宙,好像独立于世界之外。天地仿佛两面铺天盖地的镜子,相对而立,对映出无限镜界空间;空气中充斥着迷幻的色彩,更是安静的骇人,似乎一根针掉落都能回响出惊心动魄的洪涛。
“刚才那是什么?难道是我们无意中触碰了什么机关禁制?”惊魂未定的海平回忆起刚才奇特的经历仍心有余悸。
“难说的很,如果真是机关,刚才便该发作了,可我们既然平安地到达了此处,也许有别的因由。”天椽一时半会也不确定,但本能地反应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信号。
“我好像……看到了……符文印记……和之前的……很像……”海平好像对自己的记忆有些迟疑。
“这个其实我也注意到了,而且这次不止是六芒星符、五芒星符,还有三芒、四芒、七芒、八芒不等,所以我想这并不是什么机关,而最有可能的是我们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这里的秘密,一个只对某些特定的人演释的秘密。”说罢,天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慢慢陷入白泽毛羽中的承凡。“也许我们看到的是发生在过去的一些痕迹,像镜子里折射出来的镜像,可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也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当务之急还是寻得元化先生。”天椽感到自己仿佛触摸到了天机,却又好似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启示。“看来所有的一切看来非得寻得元化先生才能知道。”不过一切都是未知,还是谨慎些好。”天椽不愿意去深陷庸人自扰的泥潭,何况劫后余生,毕竟值得欢喜。
海平虽然心下久久不能平静,如此看来这所谓的符国始族仍有许多隐匿的秘密,或许当年沐晗托孤背后另有隐情,可既然天椽不愿意追究,海平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所以也不再多言,
“这天竟是冰山沉踞的地,这地竟能反射出此间的天,竟然是一座镜子世界,果真是‘天光照影地,双镜映叠出。’”。天椽喃喃的说,“也不知道这里是如何做到能让这万里冰山不陷落,千数世界共玄天的。如此看来我们现在应该在水晶山的山底了,没想到竟有这么处奇幻宇宙。”
天椽自顾自地说着,可一旁地海平却耷拉着脸,无心观测景致,时不时地伸手在空中抓捞,形态很是蠢憨。
“这诗中下一句是‘未风空生风,末路自有路。’,可你看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览无余,怕不是你带错了路径,误了机遇。或是我们中了机关,被困在了此处。”海平求索无果,干脆坐在地上,手抚着光可鉴人的地面,复又狠狠砸了两下。“这冰壳竟是实心的,比石头还硬。”
其实天椽何尝不知,只是越是如此,越需稳定军心,“于诗而言,当是这里无疑,也对的上,只是这无风又有风,末路又有路的,说的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天椽也是皱着眉,深觉冥冥之中,并没有那么简单。
二人各自思索,也不再探讨,只是在这么耽搁下去,两个根骨强劲的大人没有问题,可是承凡根修行尚浅,又有重伤在身,多一日都增加危险。这两日承凡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有纤弱的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
天椽只好安慰自己:“好在承凡有晁采盏的灯火护着,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
另一边,海平已经将白泽唤出,驾驶起白泽,妄图掀起些风浪,眼见白泽以迅雷神速消失在了视线之前,可不一会却从身后露出了头,海平急停在天椽身边时,从他的面色来看,对此也是震惊到瞠目结舌。海平还不死心,又向空中冲去,可没过一会儿就看见海平垂头丧气地从眼前出现。
“这前后左右竟都是相通的!上下都是石头一样的厚冰壳。我们真是被‘软禁’在了这里!”海平声音中有些沙哑。
天椽这才四处看去,这才回想起刚才二人是从空中坠下,这时候果然再看不见任何进出口,包括方才坠落的方向此时也只有一处明晃晃的镜光。
既然上天无门,海平只好暂时死马当活马医,却在不在折腾了,而是没精打采地利用白泽敏锐的嗅觉,开始引着白泽在地上找了起来,虽然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么,也许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稍感心安,只盼能误打误撞,瞎猫碰到死耗子。与此同时,又小心地将在毛羽里裹挟的承凡埋深了些,这里虽然比较山外暖和了许多,却也依旧爽凉,始终大意不得。白泽不耐烦的抖了泡沫状的毛羽,随即毛羽层层旋转绽开,露出尾脊方便放置承凡。裹着毛羽保暖的承凡,年少稚嫩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一动不动地仿佛正在做一场永不会苏醒的梦。
海平看着心里难过,终究不忍直视,复又刻意用手拨拉着白泽毛羽,将毛羽尽数拢作一团。
就在这时,白泽突然冲着前方低呼呼的低鸣,似乎在示警。天椽和海平立即做出防御准备。
眼前没预兆的出现了一群白色风铃般的浮泡,晶莹透亮的帽状身躯反射出冰洁的色彩,又似幢幡似的随风而动,若干触手凭空而舞。像是为在冰原上迷途的旅人跳动着安魂曲,却又无比静谧安详,与天地共生一景,与冰原融为一色,也难怪二人没有察觉,不知这些小东西方才躲在何处,许是海平刚才的一通冲撞,惊扰了它们,这才露出了头。
“这是什么东西?诡异的很。”海平不明所以,紧张的心一直提着,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来者的动向,可对方却似不辨方向,肆意徜徉。
天椽仔毕竟见多识广,细观察了一会,心中有了眉目,与此同时收起了架势。“我以前游历的时候,听海边的人说,海里有一种奇特的生物,形如羊胃,大小不一,稠尾无目,身可透视,全无内脏,蠕蠕然游水中,动则一敛一收,若人攒指收放之状,不知避人,取贮盂中亦然。离水取视,不过如涎一捻,绵软无复形体。是绿色的水沫凝结而成,是为水母,又叫‘白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