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五更 ?初遇(1 / 2)
大叔在那一刻愣了一下,仿佛看到我父亲的影子,战士的本性如洪水般爆发出来又如烟火??般消失,只留下惊愕的众人。
朴凉的老子像发了疯似的大喊着他的宝贝儿子,并冲上台来,转身望向我,眼中全是血丝;朴凉是他唯一的儿子,也难怪。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捡起木剑向我冲来,就这儿直迎着我砍下;可我心里却没有半点慌乱,很平静,或者说得上有些呆了,双目茫然,也不知我哪来的安全感。
只听见啪一声,那木剑断了,大叔不知什么时候上的台,用手护住了我。那铁木质的剑就这么折了,要受多大的打击才会断,朴凉他老子是有多恨,要落在我身上,我可能就取经去了,大叔这手臂牛叉呀!
朴凉老子傻眼了,由原来的气焰一下子就变得哆哆嗦嗦起来,大叔始终冷眼。台下气氛异常的恐慌。
最后大叔缓缓开口:“将魏家分宗魏候元贵族由丁宗降为戊。”
这意味着他们这分宗将失去了在皇宫活动学习的机会。他们府宅的门匾也要换成戊宗,不能用“候”来称谓了,因为只有位列甲、乙、丙、丁这四宗之内才享有特权,位列戊、已、庚、辛、壬、癸之中已失去了特权的机会。
大叔领我回去,路上我看见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是不是很痛?”
“我这身子骨你还不知道,再来十下也没问题。”
“那就不用叫人看喽。”
“屁!快快叫太医,痛死了。”大叔说着往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是,是。”我捂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往太医馆跑去。
儒良这时已经开始在朝听政了吧。璃国的君主都会让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去听政,一周为期七日。为了是长大后从政时不被幕后之手掌控,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也算是皇家子弟所要上的启蒙课,宿命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太阳总是东方升起,西方落,树都向高处长水往低处流。
“阿原,我来教你得了,不去学院那,学院那儿的学问我也是懂得不少。当个官不成问题。”大叔说着还不忘给手上抹药酒。
“哦。”
“不开心的样子。”
“没,没有。”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去学院那,可那个女孩已经在脑子里,怎么也忘不了了,就看了那么一眼,或许她也在学院上课,这是我唯一还想到学院的念想。
“那就跟我学吧,从明天开始。”
“好。”算了,也没什么,看缘分吧。
“给为师倒杯酒。”大叔假装捋胡子,吩咐道。
“大叔——”真的是还喘上了,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大叔呀,改口喊师傅了。”大叔明显不服气。
“师傅?感觉怎么这么怪,还是大叔来的顺口都叫这么久了。”
“该改口时就不能乱喊的嘛。规矩还是要有的。”
“要不我还是到学院去吧。”我假装皱眉的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二叔又正色起来,他是怕魏侯元找人报复我。留在他身边才安全。
“哦!”我把酒杯递给他。
“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是,大……不是……哦……师傅。”
“哈,哈,哈。”大叔又擦起了药酒,看来那一下真就够重的,本该铁臂铜身的他在我眼里有了些血肉,好像大叔……不,是现在是师傅,他也是个平常人吧。侧身时注意到他鬓边有了白发,几根明显的白发丝。
儒良的哥哥,雾庆已经开始帮助璃帝处理奏章了。对于一些棘手的问题,总会找到或想到些很受用的办法;如旱灾,百姓粮受出现危机,雾庆竟想着邻国的粮食。他让人到邻国去探查发现邻国的粮收正常。因为有河道留经田产地,虽然水流减少,但也够用,但人力使用颇多。想来手工方面如织纱、采桑、棉收等方面会出现人口缺失,毕竟取河水灌溉是挺耗人力的,也耗时间。
所以不如直接放弃今年远离水源的田产地。这部分人则去织布,采桑把成品运到邻国换取粮食,虽然不一定能卖到好价钱,但一定不会亏。
璃帝就觉得这办法很好,颁布了不少利商的条例,比如出国行商成功者回国,可有名额免去兵役,在这政策下出了不少成功商人,此后游走各国,为璃国税收贡献出了很大一笔浓墨重彩。
像这种把人力物力在停滞的状态,用起来的法子,雾庆的脑子里老是无穷无尽,只是见闻还太少,如果多去游历,定是一位雄才之人。
“青原过来,没大没小的,学堂也能边吃边听?放下糕点,来来,过过来呀!”
我一过去师傅就拿起藤条抽了我脑门一下。
“做好!”师傅凶了我一眼。
“真的是,哪有这样的。”我嘟囔着。
“帝者,臣之君也,子民之臣也,江山之君臣也!”
“什么意思呀?”
“身为帝者,亦统众生也,可根于众生,便只得以利予之;此为子民之臣。可众生何统之,臣统之,统臣则统众生;此为臣之君也。”
“不是很明白。”
“之前夫子教的文章断句,词句理解都没学?”
“啊--哈--不怎学。”
“受鞭。”啪,又是一记脑门。
“别老打头,打傻了怎么办,还学不学了。”啪,又是一下。
“还顶撞师傅。”
“师傅啊--”
“好了好了,不打头便是,手心,手心伸出来。”
“是。”又给抽了三鞭子。
“接着讲。为帝,心应如鹰,胸为苍穹;方能翱翔……”
“我又不当君上,给我讲这作甚。”由不解知识到不解为何学习这知识而发出了提问。啪,脑门又被抽了一记。
师傅没有解释为什么,沉默了许久说“今天就先到这。”
这样岁月又过几年光景,直到我三哥当了百夫长。父亲从边防回来,师傅问我要不要去朝上看看,也是该长长见识了。师傅带我来到了宫中核心的地方,朝堂宫院。说我父亲到帝王那复命了,让我在儿等着,等他们出来;就自己也跑进去了,让我在那百无聊赖,算了,到处看看也好。这时宰相之女正央求着她父亲也带她到朝堂来,她很想来这看看;本来宰相是很反对她到宫里来的,但有拗不过她,只好应了,吩咐顺从丫头好生照看。
我在阶梯上坐着看文武百官陆续上朝,他们相互作着揖。今天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吧,午后了才开的这庭。人群中望见一小撮红,出现在庭口,没有跨过门框进来。望着好似很熟悉,几年前,也有这般感觉,是同一个女孩吗?是那个女孩,一定是她,正想走过去,又不敢,人家要是不想理我咋办?
和儒良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时。这是我们三人的开始,往后这份情会一直在心里,直至死去。儒良衣着华丽,淡金的锦衣和乌黑的锦靴;让我这粗衣麻布有些格格不入,和师傅住在仆役舍,如果穿太好的话会受人排挤;除了节庆日,我都是这身行头,在那就平常得很,干什么事也不受盘问,更没人嫉妒,安全许多,但现在第一次那么想换上好的衣服,因为儒良正向我在意的女孩走去。
“你好,你也是来这玩的吗?”儒良问道。
“嗯。”那女孩轻轻点头告道。依旧望着我这边。
儒良也发觉了,便也向阶这边望来,那刻我对上了他的眼睛,心里有些慌,他目光隐隐透着一股寒气,但又那么熟悉。就好像今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好像我们俩是旧熟识。忽得连系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