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婚姻是围城有人进有人出（1 / 2）

星期一，清早。赵季金带上所有证件出门，晋夫人要送他被他拒绝，他坐车去了区民政局。因为尚早，他走了百拾步找了家早餐店，要了碗米粉在店门外坐下，他想这样可以看到妻子潘妙淼不至于让她等待。

赵季金虽然长的人高马大，食量却不大，他的肠胃向来这样，早早餐多吃一点中午就没有胃口，这海碗令他生畏。正慢慢吸食软糯的米粉，这时有个大男人身后跟着个瘦瘦的小女孩走过来与他同桌，那男人冲他点点头才坐下，赵季金看清地方是个工地工作的农民工便笑笑点头，随手将桌上自己的碗的往自己这边挪挪。

男人要了一碗粉，又要了只菜碗，他夹了几筷子粉放菜碗，将大碗移给女儿，说：“妹子，这里的粉比我煮的好吃的多，吃饱了身体好又长高，还漂亮，嘿嘿，我女儿本就好看。”

“爸爸，你多吃些，你还要干活，鸡蛋你吃。”童音很稚嫩。

男人又将鸡蛋夹回女儿碗里，说：“爸爸吃鸡蛋浪费了，妹子身体需要多吃鸡蛋。”

“爸爸吃鸡蛋为什么浪费？”小女孩一脸童稚。

“因为，因为爸爸已经不会长个子啦。爸爸上班，你在家里读书别出门，爸爸已经把你中午的饭菜热在锅里了，饿了记得吃，别让爸爸为你耽心。”

“我知道，爸爸不用耽心我，你要注意安全，那里好高呀好吓人。”

“爸爸不怕，爸爸有保险绳，安全着。”

父女俩的对话赵季金全听到，他忍不住问道：“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城里就我们父女俩，乡下还有爷爷、奶奶，我不能把她留在乡下，城里的教育好些。”看的出男人是个直爽人。

“妹妹的母亲呢？”话一出口，赵季金觉得自己很傻。

“不怕大兄弟你笑话，姑娘出生她妈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不怪她，谁让家里太穷呢？好歹她也给我留了个女儿。”

赵季金强忍着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默默给他们买了单，离开时摸着小姑娘的头说：“妹妹真乖，也有个好爸爸，好好读书，将来等爸爸老了就可以照顾爸爸。”

赵季金返回民政局，潘妙淼已等在大门口，旁边还陪着闺蜜卫紫依，一见他，潘妙淼冷着那张脸嚷嚷：“你啥意思？以为磨磨唧唧我就会改变主意，你想都别想，你犯的错误你就得承担后果。”

赵季金无言以对，眼前的妻子是如此陌生，老话说一日夫妻尚有百日恩，他们这百日夫妻令他竟然看不到一日恩情。

赵季金随潘妙淼来到离婚窗口，等了一会就轮到他们，他们将全部证件放在工作人员面前。工作人员是个年过不惑的女人，脸上平静如水，言语不带丝毫感情：“你们考虑好了？”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了，离婚。”潘妙淼语气坚决。

“出了这张门，你们就不再是一家人。婚姻是缘分，没有缘分你们也不会成为一家人，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没有纷争的婚姻要我说那是没有灵魂吵吵才有烟火气。”大姐这话脱口而出，也许这些话她每天不知会重复多少遍。

“是我看错他了，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恨他一辈子。”潘妙淼几乎是吼出这段话。

大姐看了眼激动的潘妙淼，慢吞吞地说：“有没有孩子以及财产分割？”

赵季金见潘妙淼不出声，便说：“是我净身出户。”

本就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又囊空如洗入赘，离开时一无所有仿如一个因果轮回，赵季金伤感的是昔日恩爱的女人转眼间不如路人。

潘妙淼拉着闺蜜卫紫依驾车绝尘而去，炸街的咆哮声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收回目光，却看到大嫂的小电车慢悠悠无声无息停在他的身边，赵季金坐入副座。

“想想不放心我就来了，你不会怪我看到你这副形象？”

“你是我姐。”赵季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就是，依我说婚姻是缘分，离婚是缘尽。虽然委屈，但我想告诉你，小家庭不是讲理的地方。男子汉要拿得起放得下，尽管我不同意你师傅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过，也是实话。唉------一个人一辈子不如意的事情会有很多。”晋夫人本想说潘妙淼迟早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冲动后悔，话到嘴边又改了，不想再刺激他。

“姐，我需要时间。”

“当然，如果出门就忘我会看不起你。走，我带你去喝茶。”

婚姻是围城，有人被迫进去，有人被迫离开，当然，有更多的人是一股脑往里扎，同样也有很多人是义无反顾的离开。

《瞒天过海》剧组很快就搭建的初具规模，蒋力母公司华映初步达成投资意向，经过几番游说省电视台也在做投资可行性分析，按导演蒋力的计算，二大投资商再加上赞助商三部分加一起拍摄、制作资金缺口不大，但赵季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力主引入好莱坞投资，理由是将来电影在境外的发行，既然是大制作就不能放弃海外市场。

赵季金的设想最终在与二大投资商沟通、协商之后获得拍板，电视台、华映公司各占3%股份，另外3%去好莱坞游说，赞助商1%。赞助商没有分红权，可以获得广告宣传，所以这1%分红，由导演4%、赵季金4%，余下的2%归剧组人员三部分组成。

好莱坞电影公司的人员已经在来的路上，是晋一禾通过一个在美国工作的同学牵线，美国公司读过剧本后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男主的遴选导演蒋力听从了赵季金的建议，没有搞海选这样可以省下一笔资金，最后从省武警总队找到他们心仪的对象，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现役军人。

《瞒天过海》拍摄如期开机，赵季金又担任艺术总监一职，整个拍摄历时整整三个月，收机那天整个剧组在燕京的五星级酒店大摆筵席，三个月的辛苦、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赵季金没能离开，仍然留在燕京华映总部参加最后的剪辑、录音后期制作，他原想紧张了三个月自己可以回江南放松一下，但导演蒋力一定要他留下，虽然是第一次合作，蒋力对他的态度与能力大加赞赏，甚至想将他招至麾下，赵季金谢绝了他的好意。

在燕京赵季金有亲戚，一待三月有余他都没去拜访，是母亲不让他去，他明白母亲的意思，怕他不受待见。还是他高中毕业之前，母亲怕他考不上大学，亲身赴燕京去找娘舅希望曾在军队当官的他为赵季金当兵开个后门，舅舅一口回绝，本就没什么来往的关系从此彻底断绝。

燕京的工作眼看接近尾声，周末导演蒋力回家了，他妻子亲自来公司找，嚷嚷的整个公司都知道，他灰溜溜随老婆走了。赵季金想想最后下决心在回江南之前去见见几个曾舅爷，时间这么长了心理的不快早就淡了。很小的时候见过燕京的亲戚，现在早没了印象。

他提着礼盒按图索骥找到xc区一条胡同里的大曾舅爷家，青砖绿瓦气派的牌楼一看过去是高门大户，离休的曾舅爷、曾舅奶奶还有表姨都在，当赵季金自报家门，他们明显有些楞，并没有露出一丝高兴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表姨的言语惊讶而冷淡。

“出差，这不要回去了，所以来看看你们。”赵季金明白自己不该来，母亲的话没错。

“你是小金，你爸爸、姆妈还好吧？”曾舅爷讲话很慢，依然透露出一丝威严。

“他们都好，”赵季金想马上离开，他说：“见到你们我就了却一桩心愿。”

“你看你来的这么突然，我们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再说你们楚地人个个好吃辣椒，你曾舅爷、曾舅奶奶闻不得丁点呛味，没办法给你弄，实在没办法。”讲话的是表姨，一张薄嘴啪啪着。

赵季金逃也似的离开曾舅爷家。

他坐车找到西城这家叫老佟家的卤煮店，据说老佟家有近二百年历史，在燕京三月蒋力不止带他吃过一次，那家伙活脱脱就是卤煮的忠实粉丝。赵季金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一锅卤煮端上来，他不饮酒就要了杯苦荞茶。

吃着吃着邻座的对话引起他的兴趣，他瞟了眼女孩，女孩倒也漂亮，金色的头发披肩，鼻梁上架付宽边墨镜，嘴唇腥红还修了条显眼的唇线。

背对着他的女孩声音：“你就约我到这种没有档次的地方见面？”

男人回答：“我听介绍人说你好这一口，所以我就想到这，可别小看老佟家，它有近二百年历史，你看它装修的古色古香，牌楼高大气派，据说清光绪爷最好这一口。”

“切，别尽整这没用的，我看你就是小气怕花钱，你要明白，恋爱是要花大成本的。”女孩用不屑的口气说。

“我知道，下次你说去哪就去哪。”

“先别说下次，无根无影，我先说我的条件，能满足我的条件那我们处处看，否则，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还有下一场相亲在等我。”

“那你说说看，看我能否满足你的条件。”男人尴尬的声音。

“先不说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恋爱期间我的要求，我直接讲我的条件，那就是你起码得有房，且不能小于一百二十平，也就是三房二厅，到时我们住一间，孩子一间，还得给我父母留一间，将来他们肯定是要与我们住一起。”

“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