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2 / 2)
听着这敷衍的话,苏栀咬唇,眉头微蹙抬眼去看他……越春寒不在家吃,是还得要她送饭的意思吗?
苏栀有些苦恼。
越春寒冷着脸的模样蛮吓人的,他本来身材就高大,一双眼沉下来时满是戾气,尤其当他蹙眉时两道剑眉下的星眸几乎要结成霜,冻的人浑身发冷。
苏栀看他这副模样有些害怕,但实在是不想去走路那么远给他送饭,更何况越春寒都已经回来了,还得折腾她实在是有点过分,她犹豫着,攥住了越春寒的衣袖。
越春寒冷着脸垂头,顺着拉着他袖子的手一路往上看,与苏栀清澈的眼对视上。
苏栀的眼生的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扬,带着点晕红,眼型流畅精致。因为睫毛浓密,所以即使是没有上妆也像是眼底描绘了眼线一样,眼瞳清澈干净,越春寒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他的倒影。
苏栀咬着唇,浓密的像个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颤动着,瓷白的皮肤像奶一样白,乌发雪肤,漂亮的不可方物。
她拉着越春寒的袖子,声音柔和带着点试探:“我饭都做好了,你就在家吃吧,不然我还得去给你送饭,怪累的。”
农田虽然离这里不算远,但徒步走也得走十多分钟,来回要走半个小时,苏栀之前那次回来脚都酸了。
越春寒是知道苏栀的身娇体弱的,平时她连多做点活都喊累,此刻他瞥了一眼苏栀的脚,眉头微蹙,抬眼与苏栀那双水润氤氲的双眸对视上,他冷眸微顿,思考半晌沉着脸转身进了屋,没再说要走的话。
她身后,苏栀重重地舒了口气,还好,不用去送饭了。
屋内热气腾腾的,苏栀中午回来熬了西红柿鸡蛋汤,热乎乎的汤里鸡蛋花飘着,西红柿绵软的切成细碎的小块状,特别入味,里面苏栀还放了一把粉条,切了几个土豆条进去,浓浓的一锅汤还冒着热气。
上次的馒头还没吃完,被苏栀端上桌,白白胖胖的馒头,配搭这热乎乎的一碗汤,喝下去整个身体都暖的不得了,舒服的能让人由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苏栀给越甜甜和越春寒每人都打了一碗汤,越春寒虽然还绷脸,但也接过汤放到面前。
越甜甜在一旁吃得很欢实。酸酸甜甜的西红柿熬汤后非常开胃,鸡蛋苏栀只用了一个,但搅出来很多淡蛋花,全都非常嫩,口感爽滑细腻,里面的土豆煮的很面,入口软烂,在嘴里轻轻一抿就化开,粉条也劲道入味,滑进肚子里增加了不少饱腹感。
白馒头撕开沾点西红柿汤的汤汁,馒头被浸泡上红汤,入口格外软,且一咬一包汤,轻松抿进了肚子里。
只有四岁的她居然吃完了一碗汤,拳头大小的馒头也全都吃下去了,可见中午这顿汤她有多喜欢喝,吃完满足地摸摸肚子,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苏栀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粉条,还在诧异一旁的越春寒为什么不动筷子。
越春寒从来都不是在饭桌上扫兴谈事情的人,只是现如今他心里情绪并不算好,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汤,再看一眼旁边笑吟吟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苏栀,阴冷的眼更加冰冷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苏栀还能心安理得地坐在他旁边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情绪还很平静,是心理素质太高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一想到那个被撬开的钱箱,越春寒那双深邃的黑眸颜色格外深沉,阴冷着脸,脸色难看。
他“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攥住了苏栀的手,沉着脸看她:“你和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苏栀不明所以,倒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红唇微启,怔怔地点头。
越甜甜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捧着汤碗看他们,感觉空气中仿佛都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
农村的老旧房屋分东西两屋,西屋用来睡觉,东屋则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
东屋也有炕,只是因为只烧西屋的炕,东屋的炕凉的厉害,连带着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寒气。
越春寒拽着苏栀的大掌一如既往的温热,只是力气很大,苏栀被他带着进屋,越春寒冷着脸把房门关上,狭小拥挤的房间内只有她和越春寒两个人。
苏栀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表情这么冷,带着点疑惑倚在了炕沿上,她那穿着轻薄毛衣的纤细身体凹凸有致,即使是在昏暗的屋内也显得那么亮眼。
“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栀仔细观察着越春寒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率先开口询问。
对于苏栀来说,越春寒的脾气确实是发的很莫名其妙,她又没有做错事情,而且饭还没吃,就被他拽到了这里。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苏栀的脸上还有些疑惑,甚至无辜。
越春寒看着她这张漂亮的白皙面容,眉头紧蹙,黑眸落在她的脸上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都到了这种程度她还是要装无辜不说实话吗?究竟是演技好,还是心理素质高,苏栀这个人,究竟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她是真的像和他好好过日子吗?还是像李二柱说的那样,只想得到他的钱或者玩弄他的感情,然后和别人私奔。
他那双黑瞳落在苏栀的脸上,声音阴冷:“你哥哥的事情我知道了,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和我说,如果我有能够帮到你的地方,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像你说的,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越春寒的话让苏栀有些惊讶。
之前说井水不犯河水的人,不是他吗?怎么才过了这么几天,他就莫名其妙地说这种话。
越春寒目光沉沉看着苏栀:“所以,你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需要和我说的吗?只要你现在如实和我说,我能帮你的都会帮你。”
他的话音着重强调了“如实”两个字,一双黑眸带着点寒意看着苏栀,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苏栀不止表情没有变化,看起来还很平静,只是思考了一瞬就很快回答:“我现在没有困难,关于我哥哥的时间之前我也和你说了,不需要帮他,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苏栀很坦然,虽然有些惊讶越春寒为什么要带她来东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她心里确实是就是这样想的。
苏安的事情,她不去操心自然会有原主的父母操心,原主帮忙擦屁股这么久了已经仁至义尽了。
看着她这副坦然无辜的表情,越春寒的眸子彻底黑沉了下去,他的心一寒,声音也冷的厉害:“苏栀,如果你还不愿意说实话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婚姻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苏栀愣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
越春寒的意思是……要和她结束婚姻,要和她离婚吗?因为这种小事?
她的脸上迅速变化,咬着唇一脸震惊:“你疯了吗越春寒?我都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莫名其妙把我拉过来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不明白吗?”
越春寒阴冷的看着苏栀,语气里带着点失望:“我说过你想要什么主动和我说我都会给你的,只要明明白白的和我直说,但你偏偏选择了这种下作的方式。”
“什么下作的方式?”
苏栀站直身体,乌发雪肤,一双眼亮的惊人,却里面饱含着雾蒙蒙的水汽,眉头微蹙,红唇也死死被咬着。
她很懵,同时也很委屈,以苏栀的立场来看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越春寒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变脸,可她什么也没做,连院子都没出去,越春寒这脾气发的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
越春寒移开视线不去看她,表情难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你说清楚,我要看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苏栀眼眶湿润,鼻尖酸涩,难以想象之前她还在为了这个小家努力,想着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人吃得好一点,今天结果就被越春寒这样莫名其妙的说一顿,还要和她离婚?
越春寒嘴唇蠕动,终于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的钱箱里的钱,是你动的吧,我今天想要取钱,发现钱箱的锁被撬开了,里面的钱也被动过了,在家的人只有你和甜甜。”
越春寒那一米九几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栀,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让苏栀下意识后退一步,在听到他话里内容时却忍不住抬高音量为自己辩驳:“不是我,我没有!”
当初苏安确实是有想过让她去偷越春寒的钱,可她根本没做过,甚至想也没想过。
“不是你那会是谁,家里只有甜甜和你,她根本不会动钱箱,甚至都不一定知道钱箱放在哪里。”
越春寒偏过头去不去看苏栀,声音带着点失望:“你要是缺钱直接和我说,如果我没钱我借钱都能给你,你又何必这样做。”
苏栀咬唇,只觉得身体都在颤抖,她摇晃着身体虚虚地坐在炕沿上,被越春寒的话刺激的双眼泛红。
越春寒不信她,是了,一般情况下如果她是越春寒,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有无数黑历史的女人,尤其是原主的名声还那么差,可是……她和越春寒相处了这么久,他难道就觉得她会是这种人吗。
“不是我,我没偷。”
苏栀倔强地咬唇,眼泪不争气地吧嗒吧嗒顺着眼眶掉下来,砸的她的毛衣湿润一片,却死活不承认自己偷拿钱。
越春寒喉结滚动,闭上双眼脑内挣扎,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情就算了,就此略过,以后都别提了……”
他话没说完被苏栀打断。
苏栀站起来,明明身材瘦弱纤细,脸上全是斑驳的泪水,却仰着头,用那双澄澈的还含着泪的双眼与越春寒对视:“我说了,我没有偷拿,我不想被污蔑,就算是事情略过又能怎样,你还是会在心里怀疑我是个偷拿钱的坏女人,这件事情会一直在我们的心里留下怀疑的种子,我不要这样。”
苏栀那双漂亮的眼通红一片,眼眶红肿里面全是泪水,她咬唇,坚定道:“我会找出来是谁偷的。”
既然当初苏安那么肯定越春寒有存款,还让她去偷,说不准这钱就是苏安偷的,她要去查个明白,换她个清白。
苏栀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被她一把擦去,这下饭也不吃了就要往门外走,被越春寒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双瞳黑沉,胸口剧烈起伏:“你要去哪。”
苏栀哭着回头:“我要去证明我的清白,我说了我没有拿,没解决我是不会回来的。”
越春寒一怔,苏栀迅速地挣开他,坚定的踏出了房门,她那头海藻般蓬松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面容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如今却眼眶红肿,哭的狼狈。
老式的房间不隔音,两扇门根本挡不住他们争吵的说话声,越甜甜的筷子在碗里乱戳着,犹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惊惧一片。
耳朵清晰地听到女生的抽泣呜咽声,激烈地二人争吵声音,还有摔门而出的剧烈声音,越甜甜赶紧攀爬到窗口,果不其然,她的苏栀姨姨穿着那件漂亮的毛衣从外面的大门出去,有种义无反顾再也不回来了的感觉。
越甜甜突然有些慌乱,忽的“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越春寒沉着脸进屋,越甜甜被吓哭了:“爸爸,姨姨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越春寒紧绷着脸,表情说不上来的复杂,他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桌上一桌饭菜,紧攥掌心,左腿突然感到一阵灼热。
“可能……是吧。”
越甜甜来回焦躁地转着,只觉得好像这件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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