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天道落长安 第八十六章长安乱(1 / 1)
城内起了狂风的时候,文众正在外城蹲点,目标是轩辕阁的野人们。
他在隐匿身形方面本就很有自己的技巧,在经过张辰的指点和改良后,整个长安就算站在三步之外能够察觉他身影的都没有几个。
“先生,倘若不是我当时就瞧着他们,或许真就以为,这场风是由这些野人操控。”他在给张辰汇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但我当时就在外城,亲眼瞧着这些野人正在钻研文人典籍,虽不知他们究竟是做什么,但一定不像在引动天地之力。”
张辰疑惑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部族的其他人在做事,或许不在外城,甚至不在长安城内?”
文众说道:“先生,您身为唐人本该比我们更清楚一些,如轩辕阁这样和唐国有嫌隙世仇的种族,这千年虽安分了一些,但想要进入长安都需要进行jmi报备,甚至每一天的外出都有固定的人数和时间;至于说想要在城外作案,那就更是天方夜谭,整个世上,想要在城外做到穿透长安的阵法壁障,绝不超过一个手掌。”
“所以,这场天变的根源另有其人?”
城内。
喟叹观众人自进城后就在和朱雀大道衔接的白泽长街租下一套宅院。
此刻,喟叹观众弟子在院内议事,因为在半个时辰前,唐皇的圣旨忽然到了。
“这场风既然能穿透承剑司的阵法,这其中固然有承剑司并未完全开启大阵的原因,或许还有人在其中故意懈怠,但这仍旧不是普通修行者能够做到的。世人都知道,我喟叹观修己身,只有东南处那些野人才修天地,如今唐皇让我们调查这场风的来由,无非是想让我们去闻一闻那些在长安的野人。”
在钟白面前,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分析,这是喟叹观眼见钟白在长安许久时间毫无建树,所以派来的第二批人,为首者名为吴仝,他在做出这些分析的时候不断瞥向一旁的钟白,见这位师叔似在走神,心道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这位师叔天赋虽极好,但对世俗的事情却一窍不通,难怪观主会让我进入长安。
他对钟白的了解只是这极短暂时间接触后的总结,哪里知道这位师叔原本做事也十分周全,如今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才会给他这样的错觉。
钟白此时心下在想另一件事:先生不久前询问我这股狂风是否和喟叹观有关,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不过,似先生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在意唐国的兴衰,我和先生接触下来,也并未觉察他对唐国的归属感,那么先生为什么会生气?
“师叔,师叔?”吴仝连续喊了几声,才见钟白抬头,他心下有些不满,但没有办法说什么,只因他的地位在喟叹观远比钟白要低许多。
他根本不曾去想过,钟白早已投递叛宗,因为宗主曾经说过,在整个喟叹观,如果论本身对道这件事的信仰,无人能出其右。
“她是道的信徒,我喟叹观是道的使者。”这是观主的原话。
道的信徒,怎么可能背叛世上唯一的正统道门?
吴仝尝试询问钟白的意见,“依师叔看,我们如今该怎么做?”
钟白沉默了许久,她心下在想,先生似乎在调查邪魔动乱的起因,最近长安如此混乱,我若能借着调查野人的由头帮到先生才好,
她对吴仝道:“这件事听起来复杂,实则不过是要给唐国皇帝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都知道,长安当下四方汇聚,乱起来是迟早的事。我们喟叹观虽说和某些势力明面上做了朋友,他们的举动我们却未必完全了解。在局势不明朗的当下,让唐皇对我喟叹观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吴仝微微点头,心想虽然这些事情是我早已经想到的,但对这位师叔来讲已经实属难得。
钟白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让这件事更乱一些,唐皇不是希望我们和野人对峙吗?我们就将承剑司也扯进来,找一个由头,就说那一日的邪魔动乱,和今日的天变似乎属于同源,要调查邪魔之乱,总是需要城内的将士辅助,到时候,承剑司也无法置身事外,就算最后没能查出什么,也不至于让我喟叹观单独受罪。毕竟他唐国再如何鼎盛,我喟叹观终究还是有观主在的。”
钟白的本意是随便说一些什么,只要能帮到先生比什么都重要,谁知对面吴仝听来听去眼睛亮了,暗道师叔还是有进步的,难得能想到这样好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