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福薄命浅，从此人间难寻（1 / 2）

晨色微亮，雄鸡还未啼鸣，露水打湿了天朝皇医院门口的冬青叶。众多的御医已经开始乱成一锅粥了，他们有的在屋里背着手来回踱步，有的捋着自己的八字胡须，也有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拖着腮帮子，一只手拿着笔却不知道如何下笔，更有的已经争吵起来，似乎为了什么而争论的面红耳赤。

在皇医院的门口，全天朝的医生都被天启帝宣来候旨，队伍排成了长龙，看起来蔚然壮观。最前面来的医师，从昨晚就开始来排队，只为了早来早结束，最后面的医师可是苦了，排一天也未必能有机会看得上，第二天还得来继续排。当然，所有的出诊人间难寻费用和食宿，都是由皇室负担。闹这么大动静，竟然是为了一个犯人。

“别吵了，咱们这群人都没办法，我就不信民间有能人，这根本就是个疯子，治不了的。”皇医院首席大医师司马南摇着头说道。

“治不了也得治。他们这些医师，不少都是赤脚医生，学的医术比我们学的差远了。虽然他们学的医书也都是那东方大陆神仙带来的医书，但却大多是残缺不全的；而我们的书籍是系统完整的。只可惜这么些年被飞瀑绝城阻断，很多医术不止他们，我们都从没见到过。换句话说，他们会的我们都会，他们不会的我们还会，他们怎么可能治得了呢。”司马南的弟弟司马向说了这翻话，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权威。司马家是医官世家，对这片大陆的医疗系统贡献巨大，一手促成了医学士培训和考核体制，在医术书的基础上，结合具体实症，编写了《司马医书》等，为天朝医学士必读的经典之作。

“你们司马兄弟对这人都束手无策，想必真的是无药可医，可是天启帝下钧旨，若治不好这个人，全部问斩，他们这些医学士倒还罢了，有吃有喝有路费，我们几个脑袋可要搬家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旁边的孙三胖医师抱着哭腔说完这句话，直接蹲在了地上。

“走吧，去看看吧，也该开启诊疗了。”一行人穿着蓝色的皮袄，医生虽然不参政，但地位等同于三级的文官，因此蓝色的皮袄外边也有太阳的图腾，每个人都头戴束发的黑檐帽，急急忙忙的去看今天的诊疗情况。

诊疗室在皇宫的大厅，一个铁笼子里装着的就是今天的主角，全身被铁链子锁着，一身白衣已经被屎尿弄脏，头发散披着，脸上都是可怖的神情，不停的晃动着铁笼，一个罪犯本该在监狱里等死，今天却能在皇宫大厅候诊，让众人不能不心生疑虑。

第一个医学士上殿查看，他哪见过如此阵仗，看见这一幕差点吓尿，这怎么个望闻问切，只是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皇帝坐在凤凰王座上唉声叹气。

“下去，下一个上。”皇廷大主管王英喊道。

第二个医学士比第一个强了不少，在后面看了第一个医学士半天，有了不少心理准备，绕着铁笼走了几圈，发现这人被铁链拴着，根本咬不到自己，于是大胆的向前查看。

“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才能治你”医学士说道。

“兽·····兽，冰，······冰”

“什么？”

“兽，兽，冰”

医学士沉思了一会，实在是无法辨别是什么症状。

回首向皇帝拱手行礼。

“回禀陛下，此乃是受恐至极导致，此人精神已经受损，无法治疗······”还没等医学士说完，旁边座椅上一人猛的站起来，抽出宝刀，一刀就把医学士的头砍下。

“五弟，不可如此啊”宝座上的皇帝急的两手拍向大腿。

砍人的正是谷家五兄弟的老五，也就是天信王谷兴，正是失踪的公子谷广之父亲，谷家五兄弟，分别是谷政、谷通、谷仁、谷和、谷兴。大哥就是天启帝，膝下无子，只有一女谷曦。谷通在二十三年前和邻国（豹国一战中战败，后郁郁离世。只剩三弟四弟五弟一起治理国家，三弟管着国家的税收钱粮，四弟管着国家的水利工程，五弟则管着国家军队，自己的爱子失踪于天山附近，而一同前行的巡山令官却疯癫成这个样子，自己怎能不急火攻心，听闻无法治疗，更是怒气上头，一把拿出宝刀，结果了这个医学士。

“你怎么鲁莽，你让其他医师如何给他看病治疗啊？”天启帝已经平静下来。

“臣弟一时情急，还望陛下恕罪。”谷兴气气的说道。

“恕罪恕罪，带利刃上皇宫大厅，这本就是死罪，带利刃就算了，还抽出来当我的面杀人，我要是不恕你的罪，怕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天启帝起身说道。

“你跟我去寝殿，我有事和你详聊，王英继续主持看病。”天启帝转身说道。

“唯诺”天信王起身就要跟着出门去往后宫。

“你还要带着刀吗？”皇帝问他。

“不敢，不敢”天信王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