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县太爷送礼(1 / 2)
“大人请看,这是名家所做端砚!”
“大人,此乃蓝山玉笔身,白狼尾毫毛,巧手制笔!”
“大人,幽香雅墨锭,一砚满书香!”
程韶摇摇头,笑道:
“笔墨砚,自古文人所钟!程某也不例外!
诸位所呈,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雅致的紧!
只是有了腰间青锋笔,世上再无其他文具能入眼了!”
说着,他还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众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彼此眼睛里分明看到了‘用不着装这么大吧’的暗意!
瞧了瞧程韶衣袖遮住的腰间,有人拱手问道:
“敢问大人,何为青锋笔,我等竟尚未听闻过,难不成外面京师之地,又新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可否让我等乡下人,开开眼!”
程韶抽出青锋笔,心神一动,整个笔身激起一圈白光。
“空青为墨,不用砚;
天幕作纸,任狂书!”
青锋笔尖润出点点青空之色,凭空划过,龙飞凤舞,留下十四个狂草笔迹。
十四个大字,如流水氤氲,留空缓缓浮动。
车队众人,看得心神沉醉。
松山镇一众乡绅,则目瞪口呆,心中大呼,简直神迹!
程韶撩了撩衣襟重新坐了下来,轻啜一口清茶。
“叭~!”
打了个清脆响指,留空浮动的文字,才星星点点挥散漫灭。
良久,这些乡绅怅然若失地回神。
有人拱手苦笑道:
“大人神笔在此,我等拿出来的东西,实在是不应拿出来,丢人现眼呐~!”
有人从锦盒里捧出一本书,“在下有宝书一部,请大人鉴赏!”
程韶招了招手,书册飞进他手里。
触到书本的刹那,一身浩然正气忽然一震,运转速度倏然快了起来。
“咦?!”
这让他意识到,这本书很有可能不一般。
书册封皮材料很一般,特别厚的粗纸,空无一字。
掀开书页,只见扉页上书: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
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
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
力能排南山,又能绝地纪。
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
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程韶皱了皱眉头,此乃《梁甫吟》!
出现在开篇扉页,实在让人惊奇。
其意思很好理解:
缓步走出临淄城的城门,遥望萧瑟死寂的荡阴里。那里有三座坟墓紧相连,形状大小都非常的相似。
请问这里是谁家的墓地,田开疆、古冶子和公孙氏。他们的力气能推倒南山,又能截断系大地的绳子。
不料他们一朝遭到谗言,两个小桃竟杀死三勇士。谁能够设想出这个奇计?他就是齐国的宰相晏子。
诗句中前后巨大反差,令人毛骨悚然,惊心动魄!
比起三个力能推倒南山、折断地纪的勇士,二桃看起来很渺小,却代表着背后计谋之高绝!
书册扉页记此诗言,用以提醒自己或者读书人,要注意常设不寻常计谋之人!
更深层含义,则从晏子国相的身份来解读。
一为士之道,二为相之体!
士惟淡泊可以免祸,亦惟淡泊可以全节。
为相,当为国惜才,尽其器用,开诚布公,集思广益。
对于“二桃杀三士”之类的计谋,则应牢笼制驭之术!
程韶心中一动,这是一本关于如何“为士做官”的书!
翻了翻里面的内容,跟《厚黑学》正好相反,里面以直正明志,阳谋天下。
字里行间,程韶看到了一颗大方光明的心!
想必此人,心胸宽阔。
“好一个,光明赤子心!”
“东西不错!不俗!不俗!
这本书可以用来换取一囊圣水!
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书是何人所做?!”
“此书乃是诸葛卧龙先生所著!”
“诸葛卧龙?!”程韶一怔!
差点以为是诸葛孔明呢!恍然想到,诸葛卧龙只是诸葛卧龙,不为孔明!
“那这本书,如何会到你手中呢!”
这人也不避讳,道:
“大人有所不知!
十年前,诸葛卧龙先生游学天下,路过松山镇遇险重伤,被家父所救,在我家养伤数月!
此书,乃是诸葛先生养伤期间所作。
大人,此书虽说是半成品书稿,其中道理令人受益匪浅!
诸葛先生留给我家的这本书稿,价值不可估量!”
程韶点点头,不过猜想这家虽然交出来的是诸葛卧龙的亲笔书稿,其中内容恐怕另有抄录。
“虽只是诸葛卧龙先生的书稿,但其大才,令人神往!
不知道,这位诸葛先生,现在何处?”
献书之人苦笑一声,道:
“诸葛先生大才不假,一心光明,奈何朝堂当年如今日,黑暗不堪。
诸葛先生人如美玉,岂会跟一帮瓦砾为伍!
当年朝廷短暂停留,又继续云游天下,偶尔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
他人现在到底在哪儿,在下实在不知。”
程韶点点头,吩咐道:
“准备清水一囊!”
那人大喜,赶紧把备好的水囊准备好。
程韶拿出千年不老松树妖内丹,轻轻弹了一下,震出一丢丢清盈之气,手指一转,清盈之气便进入水囊之中。
盖上盖子,晃荡几下,抬手丢给那人,道:
“这一囊圣水不能直接喝的,不然身体会受不了!
拿回去再用清水兑一兑,可以兑出十倍圣水!”
那人一听,连忙道谢,下意识抱紧怀里的水囊。
没办法,没看到周围人火热的眼神!
出了这本无名书稿之外,并没有其他让程韶能够看上眼的东西。
他怀里水囊,全场唯一!
甭管回头他们怎么分,跟程韶都没什么关系。
过了松山镇,过了柳山镇,再走一大段山路,过两个乡镇,一行人终于赶回了县城。
“十来天了!风餐露宿十来天,终于赶回来了!”
看到城门的时候,不少人热泪盈眶。
每次出去,都感觉在噩运悬在脑袋上,谁知道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出的去,回不来就挂了。
像是这一次,无一人伤亡,全员齐齐整整地回来,还是头一回。
到了城里,车队里的商队人马,便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