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1 / 2)
“他收了不少钱,您会不会帮他存起来?”
“那是他的钱,怎么花是他的选择。”
“听上去有些不开心呀,是嫌他收的钱比您多吗?”
“他的钱和我的钱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我的。”
“呵,这话说得好呀,看来您已经正式有了国人之样貌啊。”
“我不开心是因为阿鼎他忘了我这个妈妈,连拜年都是那样敷衍,真不知是学得哪里的,太不像话了。”
“是不是他自知成绩没考好,过于自责呢,或者你们没拿成绩说事呢,让他提心吊胆呢。只怕他生了恐惧心,又怎么敢和你们相处融洽呢,更别提拜年了,恐怕他还怕着您提起成绩的事呢。”
“该怎么办?”
“长久下去肯定将疏远,要么明天把他叫过来打一顿,把这事了结掉,也不必让他担惊受怕了。总之这是下策,您大可从中想出最合适您宝贝儿子的对策。”
“明白了,不说这个了,我也不要求他学习成绩要多好,只是他的态度要端正。对了,那个女孩有回应你吗?”
“当然回了,不过只说了个收到二字,又给了一封贺卡。”
静思小姐后面发来的短信指责他敷衍了事,但也没让他重写,而且也在字里行间表达了祝愿,至于那段不应景的浴室有感,她则令他寄一张画像,或将景象描绘得直白些。
“能给我看看吗?”
“根据您之前不向我过问就抄写我的贺词,我拒绝给您看。”
“不给算了,那我也不给你看我家人的回信了。”
“呵呵,不看也罢,只怕不如我体会到情感的意义。”
“那你讲讲有什么不一样。”
“不讲,不然您也讲讲与我父亲相识时候与他人的不一样之处吧。”“你想听吗?还是说这位女孩在你心里也像是你父亲和我那样的关系?”
“随您怎去猜,这不也是您喜欢研究的事吗,之前告知的便是我和她的关系了。见您这般坦然,我倒是不想听了,连好奇也消了。”
“呵呵,哪算了,还想重温那些年的美好呢,既然你不愿听,那我也不讲了。想看什么电影?抽屉里有碟片。”
“您要讲便和父亲讲去吧。电影也不想看,电影哪会比您有趣呢,何需浪费与您相处的时间呢。”
“不睡觉吗,和我熬夜吗?”
“随意,那就陪着您吧。您可以撒开怀中抱枕了。”
明澄选了几个抱枕,示意她接住,继母接过垫在腰下,另一个则抱在了怀里。他褪下外套,接着将毛毯盖在身上,直挺挺躺在了沙发上。
温暖的客厅,以及电视里念着英文的台词,都是催人睡觉的好场景。他分心望着剧情,唯一留意的便是那艘载满万人的大船正要驶去茫茫大海。踏上旅途的欢声,送别的挥手,不由也被其感动……他听过这部电影,说是撞冰山沉了,是个悲剧,此后也就不敢恭维了,至今也没有看过。
她将声音调小了一些,随后对他念了声晚安,闻声他抬头表示躺着要舒服些。那艘船已经驶向了悲剧,只不过这时正是蓝天白云才显得几丝明媚。
眼底的景象,随着张弛间悄悄滑去,声音更是如此,也只在船舱漏水时才能分辨出是恐惧里力量。再一会,已经到了大船即将下沉的地步,似乎也对应着他的如意,再也没有挽回清醒的时刻了,只能从耳朵里听出些信息,分辨悲剧是否已经发生。
不知从何开始,他再也没了分辨能力。“在每一个夜晚,我的梦里,我看见了你,也感觉到了你”也没能唤醒他,也没能与他达成相同点的共识。
次日清晨,客厅变得昏暗,黎明透不过窗帘,他发觉便起身去了阳台。
昨日的事他已恍惚,更记不得身上为什么会多一件棉被,压得鼻塞喘不过气。
洗漱间,继母入了厨房,他问为什么早起,她则答特意起来看看他有没有着凉。他说自己打算再躺一会,索性也让她回房。她知他不会再睡了,执意留在了厨房,叫他一同留在厨房。
临近中午,父亲才起床,在客厅里宣布全家人将去赴宴。明澄领会,打电话给明理,让他们来父亲这边一起出发。
初二赴宴做客。
初三赴宴做客。
初四赴宴做客。
初五赴宴做客。
初六赴宴做客。
主与客的转换不知多少回了,终于到了小规模宴会,可以选择去留。明澄这天中午吃完后趁机跑回了家,躺在沙发上仿佛是被这些天养的肥肉拖累了一般。打牌、麻将、闲聊……此刻的他厌倦了这样无聊的日子,终于想到了财务工作。
三楼办公桌,弟妹二人整理好的明细,相比从前,赏心悦目得多。没干多久,他又觉得枯燥,索性又终止了工作,下了一楼。
明理不久后也回家了,进到屋子便将外衣脱下,见电视开着,也同他一起躺在沙发上思淫欲。
“你财务的事做到哪一步了?”明澄问道。
“快做完了,只要确认一遍就行,再将那些工人的信息核实一遍就可以上交了。”
“做得不错,挺好的,我刚看了下,大概五天时间就可以了,你在这之前就行了。”
“需要这么久吗,你只要将我整理好的核实一遍就可以了,哪里需要这么久啊。”
“嗯,有时间就认真些吧,请尽快去做吧,弄完就没你事了。”
“元宵过后你要出差吗,大概多久能回来?”
“不知道,反正出行费用报销,但愿就留在那边。”
“父亲不是说有认识的朋友在那边吗,让你住人家家里,应该也花不了多少钱吧。”
“谁知道是什么家庭呢,万一只能睡沙发,还要被蚊子咬,那我还不如住旅馆,这样还能从里省一点钱出来,说不定能省不少呢,旅馆那么贵,要是有便宜的房子——你懂吧,哈哈……”
“听上去并没有多少钱,你已经穷到这地步了吗?”
“这又有什么穷不穷的,痛苦里找点乐子嘛,你不是最在行这种吗,我想那一定会有你喜欢的货色吧。”
明理不言,在互相嗤之以鼻后话中断了。电视里放映着没看完的跨年节目,总之每年是要靠着其它时间才能补回来。
不久后阿雪回来了,二人只看到她一人,便问阿鼎去哪儿了,她答回小区去了。她也脱下了外衣,同他们挤了过去。
“哎,我发现了个秘密,阿鼎这些天总是一个人跑出去玩,问他去哪里,他只说去学校边上玩,不肯多讲。有一次我发现有个小女孩来找他,那个小女孩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去超市的。”阿雪在暖和的室内生出了点好奇心。
“怎么了?我之前看他们就像是同学,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放假约着玩雪而已。”明理接着说道。
“呵,你当然不懂,阿鼎肯定有问题,要是班上的同学也不止约一位出来玩啊,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他们长大会不会是青梅竹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